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祖当年定下的规矩,玉瑞江山传承一直是传子,兄终弟及恐遭人?诟病!”高显忧虑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根据形势,变通一下又何?妨!何?况,”康广怀背着手:“咱们现在,弟传兄的先例都有了,兄传弟有何?不可?”
“那也?得等?瑞王回京再说!”
皇宫。太医走后,李攸熔静静躺在床上,感觉着周围宫人?忙乱的响动,仿佛能听到他们从心?底发出来的嘲笑。张鹤人?见他手指动了动,忙凑上前来,小声叫道:“皇上?”
“退下!”李攸熔缓慢而低沉地说,仍闭着眼:“所有人?都退下!”
一殿的人?全都走净。他仍旧躺着。半响。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拔出床栏上的箭,一剑一剑扎向无声的被褥。辱。奇耻大辱。他躺在冰凉的地上,被他们轻蔑地注视。一道一道的目光,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他的身上。那滋味比地狱还难受。他无从解脱,不能咆哮,那只会?更加丢人?,他只能将所有的恨都化成尖锐的刺,无声地埋进自己心?里。
“皇上,臣探听到,内阁元老康广怀与高显商议要立瑞王为储!”
不含一丝温度的眼白,骇人?的冷:“去通知?惠太妃,朕想和她谈谈!”
三日之后,内阁元老兼刑部尚书康广怀被革职查办,原因是有人?上奏他多次场合对李攸熔出言不逊,并?且妄议帝位传承。这理由未免牵强,康广怀甩袖离开?朝堂,又被贯上大不敬之罪,除爵下狱,不过因为有免死?金牌在手,并?未有性命之忧。高显看着朝堂上一意孤行的李攸熔,心?里唉声叹气,为避其锋芒,也?当场请求告老还乡。由于之前曹清潭不明因由的辞职,内阁本就还剩三个?人?,高显这一请辞,康广怀这一入狱,如?今只剩下柳惠盈一个?人?,内阁就此?土崩瓦解。而惠太妃的势力却在朝中悄悄抬头。
李攸烨在前线得知?了所有消息,只撂下一句“他只是自寻死?路!”便继续练剑,活动筋骨。杜庞有些不明白,目视着她的身影在帐中矫捷地辗转,甩出的剑花连纪别秋和胡万里都忍不住鼓掌赞叹。不能打搅她,杜庞便移到纪、胡两人?旁边,问:“爷,说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