”夏琳神色忽然幽晦起来,不合时宜地问道:“周廷琛和你联系过吗?”
原本犹豫了一下午要不要说,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闻言丹思柔不解地摇了摇头。
周廷琛是小时候的玩伴,夏琳跟周廷琛也是以她作为中间人才认识的。
自从三年前周廷琛转学去了首都以后,他们便渐渐地断了联系,周廷琛好像也没有再回过东城。这两年,丹思柔已经鲜少听到这个名字,所以在夏琳提及的时候,她有一些恍惚。
“前两天,他给我打了电话,主要是向我打听关于你的事。”夏琳问。
“你怎么说?”丹思柔说。
“他说请我去看梅梅的演唱会,我当然一五一十地跟他交代了。”夏琳想着电话里男生的失态,不由地便笑了:“几年没见,他倒是变得挺感性的。就你遭遇的这些变故你都没哭呢我竟然觉得他一个alpha差点要哭了。”
夏琳的话在丹思柔脑海里不知不觉有了画面感。
“我觉得,他应该迟早要来找你的。”夏琳笑着说道。
傍晚,丹思柔回到家。
“啪嗒”一声,她打开灯。
黑漆漆的家直到她回来才有一丝光亮。
她换好鞋子,卧室的门敞开着,客厅的灯光微弱地镀进去,能够看清里面的光景。
妈妈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痴痴望着黑黝黝的窗外。
茫茫黑夜看的让人压抑,丹思柔矗立片刻,便如同往常一样处理这些琐碎。
周末一般是她在家里做饭,因为今天陪同夏琳,晚餐在外面打包回来的。
她买了一份粥,分量很多,从厨房拿了碗勺分成两份。
她把碗递给妈妈,看着她一勺一勺地喝下去。
丹思柔不自觉地回忆起从前的事,那时候的妈妈待人待事既有才情又很温柔,周围的人都说她长得像她妈妈,特别是眉眼。
自爸爸走了以后,妈妈就成了这个样子。
起码的自理能力还有,只是变得压抑,不常与人说话。
她会对她说辛苦了,清醒的时候也会做家务,可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走不进去,也无法将她拉出来。
丹思柔问过医生,医生说是因为遭受的打击太大,需要时间来沉淀。
慢慢从回忆里走出来,丹思柔准备洗碗拖地。
以前她也不曾做过这些,只是突遭一番变故之后,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
如果这些事情她也放任着不做,那么就会累积的越来越多。生活是自己的,迟早都需要面对。
这段时间以来她便一直依靠着这一股气。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能停下来,要么一口气冲到她有能力改变现状为止,要么便是溃如水漫堤坝,一旦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前进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