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君C得可尽兴?(2/2)

骞泽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教一个男人艹自己。

为溪是个好学生,很快就掌握了技巧,骞泽抖着腿痛快淋漓地高潮了两次后就彻底没了力气,软塌塌地趴在为溪身上。

“你……你还要多久?差不多行了。”骞泽有气无力地说,今晚太刺激了,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为溪显然没有结束的打算,他故意往骞泽刚才说的地方顶。

没有任何技巧,就一个劲儿地顶,不知过了多久,骞泽小腹又酸又胀,竟生出了一股尿意。

“啊别……快停下来……”

骞泽惊慌地大喊,伸手去推他,甚至撑起身子想要逃离。

但一切都晚了,当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后,骞泽全身上下就像煮熟的螃蟹,红通通的。

为溪硬生生把他顶失禁了,爽是真的爽,可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骞泽把头埋进为溪的胸前,没脸见人了。

为溪的体温比常人要高,相比他全身汗涔涔的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为溪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不对,他刚才还尿到这人身上了。

平日里一丝不染的神君大人此时对被溅了一身尿液这件事情表现得很平静。

突然,骞泽弓起腰剧烈抖着身体,过分灼热的暖流刺激着他脆弱的内壁,偏偏为溪持续了很久才结束,他感觉自己整个人掉进了熔浆里,快要化了。

“可……可以了吗?出去……”

为溪却没有动,骞泽的瞳孔渐渐扩大,震惊地看着他。

“你……”怎么又硬了?

为溪依旧沉默寡言,骞泽急忙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我……我受不了了。”

为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胯下精气神十足的东西也依然赖在他的身体里拒绝出来。

“我真的好累,下次再做行吗?”骞泽好言好语地哄道,却在他执拗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那我们换个姿势,你到我上面来。”

……

月华如水,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在清冷的月光下肆意绽放,抬头便是漫天星河,偶尔有成群结队的萤火虫飞过,微风吹拂,不远处的山峦仿佛踊跃着的兽脊,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可这万般美景都比不过躺在花海中的人,明明算不上多俊美的脸,为溪就是看不够似的,视线不舍得移开半分。

“别……别看了……”

骞泽去捂他的眼睛,为溪一把抓住他的手,鬼使神差地将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骞泽心神激荡地缩紧肉壁,为溪皱了皱眉,握住他的腰窝大力动了起来。

骞泽双腿盘在他的腰身上,再次被颠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哼哼。

粗重的喘息一声声砸进耳朵里,为溪将下巴放在他的颈窝,盯着他的侧脸,身下耸动着。

两个人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一朵掉落的花瓣恰巧飘到骞泽嘴边,为溪吻上那片花瓣,同时也吻住了骞泽的唇……

他学着骞泽将舌头探进去,霸道地掠夺骞泽口中的津液,花瓣被碾压出紫红色的汁水,顺着两人的嘴角滴下来。

骞泽稀里糊涂地和为溪分食了一片花瓣,他像一块被挤干的海绵,干的不能再干,可为溪还想再榨出几滴水来。

……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崇明山,骞泽才悠悠转醒,身上的人仍旧在不知疲倦地运动着,他嘴角抽了抽,一开口声音哑得吓了他自己一跳。

“你……咳咳……你要适可而止……”

回应他的是为溪的吻,骞泽想到第一次他们连续做了几天几夜的“丰功伟绩”,心凉透了半截。

鸟类都这么持久吗?骞泽不懂,但他害怕了。

陷入情欲中的为溪大脑似乎转得很慢,骞泽昨晚就发现了,只要他的眼睛变成金红色,整个人就像一个执拗的幼童,干什么都要哄着才行。

这和虞衡不同,虞衡有分寸,每次都能让他感受到极致的快感,同时又懂得适时停止,不会伤到他。而在这之前,无论他怎么求饶,怎么哄,虞衡都不会心软。

思索间骞泽又小小高潮了一次,身体已经接近麻木,比起快感他感受更多的却是酸痛。

呼出一口浊气,骞泽用力收缩着内壁,手则握住为溪身下的两颗肉袋,有技巧地揉搓着。

很快他就感觉到身上人绷紧全身的肌肉,耳畔的喘息急促起来。

伴随着一股熟悉的暖流喷射而出,骞泽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把人推开。

趁为溪反应过来之前,骞泽主动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亲。

“我好累,回去睡觉好不好?”

