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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说清楚,就让赵苏台继续误会着:“好,那以后府上楹联都交给你了,要是实在写不完,我也可给你宽限几日。”

“那我的工钱怎么算……”说了半天,终于说到重点上了。

“回头你去找俞为,跟他说按照内府师傅的工钱给你,有吃有住,生病了有府医。”

听到有府医,赵苏台笑了笑:“那真好,多谢府君。”

她小时,发了高热,赵父想去请大夫,赵母拦着不让:“你且看这个晦气鬼会不会被烧死,就算被烧死了,那也是老天爷的旨意。”

那一夜过得极其漫长,不论幼小的她躺在床上睁多少次眼,外面的天都是黑的,她的头越来越疼,碰到床柱子,她甚至把头磕上去,想要缓解一点疼痛。

眼泪打湿了枕头被子,凌乱的不成样子。

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第二天赵母见她还活着,拉着赵父说:“你看,我就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她自己就是阴物,谁敢来收她啊。”

赵苏台现在想起这事只想骂人,她咬牙忍的那些疼痛,在她嘴里就是轻飘飘一句阴物。

工钱的问题解决了,一桩大事搬离心头,腹中饥饿感瞬间传来,突然想念起大馒头就咸菜的味道。

赵苏台舔了下唇,她起身:“那府君,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

赵苏台疑惑的扭头。

商岐自己捧起碗放进食盒里,拎起来:“我去还食盒。”

连打饭都是俞为每回自己看着打的,送个空食盒竟然自己亲自拿着去。

诶,不对啊,他怎么就知道她要去的是饭堂呢。

因为商岐垂眸就看见了她摸肚子的小动作。

赵苏台没过多纠结,反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见赵苏台走在前面与他隔了几步远,落在后面的商岐噗通一声摔落了食盒。

赵苏台被这声音惊得转身,就看到府君握着右手轻轻转动:“刚刚抽筋了,手滑。”

赵苏台过去捡起食盒,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碗竟然一点缺口都没有。

这食盒质量真好。

赵苏台就蹲在他脚边,她头发还是束起,柔缎似的发尾滑落,有一绺落到了他脚尖。

商岐抬起手,一直落到她头顶还有一指的距离。

他停住了。

赵苏台捡完东西起身,就见商岐方才还是揉右手的,现在变成了揉左手。

“府君,您左手也抽筋了?”

商岐面不改色:“嗯。”

“那我来拎吧。”

赵苏台拎着食盒不知何时就同他走在了一排。

一直到了饭堂,她去打饭才后知后觉。

他又不吃饭,食盒她也拿着了,他还来干嘛?

赵苏台悄一回头,他就站在不远看着她。

赵苏台默默又转回去,手指在衣角上划拉了两下,然后磨蹭了半天揣走了两个馒头。

她故作镇定的经过商岐身边:“府君我就先走了,您慢用。”

商岐喊她也没喊住,手指更是连她飞快跑走的衣角都没摸到。

商岐收手,兀自站了半天。

“府君,您想吃些什么?”伙计在后厨咽了咽嗓子,到前面来,看他威严的站着,差点没敢开口。

“不用了。”

商岐拾步而出,任何事情,都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