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嘶嘶……”嘹亮的嘶鸣声乍然响起,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道一匹单骑上,乌黑的骏马与黑夜融为一体,一个白袍身影侧挂在马腹上,从敌军阵营侧翼飞驰而过。与此同时,另一骑棕色骏马从另一翼飞驰过来,同样侧挂一人,两骑在敌军中间交汇,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敌方的箭都扑了空。有出来拦截的士兵也被马踢翻。
两骑交错而过,由原先的相向而行,变为相背。所有人都搞不清他们的目的。而李攸烨的目光却自始至终地紧紧盯着一人,身子绑在乌龙腹上,拿着上好三支弦的弓弩,朝那措手不及的人影逼近。
“咻!”弩箭带着凌厉的攻势向那惊觉过来的人儿射去,可是为时已晚,锋利的弩箭旋转如龙卷风一般从他的颈间穿出,扑哧一声,箭尾没入肉里,箭头穿过脖颈,再也拔不下来,就如同他的哥哥插进封行端的刀一样,永远也拔不出来!
上官景昇面色惊恐地看着那匹黑色的骏马从他面前飞驰而过,接近八尺的身躯轰然倒地,怒目圆睁,不甘心地张了张嘴,接连不断的血液涌出。于此同时,身后的两个士兵以同样的姿势倒了下去,一时间所有人都错愕在原地。而宫门口的神武军将士则志气昂扬地吆喝起来“好!”
“四爷!”部下的惊叫声被李攸烨抛到了身后,箭雨又射了起来,可是已经追不上乌龙的速度,这匹汗血宝马的潜能在主人的驾驭下被彻底激发,通身上下沁出一条条鲜红的血迹,像一团来自地狱的烈火,李攸烨摆脱掉那些哭号的士兵,解开带子,翻身跨上马,看着另一骑在敌人的包围中左冲右突:“伦尊,下面看你的了!”
奔驰在另一翼的单伦尊,冲到惊慌不跌的敌军中,手中的利剑冲杀一阵,抱起地上那血肉模糊的人,用力抛上马背。循着李攸烨来时的路径扬长而去。上官景昂惊讶地看着两个人单枪匹马在阵前溜了一圈,如入无人之境,他又惊又怒,策马追赶,另一翼却传来四弟被射杀的消息,他脸色大变,心中悲愤交集,一个跟头跌下马来。敌军阵营大乱。
两匹战马成功绕回一大圈,在宫门口相会,前来接应的神武军将士迅速把他们接进宫里,紧紧关上宫门。阮冲从单伦尊马上抱下封行端那血肉模糊的尸首,两行热泪滑了下来。李攸烨丢下那把平生第一次用作杀人的弓弩,用郑重的声音吩咐道:“来人,把封将军的尸首好好收殓,待剿灭奸贼,朕亲自为他主持下葬!”
“皇上,臣等惭愧,还要皇上和单兄弟以身涉险,抢回尸首,臣……无颜作为神武军!”阮冲跪在地上,哽咽,一干神武军将士尽皆下拜,挂着两行热泪。
李攸烨扶起他,看着面目全非的封行端,哽咽道:“神武军将士个个都是奋勇杀敌的英雄,为平定叛乱流干血泪,封将军更是战至最后一口气,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神武军将士能为大义怀抱不屈死志,朕为子民犯险一次又何妨,朕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