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摆弄了一下那玩意儿,沿着缝将它拆开,里面是一堆黑色小籽,奇奇怪怪的样子。
“这是什么东西?那人干嘛要在这里守着拿着它?”
冉繁殷沉吟片刻,道:“这是蛊。”
“蛊?!”宁淞雾惊诧。
“嗯。你可还记得,先前那位端溪姑娘提到,这一行人中有一个穿苗族衣服的女人?……苗疆擅长巫蛊之术,焚天门中最有名的就是名为黄泉蛊的蛊毒,想来焚天门中也是应该有苗族擅长巫蛊的人。”
宁淞雾又仔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说从这里出去的人神情都恍恍惚惚,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
“他们应该是中了蛊。而中蛊的过程,应该就是在进出这条走廊时,被潜伏在房梁上的黑衣人用这个竹管吹入身体。”冉繁殷沉声道。
“我们也经过了这里……”宁淞雾一时有点慌,按住冉繁殷的肩,“你有没有哪里不适?”
“别担心,我们应该没有中蛊,”冉繁殷将那个竹管装好,放入袖中,“若是有异物近身,我定会有所察觉。我们先去走廊尽头的房间,寻个地方待下来,见机行事。”
“嗯……当心自己。”宁淞雾眉头担忧地皱着,又挨冉繁殷紧了些。
“你当心好自己就行。”冉繁殷目光柔和,安抚般摸了摸宁淞雾的头髮。
“师父……疼不疼?”宁淞雾回头,目光浅浅淡淡,唯恐稍稍用力去看那女子,就会将她的柔弱折损。
冉繁殷顿时明白她说什么,脸上一红,半合上眼睛:“还好。”
“……来,躺上来,我给你涂一点外伤药。”
冉繁殷咬着唇,慢慢上床斜靠在床头:“刚刚不是喝了药么。”
“那是调和内息的,你那里还……应该……肿着……”宁淞雾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她自己的脸也红了大半,从袖口摸出白日里从药阁带回的药膏,在手里不安地摩挲。
“嗯。”冉繁殷轻轻应一声,自己慢慢解开衣带,褪去外袍,只剩一身亵衣。
冉繁殷忽然不敢继续,飞快看一眼宁淞雾,轻声道:“你把药给我罢,我自己来。”
宁淞雾浅笑一声:“师父,知道该涂哪里么?”
“你……放肆。”冉繁殷皱眉,瞪了一眼宁淞雾。但她脸上偏偏还带了抹不去的红晕,倒使那眼神看起来有几分娇嗔。
她忽的一下从冉繁殷身上起来,有点踉跄地跑出去,跑到华胥境外面得雪地里,直接仰面倒在上面。
宁淞雾右手抓了一把旁罗的雪,紧紧握在手里,感受着那雪凝成一个冰块,然后慢慢化成水。冰凉的触觉让她渐渐平息下来。
她觉得她都能忍得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