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着那个顾楚阳大概沉默了好几分钟，最终下定决心一般，转过头，然后点头，又摇头。
两者都有？
纵青川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他没有顾楚阳高，但是他很会从姿势上制造压迫感：你看，我根本不怕你。
“说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脸，忽然凑近了白袍顾楚阳。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一般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自家男朋友身上有一股冰雪的清冷气息，他很喜欢，不过他能感受到这个顾楚阳的抗拒和僵硬，还有戒备，提防，全部都是非常负面的情绪：
“你好像不愿意看见我的脸？这脸不好看吗？”倒不是自恋，他知道自己的脸还算是“有吸引力”的那一类，要不然之前也不能靠脸就吸引走一大票围着顾剑尊转的男修女修。“之前来找我的你，可是都表达了对我的喜欢哦？”
闻言，旁边的白狼不满地呜了一声，大大的尾巴一下子卷过来，把他圈进自己的怀里。毛茸茸的一大团，却勒在他腰上，勒的特别紧。
“啊，要死要死——”他吱哇乱叫，却没有半点往外逃的意思，反而捏捏宽厚的爪子、捏捏那双手感特别好的耳朵，然后再顺着毛去撸。狼尾巴甩来甩去，最后松开了一点点。
白袍顾楚阳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半晌才道：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他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平静地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我的那个世界，你杀死了所有人，我的队友、搭档，没有人幸免。成了世界的主宰。”
“杀了你为他们报仇，是我活着唯一的目标。”
纵青川脸上也没了笑。
他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知道顾楚阳不会说谎。既然他说了，那就是事实。
他一时间没有说话，白狼却动了。他直接动了爪子，把剩下半扇门掀飞了。
白袍的顾楚阳一动都没动，脸上被划了一道血痕。他冷静肃穆的面容配上那道伤痕，看起来更像一个疲惫的旅人。
他可能很累了。
纵青川亲亲自家白狼的鼻尖：“反正门都坏了，掀了就掀了，别的不许弄坏了嗷。别生气，我没有打算把过错都背下来，我又不是有什么背锅的爱好。”
然后又转向另外一个顾楚阳：
“既然这样，那你要不要跟着我，看看我到底做些什么坏事。你也能及时阻止我在这个副本为所欲为，对不对。”
对方没料到他会有这个提议，沉默了一会，纵青川转身就抱着自家白狼出门。
开玩笑，这里一片狼藉，谁要在这呆着啊。
数到十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沉默寡言的身影。纵青川微微勾起嘴角，
小小顾楚阳，拿捏。
“你坐一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顾楚阳这边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格局是对称的，所以他很快找到了医药箱，白袍的顾楚阳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也不勉强，倒了三杯茶。
“说说能讲的吧。关于这个副本，你的身份卡和我也是对立的是吗?”
他一点也不手软地往自己脸上涂消毒水，那口子很深，双氧水的滋味可不好受，但对方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也不担心破相。
“嗯。我们都是神职，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是除了我都只能在夜间行动，并且每次只能来一个人。”
怪不得。
“但你们都没有杀我，除了你。你们都很喜欢我。”
白袍顾楚阳手停顿了一下，“他们或多或少都……异变了。用你的话说，bug。”
“好伤人啊，”纵青川半真半假地叹气，“你这么说的好像他们都是脑子出问题了一样才喜欢我。”他身后，白狼已经逐渐掌握了属于狼人的力量，狼身变成人形，耳朵、兽瞳、獠牙和利爪没收回去，头也还是狼头，看起来是个半兽人。
“所以，你们都算是npc？”
顾楚阳没有否认，身后一个毛茸茸的白狼头凑过来，狼吻贴过来热乎乎的湿漉漉的，纵青川由着他贴着自己，一下一下顺着下巴给男朋友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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