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连咱们都清楚,但李攸熔自己却看不清!”李攸烨嗤笑一声,“穷途末路,草木皆兵,落得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的!”
回头看着?杜庞,“朕不想变得和?他一样。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是讲水太清了就没有鱼生存,人太精明了就没有朋友跟他亲近。有时候,凡事不必那?么较真,你?再这样兴师动众下去,朕身边的所有人,每天?战战兢兢,就无人肯尽心尽力为朕效命了?”
“臣,似乎懂了!”杜庞微微欠身。
李攸烨笑了笑,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辅仁十年各地税赋总览》,聚精会神?地翻阅起来。杜庞凑近,“那?万岁爷,依您看,那?幕后的黑手会是谁?”
“朕现在只是怀疑阶段,尚无定论!”
“李攸熔?”
“不可能,那?宫人来朕身边的时候,朕还年幼,李攸熔年纪也不大,他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安排!”李攸烨重?新坐回桌案后,拿起御笔,在刚才未完的奏章上续写起来。
“那?会是谁?”
“你?先别猜了,替朕去一趟公明阁,把?朕的批复交给胡万里,说他制定的玉瑞税赋改革措施,朕准了!让户部照他的意思马上办!”
“哎,”杜庞接过奏章,笑道:“胡先生现在成了万岁爷的左膀右臂了!”
“别啰嗦了,快去!”
杜庞走后,李攸烨伸了个?懒腰,见外面天?色快到晌午了,便摆驾去慈和?宫。路上听见御花园里吵闹,她便下了轿子,穿过石门,见青石小路上燕娘正追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孩童乱跑。那?孩童只露了两个?眼睛和?嘴巴出来,跑到李攸烨跟前跌倒了。
“焕儿!”李攸烨连忙去扶他。这人正是李攸焕,他那?日?被烈油烧伤,江后便把?他接到宫里疗养。
“痛!”没想到李攸焕从地上爬起来后,抬头看见李攸烨,突然抬脚猛踢了她一下:“走开,你?害死?了我?娘,我?恨你?!”
李攸烨一时怒上心头,擒住他手腕:“谁告诉你?我?害死?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