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奉皇上之命,接替御林军看管江府,”他?向上敬了敬拳头?,“还望江小?姐多多配合。”
江玉姝缩了缩瞳孔,不予理会,抬脚就要进门,公孙扬立即扬声道,“江小?姐且慢。”说着慢悠悠地踱了过来,瞅了眼她手上的药包,“江小?姐手里拿的什么??”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点?”
“哪里的话,本官皇命在身,任何进出江府的东西,都在本官的职责范围之内。”说着伸手就是一扯,把药包夺了过来,手在绳结上勾弄几下,用?力一甩,就将?里面的药材当空撒了,并用?脚尖在地上拨了拨,“没什么?可疑的,小?姐可以拿回去了。”
“你!”江玉姝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教训他?,这时候齐管家从府里跑出来,把她拼命往府里拽,“小?姐,您别?冲动,他?现在是小?人得?志,咱们犯不着跟这种人计较。你还是回屋看看老?爷吧,他?快不行了。”
江玉姝眼睛一红,飞快跑回屋子里。江衍逢和江宇随父子都跪在床边抹泪,江令农一个人躺在床上,朝她招了招手,“玉姝啊?”
“爷爷,我?在这儿?呢。”江玉姝奔到床边,攥紧他?干枯的手。
“你还怪爷爷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配上焦黄的脸颊,整个人就像奄奄一息的枯木,江玉姝鼻子一酸,“爷爷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怪过您。”
“嘿,小?妮子,到现在连说谎都不会。”江令农露出一口残牙,“爷爷知道当初阻止你和她在一起,你心里头?肯定在埋怨爷爷。唉,爷爷就是怕你这性子进了宫,到头?来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他?咬着牙说,“我?们江家已经有?个人在里头?了,爷爷不想你做第二个,你明白爷爷吗?”
江玉姝不说话,却有?冰凉的泪夺出,滴在那皴裂的掌背上。
“爷爷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这孩子心眼太直,又不太伶俐,将?来会吃亏的。等我?死了,就让你大伯帮你找个好?人家,不求太好?,只要对你好?就成,啊。”
“父亲!”“爷爷!”
江令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激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之常情。咱们江家能撑到今天?,算是祖上的造化。但是物极必衰,盛极必反,是历来的规矩,谁都躲不过。尔等不必失落追悔,从头?再来就是了。像那月圆月缺,月圆才几时?月缺可占了大半日子呢。还不是一天?一天?的过下去……”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