“天已经亮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我们先离开。”

在骞泽不断地安抚下,为溪的双眸渐渐变回原本的颜色。

骞泽松了口气,不再管他,捡起散落的衣服从地上爬起来,自顾自地穿好。

转身却发现为溪还躺在地上遛鸟,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这只鸟不仅脸长得好身材也不错,肌肤虽然白了些可肌肉鼓鼓的,他偷偷数了数,光腹肌就有八块。

腿间那玩意儿就更不用说了,又粗又长,上面还粘着黏液,偏偏颜色是粉红色的,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只要一想到这只万年老鸟被自己破了处,骞泽就心神荡漾,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喂,你不走吗?”骞泽把衣服扔在他身上。

为溪这才突然回过神似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低下头不去看他,但没一会儿又斜着眼睛往他身上瞥,但又不正大光明地瞥,活像个闹别扭的新媳妇儿。

骞泽心想挨艹的是自己,他怎么还矫情起来了,当即穿好衣服就打算各回各家。

“衣服脏了。”

为溪的嗓子有些沙哑,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现在更勾人,骞泽就跟被猫爪子挠心窝似的,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拿件干净的衣服来?”

不等他说完,耳畔响起一声清悦的凤鸣,紧接着骞泽便腾空而起,落入火凤的怀里。

为溪没控制好力道,骞泽的脸直接怼到他的肚子上,啃了一嘴毛。

风声呼啸而过,骞泽刚挣扎着把脸挪开,人就扑通一声,砸进了水里,溅起好大一个水花。

是后山的那处温泉,骞泽饱受折磨的身体被温泉水滋润着舒服了不少,就是腿间那地方被温热的水流一冲刷微微有些疼。

他呲牙咧嘴地靠在石台上,走动间不断地有东西从下面流出来,搞得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两条腿开也不是合也不是。

这温泉不大,一个人泡绰绰有余,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站里面就有点挤了。为溪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还和刚才那样瞥他,骞泽都怕他成斜眼。

除了水流声周围静得人心里发慌,气氛有些诡异,又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骞泽受不了,暗骂一声,把手指伸进体内掏了几下,引着那些东西流出来。

做都做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相比骞泽的坦荡,为溪脸快熟透了,紧紧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

“我……会对你负责的……”

“哈?”骞泽震惊地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若是有了身孕,诞下的孩儿便是崇明山下一任主人。”

“哈?”

“我们给他起名为云谏如何?”

骞泽:……

想不到这只鸟还挺纯情,然而下一秒骞泽就被啪啪脸。

纯情老鸟挨着他贴过去,抱住他的肩膀跟啃猪蹄子似的啃得上面都是口水,一根邦硬的东西戳着他的大腿根……

“我还想要……”

为溪倒也不和他客气,挺着那玩意儿就往他下面捅。

“等等……欸……”

等骞泽反应过来人已经挂在了为溪的腰上。

纤细的腰身好像蕴藏着无穷力量似的,搂着他一颠一颠的,骞泽被捅得迷迷糊糊,温泉水被顶进身体里,烫得他直哆嗦。

骞泽边爽边后悔,他真是作死招惹对方,这只鸟憋了上万年,尝到了其中滋味儿后就跟火山爆发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尤其是那个地方,他刚才偷偷摸了一下,肿得老高。

在骞泽的强烈抗议下,为溪终于不情不愿地把那玩意儿抽出去,依依不舍的腻歪劲儿让他肝颤。

“你……你要干什么?”

骞泽后退一步躲开为溪抱他的动作,“我自己走。”

只是他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走路的姿势别提多别扭了,为溪向来是个急性子,上去大手一捞,直接把他扛在了肩膀上。

……

骞泽躺尸似的瘫在床上,胃里直犯恶心。也不知那只鸟怎么想的,把自己带到了他的寝宫,这要是让春锄和雪客知道影响多不好。

很快为溪就端着一个碗走过来,一股清甜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骞泽撑起脖子看了一眼。

碗里盛着浅绿色的液体,有些粘稠,晶莹剔透的。

“这是什么东西?”

“百花蜜。”

“腻不腻啊?”

