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2/2)

便是自己掌握着大宣的锦衣卫和东厂、西厂,陆寒尘也不敢断言自己能做到狼崽子这一步;偏这人还真是赤手空拳打下了万里江山,不仅庇佑谢家无虞,甚至更上层楼,还造福了漠北百姓。

越想越是愧悔,凤眸内阴鹜之色与缠绵绯色交织变幻,不由便顿住脚步;恰好他身旁有几个年轻男子高谈阔论,说的正是雍帝左眼尾下的朱红刺青,神往之意尽皆表露无遗。

陆寒尘这才知道,自己收到的情报无差;当即无声苦笑,哪里是这些人猜测的那般,雍帝的朱红刺青是征战时的战功;分明是当初自己失手的那一剑所致,想来还是留了疤痕,才有了如今流传的朱红刺青···

也只有谢令月那般的心智,才能化腐朽为神奇,硬是将一道疤痕改为朱红刺青,成为如今雍朝的美谈,引得多少郎君神往心折。

抬手抚上左胸口,那种喘不过气的闷堵之感又涌上,还有心间隐隐的刺痛;凤眸中皆是阴鹜狠戾,这些人又知道什么,便这般敢妄言心折自己的狼崽子,九千岁很想动手,将这些觊觎狼崽子的人都杀了才好!

谢令月···今生只能是他陆寒尘的谢令月!

“禀主子,属下打听到了前往皇宫的路,可要前去一观?”玉衡压低声音禀报。

自认了解自家主子的玉衡这会儿终是明白,为何在驿馆院中督主会有那般举动;既如此,还不如去皇宫附近看看,不是离督主挂念之人更近一些?

说不得,还能有些运气,自家主子能遇到雍帝陛下。

属下的忽然贴心,九千岁并不领情,凤眸斜睨玉衡一眼,薄唇微抿;只觉自己的心事被人看破,竟有种狼狈之感。

按理说,这三年多时日内督主府哪个属下没见过九千岁黯然伤神的模样,又有谁不知九千岁如此皆是因为痛失所爱;天枢几个心腹知道的更为详尽,当然清楚督主夫人并未逝去,而是自家主子被谢公子决然断情。

陆寒尘何尝不知自己的事瞒不过几个心腹,如此计较也不过是自己强撑着留一份体面,颇有自欺欺人的可笑。

他这般表现,玉衡再不敢多言,喃喃退下;心里却暗自摇头,也不知自家主子还嘴硬个甚么劲儿,如此强要面子,还怎么追回雍帝陛下;明知三年前就惹怒了人,苦寻三年未果,主子自己还折腾出一身的病痛。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雍都,还计较甚么脸面,想要求得雍帝陛下的原谅,想要重拾旧情,最是不该要脸面,没脸没皮的的态度与法子,说不得还有些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