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到登峰造极,还是非上官凝莫属不是?”人家就认准这个死理了!
“唉,要练也得先吃饭啊,我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没力气弹琴了!”
……
玉瑞皇宫,慈和宫。
江后拈着那封皱巴巴的信,神情严肃,周围气压降到历史最低,燕娘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只忍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近日思亲甚重,可归否?”
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题在非常显眼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李攸烨的手笔。
孩子在外面想家了,想回来了,来跟奶奶求情,按说,该是多么温馨的场面啊,燕娘都看到江后在展开信的瞬间眸光一下子就温柔了,结果,偏偏有人不识好歹狗尾续貂,往纸上撒“泪”,撒就撒吧,还撒得不专业,哪有满纸都湿透的,想不引人怀疑都难!
这不,江后捏着信,脸都黑了。读罢,把信按原来的折痕叠好,装回信封,看来是要准备秋后算账了,这下子,燕娘嘴巴抿得更紧了。
遇到克星
“哀家真怕她又闹出什么乱子!”江后忽然叹道,手掌呈半月形撑在侧脸,拇指在腮上按出了一个美人窝,其余四指在眉梢一下一下轻轻点着,表情凝思在某个念间,神色似空非空,眼睛似看非看。
燕娘知道,那是她担心时的惯常表现,不由问道:“太皇太后所虑何故?”
江后指尖上的动作停下来,臂弯仍然耽在玉榻扶手上撑着脸颊,另一端捏着那信封,看了又看,冷清的目光里生出无奈:“她既然想要回来,就会想尽办法回来,写信来磨哀家还算好的,怕只怕,她又闹一出让哀家不得不接她回来的戏码!”
陈越的信总是在杜庞之后发出,却往往比他先一刻传到江后手中。与杜庞的饮食起居记录不同,他传来的是李攸烨这一路的见闻和作为。李攸烨顶着一个江家少爷的身份和顺阳县的官吏打交道,并与一个来历不明的花魁日夜混在一起,后者虽经陈越那半文盲极其小心地润色,轻描淡写地提了提,但却比前者更加引起江后的注意。
那花魁似乎有纠缠烨儿的意思,难道她会觉察不出?她这是非要闹到人尽皆知,让她不得不撵她回来么?
“呃,这……”燕娘嘴巴一僵,暗忖,太皇太后还真是英明,李攸烨那样的性子,只要认准了一样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指不定她在“洒泪”的时候,私底下还留着一手呢。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皇上回来合适吗?”燕娘心中还有疑虑。
“不合适,但拘在身边,总是放心些!”另一件事李攸烨做得何尝不招摇,和官吏打交道,不管她是有意无意,总有被人认出来的风险,与其把人放在外面惹自己头疼,不如掩在身边,还少些折腾。江后略松眉心,被迫做了决定,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在玩闹的孙儿面前,竟越来越习惯妥协。
燕娘掩嘴轻笑:“是啊,皇上顽皮的很呢,有半年没见着了,不知道长个子了没有?”说着,语调渐渐放缓,末了竟是极轻的一个“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