“不腻,甜的。”

骞泽接回去喝了一口,凉丝丝的,不像想象中那么甜,味道还不错。

他咕咚咕咚几口喝光,却见为溪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闪烁。

骞泽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中衣,影影绰绰透着光,他不自在地合拢双腿,粗声粗气地说:“喝完了,我要回去,你这里我躺不惯。”

“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寝宫。”

骞泽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为溪脸上浮起几朵可疑的红晕,“我们不应该一起住吗?”

太犯规了,骞泽捂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他以前也不是个好色之徒啊。

为溪害羞归害羞,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耽误,他解开骞泽的裤子,手指沾了剩下的花蜜往他身下抹……

“你干什么?”

“百花蜜可以消肿止痛。”

骞泽脸色变了变,原来不是给他喝的……

骞泽两条腿姿势怪异地岔开,外翻的两片肉唇被细致地涂抹上花蜜,泛着亮晶晶的光泽,又肥又厚,犹如鲜美的蚌肉。

为溪抹着抹着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骞泽别扭地把裤子盖在脸上,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突然,一个柔软湿热的东西贴过来,他猛地一颤,脆弱又敏感的花穴可怜兮兮地收缩着。

“嗯啊……”

骞泽从鼻腔发出一声粘腻的呻吟,合上腿想要躲开。

为溪却不给他闪躲的机会,掰开他的腿根,更加用力地舔上去。

粗糙的舌头深深陷进肉窝里,蛇似的灵巧地在里面搅动着,骞泽就像一条搁浅的鱼,胸膛一鼓一鼓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条腿更是抖成了筛子。

很快为溪就不满足简单的舔舐,而是用嘴把那朵肉花完完全全的包裹住,用力一吸……

“啊啊啊……”

骞泽浑身猛地抽搐着,花心吐出一汪清水来,被为溪悉数舔了去。

这般他仍不满足,用力吸吮着想要更多,骞泽脚背绷紧成一条直线,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他吸出来了。

“别……我受不了了……”

骞泽身体扭成麻花,胡乱蹬着腿,混乱中他一脚踹在了为溪的脸上,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立刻红了一片。

为溪这才起身,骞泽得了自由立刻扯去脸上的裤子,一双墨黑的眸子含着水光,愤愤地看向他。

只是那眼尾的一抹红夺去了为溪所有的注意力,他感受不到骞泽的愤怒,只觉得可爱。

他喜欢这双眼睛,为溪想,或许不止眼睛,还有这朵比牡丹娇艳的肉花,以及这具带给他极致快感的身体。

骞泽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立刻穿好裤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规规矩矩地躺好。

“你控制一下自己。”

骞泽承认他被干得超爽,自从当了神仙他就没这么痛快过,但第一次和虞衡以外的男人做这种事情,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而且为溪一副饥渴,随时随地都要发情的样子忒瘆人,简直像一条发情期的疯狗。

为溪又给他重新端来一碗花蜜,骞泽黑着脸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抹。

为溪肉眼可见地失望,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骞泽身上。

腻歪的程度让骞泽咋舌,他之前因为欲求不满饱受折磨,现在却又因为为溪过于高涨的情欲而苦恼。

谁家好人每天脑子里只想着那事儿,他好几次锄着锄着草突然被从后面抱住,然后就是一番这样那样……

为溪洁癖的毛病不知自愈,搂着他在土里打滚,有时候他身上全是汗,为溪不仅不嫌弃还舔上了瘾,骞泽被搞得面红耳赤,偏偏还说不得。

他这边刚说两句不好听的,为溪立刻变脸,要么阴沉着脸坐那生闷气,要么就跑出去喷火,一连烧掉好几个山头。

火凤的臭脾气真是名不虚传,骞泽觉得自己都快被搞得神经衰弱了。

崇明山产一种樱桃,又大又红,果汁饱满,骞泽很喜欢吃,可今天他去摘的时候发现一片樱桃树林全都化成了灰烬,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只鸟干的。

就因为他早上严防死守没让为溪得逞……

骞泽心里也憋着气,立刻去找为溪理论,结果话没说两句就被亲上头了,稀里糊涂地又滚到了床上。

自从上次教会他怎么接吻后,为溪的吻技突飞猛进,骞泽被亲得腿软,半推半就地让他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好在有百花蜜养着,他那地方才没被捣烂,反而在雨露的滋润下越发的水润饱满。

“你还我大樱桃!”

