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鸯忍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程迦栗没有明说,只是言简意赅地回答:“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吊人胃口,成功让宋昭鸯开始期待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路边风景秀美,万物欣欣向荣。
宋昭鸯侧头看去,留意到这些平时忽视的风景,心情平静下来。
她看到近处的大树,远处的高山,来来往往的人们,以及排成长队的车流。
这里处处透露出生活的气息,又与大自然密切相关。
一直到抵达目的地,宋昭鸯才收回目光。
她瞧着外面的景色,有些意外。
程迦栗先她一步下车,坐在杂草边,抬头眺望着远处。
宋昭鸯走过去,站在对方身边,问道:“这是哪儿?”
“不知道,之前偶然发现的地方,地势很高,视野开阔,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面貌。”程迦栗不在意地说,“我有时候会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后来我不再去想这么哲学的东西,因为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
“思考这种问题,还不如关心下一顿吃什么来得实际。”
顿了一下,程迦栗又说:“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苦恼,但我希望你不要内耗,所以带你来这里看看,你脚底下的芸芸众生。”
坐在这里,连高楼大厦都变得不值一提,更何况是渺小的人类,好似一粒沙子,汇入人群中不见踪迹。
宋昭鸯似懂非懂,也学着程迦栗的样子,坐在杂草上,低头睨着。
“看出什么吗?”程迦栗忽然问。
宋昭鸯摇摇头,如实说:“没有。”
“没有就对了,”程迦栗笑了起来,“要是你真看懂了什么,那我就该害怕了。”
宋昭鸯感到好奇,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也没看出来什么,”程迦栗狡黠地说,“人是人,树是树,哪有那么多哲理需要去参透。”
宋昭鸯有一种被戏耍的错觉,忍不住呆愣了下。
见状,程迦栗又笑了,她抬手摸宋昭鸯的脑袋,笑眯眯地说:“我们鸯鸯不需要烦心那么多事情,只需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独自美丽就好了。”
宋昭鸯被她说得有些耳热,想了想,又觉得对方大概不会明白她的难处,于是没有多说。
两人各怀心思,在杂草堆上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程迦栗起了一次,没有成功。
“鸯鸯,”程迦栗拖着长音说,“我腿麻了,起不来怎么办?”
闻言,宋昭鸯低头,看了眼仍坐在地上的程迦栗,对方姿态松散,仿佛完全不在意草屑会弄脏昂贵的衣物。
宋昭鸯有点无奈,伸手去拉对方的。
但程迦栗半路捣乱,猛地拽了一下宋昭鸯,将后者拽得站不稳。
杂草纷飞,如蝴蝶振翅起舞。
宋昭鸯眼睛倏地睁大,嘴唇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