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2)

谢令月拿起备好的墨色氅衣下了马车,手执玉骨伞。

“夫君,雨天阴寒,我来接你回家。”

苍白手指掀起轿帘,指尖微颤;很快,穿着绛红官袍的陆寒尘走出轿子,凤眸流转,大步而来。

由着谢令月为他披上氅衣,眼睫微敛专注盯着他翻飞的手指,无人发现陆寒尘眸中划过一丝暖色。

而后牵起狼崽子的手上了马车,哑声责备:“这等天气,夫人怎的不先回府。”

桃花眸弯起:“正是这等天气,我才担心夫君。”

车帘落下,马车稳稳前行,等在一旁的一干人跟着天玑的动作出发;天枢与他并驾齐驱,问他为何不拦着夫人。

天玑白了他一眼,夫人挂念督主,谁能拦?

再者,让人们见识下督主与夫人的夫妻恩爱,也省得那些人在背后说嘴。

他们督主与夫人好着呢。

下了马车,陆寒尘执伞,转身伸手欲要牵起身边人,却又指尖蜷缩拢回袖子里。

如此机会谢令月怎会错过,牵住他将要收回的手,凑到油纸伞下,两人并肩进府。

跟在身后的天枢与天玑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雨幕下,他们督主身量修长,披玄色氅衣,单手执伞,另一只手隐在夫人的宽袖之下,身披绛红氅衣的夫人与督主走在一起;两人的步伐不急不缓,衣摆曳起,自有一股说不尽的写意风流。

最紧要的,自夫人去衙门接督主时,天枢与天玑就发现萦绕在督主身上几日的冷郁之气尽去。

果然督主心里也是挂念夫人的。

陆寒尘也不提去前院的事,跟着谢令月的脚步一起到了正院;方踏进正厅绕过屏风,侍琴已捧着两件披风候着。

为他解下氅衣,又解下自己的,谢令月接过披风裹住他,又接过侍书递过来的布巾,为他擦去发尾的水汽。

忙碌的中间,侍画已端着热意氤氲的姜茶进来,转入西次间放在窗榻中间的矮几上。

牵着人坐在西次间的窗榻前,谢令月端起姜茶递给他。

“哥哥受不得寒气,先喝了姜茶等着,我去下两碗羊肉热汤面。”

等他转到西暖阁换了方便行动的常服,又去了厨房之后,陆寒尘斜倚在窗榻边还在愣神。

他想不通,就算狼崽子都是演的,可真有人能演的这般细致妥帖吗?

抬手轻触胸口,这里从北镇抚司门口听到狼崽子的声音就开始鼓噪,像是要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