事后,骞泽一把将身上的人掀开,控诉道。

为溪很快又贴了过去,手指把玩着他胸前两点肉粒,嗓音沙哑中带着些慵懒。

“你喜欢吃樱桃?”

“你这破山上除了樱桃也没啥可吃的了。”骞泽被摸得又来了感觉,腿间涌出一股暖流,花心微微张开。

为溪的手掌在他的小腹上摁了摁,缓缓下移,抹了把湿乎乎的水后全数涂抹在他的胸前。

腥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骞泽有些激动,侧身将腿挎到为溪的腰上,滴出来的黏液把他的中衣浸湿。

骞泽在主动求欢……

为溪顺势挺身而入,他们在这种事情上越来越有默契。

从这以后寝宫里每天都有人送来各种各样的水果,很多骞泽连见都没看见过,味道更是不用说,清甜可口,比王母娘娘的蟠桃不差分毫。

他吃果子的时候为溪喜欢凑过来抢,明明盘子里有那么多,却专盯着他手里的那一个。

熟透的果子经不住折腾,俩人常常被糊一脸果浆,汁水流到衣服上,弄脏了一片。

为溪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这么多衣服,赤橙红绿青蓝紫能凑出一道彩虹。

骞泽知道鸟类都喜欢鲜艳,可是不是也稍微考虑一下他的审美?

而且他肤色不像为溪那样白,穿得花花绿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他只能挑着稍微素点的衣服穿,他是不敢和为溪提意见的,要是他表示出对衣服的丝毫不满,为溪就会借势发挥把所有衣服扔掉。

那只鸟表面正经,其实早就想裸奔了,还要带上他一起,俩人整天光溜溜地遛鸟,只是想想骞泽都觉得变态。

这样的日子久了骞泽就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春锄和雪客,不久前他们还勾肩搭背地插科打诨,现在他摇身一变睡到了神君的床榻上。

要是被那俩小童知道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他,闲言碎语他这些年听了太多倒不在乎,只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他常劝为溪低调些,可那只鸟倒好,花果花蜜翻倍地往寝宫送,衣服配饰更是堆成了小山,恨不得让整个崇明山都知道他俩那点事儿。

好在他不常出门,出去身边也总有为溪跟着,神君所到之处,外人自是要回避的,免去了他许多烦恼。

再次见到春锄和雪客是在一个午后,他正躺在长椅上纳凉,那俩人神神秘秘地走过来。

骞泽观他们的神色,与往日并无区别,甚至眉宇间还多了不少喜色。

“神君看你看得紧,现在我们见你一面可真比登天还难。”春锄抱怨道。

骞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整个崇明山几乎都围着他转,他看上什么东西只需一句“喜欢”,第二日起床准能在寝宫里看见。

想来为溪没少折腾他们。

“不过你可真有本事,神君可从来没有对人这么上心过。”

雪客接话道:“不止是上心,神君身边就从来没有过人,所以现在崇明山上下都对你感激不尽,就差给你立碑了。”

骞泽忙摆手,“这倒是不用,我也没做什么。”

春锄激动道:“不,你简直是劳苦功高,神君向来懒得过寿辰,族里的长老们好说歹说才规定每百年为神君举办一次宴会祝寿,正好几天后就是神君的生辰,今年有你在长老们打算大办一次。”

“啊?我这么重要吗?”

“当然,你是不知道神君每次出席宴会待不了一柱香的时间就烦了,谁都留不住他,后来更是露个面就走。”

“啧啧,你们神君这性子可真是……孤僻。”骞泽想了个合适的词语形容。

春锄还在那犟,“不是孤僻,是好静,神君不喜热闹。”

“行,你俩就袒护他吧,需要我做什么?”骞泽捏了粒葡萄扔进嘴里问。

春锄道:“你哄着神君在宴会上多待一会儿就行,按长老们的话说,崇明山也该热闹热闹了。”

“好,没问题。”

春锄激动得小脸通红,兴奋得想上前抱骞泽,却被雪客一把拉住。

他这才冷静下来,搓着手说:“我们听见神君同长老们商量要与你成婚……太好了,山上从没这么热闹过……”

“啪嗒”,一颗葡萄粒滚落到地上,骞泽瞬间变了脸色。

雪客和春锄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此时骞泽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玩大了,他得逃!

他找上为溪不过是因为需要有人能帮他解决身体的需求,仅此而已,再多的他不想要,也给不了。

……

骞泽找到为溪的时候,后者正在书房里画画。

画纸上的人慵懒地坐在牡丹丛中,仰头望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画我做什么?”

骞泽嫌弃地挑挑拣拣,“一点都没画出我的英俊潇洒来,这里,你把腿给我画长些……”

为溪落下最后一笔,画卷自动飞到半空中,挂到了墙壁上。

骞泽这才发现除了自己的那幅四面的墙上还挂着许多画卷,大多是花和鸟,栩栩如生,为溪的画技很高。

“你喜欢画画?”

“以前喜欢过,后来觉得无聊就不喜欢了。”

万年的时间太过久远,画来画去都是同样的东西。

“画得不错,拿到人间能卖个好价钱。”

“你喜欢?”

骞泽点点头,为溪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天天给你画。”

骞泽怔了怔,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为溪把画笔放在他的手里,“你来画。”

“我……?我不会……”前世他拢共也没读过几本书,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是进宫后被虞衡逼着学的,平时能拽上几句诗文已是不易,哪里会画画?

“我教你。”

骞泽拒绝,“算了,我还是自己画吧,画得不好你不许笑话。”

“你可以画我。”为溪主动坐到窗前给他当模特。

骞泽凝神贯注下笔,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画几下他就专注地盯着为溪看几眼。

“欸欸欸,腿怎么合上了?不是让你分开些?”

“快点分开,这样不好看,显得呆板……”

下一秒骞泽的声音戛然而止,为溪将腿岔开,露出中间撑起来的“帐篷”……

“你……还是把腿合上吧!”

骞泽暗骂了一句“精虫上脑”,低头闭嘴,不再胡乱指挥。

“好了,你来瞧瞧。”片刻后,骞泽把笔一扔,招呼道。

为溪凑过去看了看,脸色顿时僵住。

“怎么样?”

“这是什么?”为溪指着勉强能看出人形的东西问。

“你啊!旁边我还画了一只火凤,要是有红色的颜料涂上颜色就更好看了。”

为溪看着那只鸡不像鸡鸟不似鸟的不明生物,沉默了。

可看见骞泽那幅洋洋自得的模样,他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

骞泽躺在刚刚作画的桌子上,两条腿搭在为溪的肩膀上,身体几乎被对折。

肉体撞击的声音啪啪作响,忽而急促,忽而缓慢悠长,骞泽身体前前后后地晃动着,身下吞吐着为溪的巨物。

噗嗤噗嗤的水声渐起,盖住了断断续续的呻吟,白沫飞溅,滴落在画纸上,将火凤的眼睛晕成一片黑色的墨……

事后,骞泽趴在桌子上等待高潮的余韵散去,为溪执笔在他的后背上画画,骞泽被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弄了,好痒。”

“很快便好!”

骞泽累得不愿起身,便由他去了。

半睡半醒间他感觉到画笔从他身上离开,接着他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为溪亲吻着他的后颈,轻声在他耳畔说:“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不等为溪反应,后背传来一股灼烧般的刺痛,像是要把他的皮肉连带着骨血一同烧成灰烬。

“啊——”

骞泽喊出声,下意识挣扎,却被为溪死死摁在怀里。

“很快就好,马上就不疼了……”

“你做什么?”

骞泽脸色惨白,疼得满头大汗,“放开我……好疼……”

为溪安抚地亲吻着他的后背,就在骞泽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时,听见他惊喜的说道:“成功了,好美!”

“什……什么?”

为溪将调制的百花蜜涂抹在骞泽的后背上。

灼痛减轻,可后背仍像是被火烤一般,比别处体温高。

骞泽咬牙问:“你到底在我的背上干了什么?”

为溪变幻出一面镜子,骞泽抬头看过去,瞳孔瞬间缩紧。

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出现在他的后背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火焰之花,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金色和红色,宽阔而华丽的翅膀舞动着,带着一种超凡的力量和威严……

“这是什么?”骞泽声音颤抖着问。

“是我!”

“弄掉……把它给我弄掉……”

“弄不掉的,这是凤族最古老的仪式,上面有我的血,生生世世,千年万年,它永远会在你的身上。”

“为什么……?”

“你是我的……”

凤族极少动情,可一旦有了爱侣就变得自私而偏激,极强的占有欲让他们研究出了这样的仪式,不惜用最最珍贵的血液拴住对方。

从此,他们将共享寿命,同生共死……

背上的图案就像一根毒刺,让骞泽坐立难安。

为溪却是喜欢得不行,每日都要亲上几遍,有时候做着做着他会把骞泽转过去,边吻他的后背边狠狠艹他。骞泽也发现后入的姿势为溪更容易激动,现在他肩胛骨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牙印。

为溪的疯狂让他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不等他想明白便到了为溪生辰的日子。

一大早崇明山上就飘荡起了歌声,夹杂着各种鸟鸣,婉转悦耳,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宫殿到处张灯结彩,红绸子染红了半边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看来他们平时真是被压抑狠了。

出席宴会的时候,骞泽鬼使神差地挑选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他印象中为溪最喜大红色,既然是祝寿,自然要迎合寿星的喜好。

出门他就傻眼了,为溪刚好也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袍,俩人肩并肩走在一起,不像过生辰,反倒像是成婚。

“我还是回去换一件衣服吧!”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骞泽不自在地说,平时整座山见不着半个人影,现在都冒出来了,里一层外一层,穿得花花绿绿,看着都吓人。

“这样就很好!”为溪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

骞泽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他身旁,众人起身行礼,此情此景……玛德,简直和上辈子给虞衡当皇后时一模一样。

不好的回忆涌上来,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的虞衡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骞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忙饮了一杯酒掩饰。

“这是用山上的浆果酿的酒,你可喜欢?”为溪依然不喜欢这种场合,却没有像以往那般提出离席。

骞泽随意点点头,为溪见了嘴角微微上扬。

“你喜欢便多饮些。”

骞泽心想这鸟净说废话,自己喜欢自然会多喝几杯,用得着他多嘴,心中不由得烦闷,喝了一杯又一杯,这酒甘甜清冽,喝着丝毫没有烈酒的辛辣苦涩,他也就没当回事儿,直到眼前出现重影骞泽才反应过来。

“这酒……好烈……”

说罢他便脑袋一歪,倒在了为溪身上。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位长老表情微妙起来,“仙君身上有凤族的气息,看来神君已经做了决定,恭喜神君,喜得爱侣。”

其他长老听见也附和道:“恭喜神君,我崇明山终于迎来另一位主人了。”

虽然是个男的,但有毛不算秃,他们神君可算是有老伴了。

道贺之声不绝于耳,为溪向来极少有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笑意。

众人斗胆向他敬酒,为溪悉数应下,很快喝醉的人变成了两个。

宴会的气氛达到高潮,还是雪客机灵,和春锄一起扶着为溪和骞泽退场,否则非被灌晕了不可。

为溪修为深厚,出来被晚风一吹酒气便散了大半,他从雪客手中接过骞泽,掠过两个小童直奔寝宫而去。

……

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蜜色的坚实胸膛在清冷的光线下如同涂了油般发亮,而颈窝、深长的锁骨、腹肌和人鱼线则刻下浓重而流畅的阴影。最终,一切都流进他勒紧在腰间的衣袍里,如汇入秘密的地下湖。

一双手搅乱了平静的湖面,红色的衣袍散落在地板上,为溪打开他的双腿,随手折下一朵牡丹,将其插进腿间的密穴。

人在颤,花也在颤,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粗糙的花茎刮蹭到顶端最敏感的肉珠,瘙痒酸痛得让人发疯,但又有剧烈的快感如电火花般窜入脊椎,让骞泽连腰都直不起来,可怜兮兮地蜷起身子。

不容他躲避,为溪将骞泽迎面抱在怀里,直接把那朵花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不断向上拱动,骞泽脖子无力地后仰,晶莹的汗水划过眉角,咸涩的睁不开眼。他的嘴巴大张,叫声哑得不成样子。

花瓣被碾碎,紫色的汁水流出来,把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地方也染成了紫色……

骞泽受不了似的腰挺得越来越高,如弓弦般被绷到极致。他胡乱喊着,声音醇厚沙哑,为溪听了恨不得让他多叫几声,一只叫着才好。

看到他这样迷乱,为溪也要发疯了,眼珠里似乎泛起了血光,每一下的狂暴冲撞都恨不得打进骨血里,彻底难舍难分。

突然,耳畔响起一声长叹般的呻吟,骞泽的一切动作猛然静止,任由体内那如电流般的余韵释放。

为溪亲吻他的下巴,然后咬住骞泽的脖颈,似狼在交合时叼住爱侣。他架势摆得凶暴,到底未曾咬出血,复又用唇抵着骞泽搏动的颈动脉……

“呃啊……轻点咬……”

“虞衡……”

为溪骤然止住动作,随即掐上他的脖颈,手指不留情面地收紧,逼得骞泽无法呼吸。

审问一般盯着骞泽因窒息而涨红的脸,语气变得狠戾阴沉,裹挟着怒意:

——“你在叫谁?”

骞泽眼底渐渐恢复清明,他迎上为溪的目光,只见他眸如寒星,点点猩红带出萧杀之意,唯有被蹭肿的薄唇如饮鲜血,艳丽嚣张。

这般的皎皎如玉,光映照人……

“你不知道?”

骞泽勾起嘴角,缓缓说道:“我陪天帝虞衡历过一世情劫……”

“他也曾像你这般……让我欲生欲死……”

“啪……”一巴掌挟着掌风甩在骞泽的脸上,将他的头打得歪过去。

“抱歉,我错把你认成他!”骞泽舔了舔嘴角的血,笑着说。

“住口!”

为溪高高扬起的手在骞泽挑衅般的目光下迟迟没有落下,他双目赤红,猛地甩开骞泽,怒吼一声冲了出去。

九天之上划过一抹猩红,扰乱了一池星河……

骞泽从床上爬起来,裹上衣服落荒而逃……

柳树沟地处偏僻,方圆十几里地荒无人烟,就连孤魂野鬼都嫌弃荒凉不愿意来这里安家。

山坳深处有一座破破烂烂的土地庙,里面供奉着一尊面目斑驳的神像。

神像前侧卧着一个青衫男人,此时正翘着二郎腿,从地上捡起一个半青不熟的果子放进嘴里。

“嘶~”骞泽被酸得倒吸一口凉气,由奢入俭难啊,吃惯了崇明山上的奇珍异果,柳树沟这又酸又涩的野果还真是难以下咽。

那天他连夜逃离崇明山,至此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起初他还忐忑不安,担心为溪找上门来,后来发现自己多虑了。

那样高傲的鸟,恐怕永远也不想再看见自己了。

骞泽冷笑一声,把剩下的野果扔进嘴里,他是个懦夫。

上一世的教训太刻骨铭心,他再也不敢去爱上一个人。

那只鸟也是,爽就完事儿了,他们各取所需,干嘛非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柳树沟环境恶劣,名贵的花树是活不下去的,只有漫山遍野的野花和叫不出名字的杂树,夏天还热闹些,到了冬天雪厚厚一层能没过人的大腿根,那时候万籁俱寂,什么都没有了。

他起初回来的时候各种不适应,甚至生出了下山的念头,现在倒好了许多,只是这副被喂得太饱的身体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就饥渴难耐,扰得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从前过惯了的日子,此时他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

“哥哥!哥哥!我回来啦……”

门外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喊叫声,骞泽回过神,漫不经心地起身走出去。

“回来做什么,这里哪有你的饭吃?”

他靠在摇摇欲坠的门板上,从上到下把外面的人打量了一遍。

身子壮了不少,脸上多了些肉,看来把自己养得不错。

“小野狗,我说过下了山就不要回来,更不准带外人来扰我清净,你不听话!”

骞泽板起脸说道,这是他从山脚下捡回来的小狗,喂了不少灵丹仙草,渐渐的化形成人。

这小野狗哪里都好就是吃得多,他养不起就胡乱编了个由头把它骗走,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骞泽轻飘飘一句话竟让小狗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哥哥我错了,我只是想求你救救佘七,你别生气。”

“旺财,站起来!”小狗精身旁的男人说道。

“可哥哥还没原谅我。”

男人大步上前想把小狗精拉起来,没想到小狗精怕骞泽怕得厉害,不仅没站起来反而扯着男人一起跪下。

骞泽眸光流转,看明白了俩人的关系,不由得多打量了男人几眼。

长相和气质倒是过得去,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富家子弟。

“这就是你在城里找的男人?小野狗,你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他有名字,不准你叫他小野狗。”

骞泽笑了,这脾气可不怎么样,再说旺财是什么鬼名字,还不如小野狗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骞泽问。

“李贺棠!”男人不卑不亢地答道。

骞泽转而看向其他人,目光落在地上一条半死不活的金色蟒蛇上。

“当初你下山的时候许诺,要带着多多的钱回来给我盖一座大大的土地庙,如今钱没见到一分,拖一条死蛇回来合适吗?”

旺财羞愧地把头埋在胸口,“佘七……不是死蛇,他还热着呢!”

“求哥哥救救佘七,他是一个好妖,不该就这么死了。”

骞泽走近瞥了一眼,开口道:“五百年修行尽毁,他的内丹被谁挖走了?”

听完这条蛇的遭遇,骞泽心头隐隐作痛,他眼底闪过一丝悲悯,嘴上却无情。

“蠢货一个,他自己都不在乎生死,救回来做什么?”

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原来是这般让人看不起。

突然一个满头黄毛的男人跪下说:“在乎的在乎的,佘七特意让我找旺财求助,说明他还想活,高人在上,求您发发慈悲救他一命。

骞泽看着齐刷刷跪成一排的人颇为无语。

“小野狗,你给他吃了灵丹?”

旺财点头,“只吃了一颗。”

骞泽看到这条蛇就想到了从前的自己,“罢了,一切皆是因果,把他交给我吧!”

救一条蛇精对骞泽来说不是难事,这些年为了炼制忘情丹他死皮赖脸找太上老君拜师,炼丹的技术三界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一粒极品灵丹足矣保住它的性命。

骞泽大方地往那条蛇嘴里塞了七八粒灵丹,然后施法帮它吸收灵力。

片刻后,骞泽推开门走出去,就见门前的空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花花绿绿,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个叫李贺棠的男人这次倒是积极,立刻上前说道:“刚才是我不知礼数冒犯了哥哥,初次见面不知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骞泽偷偷扫视了几眼那些东西,嘴上却轻哼道:“我向来不喜红尘俗物。”

无视李贺棠难看的脸色,他伸出手,一条十厘米长的黄色小蛇安静地趴在他的掌心。

“他元气大伤,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

佘七灵识尚在,强撑着抬起头在骞泽的掌心叩了叩,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骞泽却看也不看一眼,将他甩给旺财。

“行了,你们下山罢!”赶紧走吧,他好看看那些盒子里都是什么。

“我们开了一夜的车,哥哥让我们留一晚行不行?”黄毛开口求道。

黄毛身边的男人也附和:“是啊哥哥,天马上就黑了,现在走也不安全。”

李贺棠:“哥哥如不嫌弃,我愿出资重修土地庙。”

旺财:“哥哥……”

“住口!”

骞泽脑袋嗡嗡的,一个个跟母鸡似的就知道咯咯咯咯……

“只一晚,明日一早你们就下山!”

骞泽甩着袖子离开,盘算着要是重修土地庙倒也不是不行……

……

山里气候多变,夜里便起了风。

四个人加一条蛇艰难地挤在小破庙里,骞泽轻轻叹了口气,设下结界挡住外面的大风。

从前他为情所困,时不时就会发脾气,用喜怒无常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是这只小野狗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们两个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漫长而枯燥的日子……

现在想想他对这只小狗实在算不上多好,骞泽反思了片刻,飞身跃到树上。

月朗星稀,又是难熬的一夜……

突然,天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凤鸣,不再像之前那般动听,而是裹挟着愤怒和怨气,声声刺耳。

骞泽猛地抬头望去,只一眼整颗心便攒成一团,酸涩发胀。

为溪仍旧穿着那件红色的长袍,只是衣摆和袖子被刮破了,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耳畔,看起来有些狼狈。

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他,眸光冰冷如寒霜,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宛如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修罗,令人不敢直视。

“你……来做什么?”

“为什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