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2)

但偏偏这人此时就起了许多的坏心思,一遍遍催促她拿起早已被揉皱的信纸,尽管那上面不过只有一个字。

这是一些不能明说的话语另一种展现,是宁淞雾故意而行的作弄,偏要看她眸含热泪,隻为念出这无甚关紧的两个字。

冉繁殷咬了咬唇侧,尽量平了气息道:“……过分。”

溪口软石旁的手指偏拨了拨水色,主人微微挑眉:“师尊,你说什么?”

冉繁殷压抑地握紧身下软被,又吐几字:“说你过分。”

“哦,那便不过分了好了。”

一脸遗憾神色,甚至退出了溪流。

鬼才信。

女人阖眸缓了片刻,再睁眼,宁淞雾已握着干净的帕子在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唇边之晶莹,动作极缓,帕子很长,但偏偏好死不死地露出一截儿她方才沉在水中的手指,轻缓地动着。

过分。

太过分了。

“扶我起来。”冉繁殷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何时竟已经沙哑成这般,还带着几分软澄的魅惑,半点为人师者的气势都没有了。

但宁淞雾至少此时还是乖的,当真凑过来搂起腰身,扶着她堪堪坐起来,倚靠在自己身上。

她甚至有些委屈,轻轻咬着冉繁殷的耳朵,“徒儿不过是要师尊两个字罢了。”

她是极其有耐心的,手指便落在溪口,非得等两个字。

有什么好念的呢?

冉繁殷正想讲,女孩又提醒道:“看着纸,念出来。”

“宁儿……”冉繁殷是真的有些委屈了,偏偏这通体透红的姑娘偏了偏头,“我在,师尊。”

大有一副,今日就偏要这般闹腾下去的意思。

女人认命地展开纸,偏得此时风高浪急,船身猛地癫了一瞬,瞬时的刺激一瞬间点燃了冉繁殷的脑袋,她下意识咬住身前的肩胛,眸中水雾满溢而出,滴落在宁淞雾的肩上,溅起一片温热。

又是一阵风卷袭而来,浪卷上上下下,女人险些倒跌在船上,幸而宁淞雾一手揽过腰身,紧紧贴靠在一处,直到一番巨浪卷来,水雾顺着缝隙滑入打湿了船舱,宁淞雾紧紧拥着女人,杂乱的呼吸中艰难匀出一句话。

“师尊,稍后怕是得换条船了。”

“湿透了。”

意识迷茫的人闻言亦偏过头咬了咬光洁的肩头,只是无力如她,这噬咬也似递情,变作下一轮狂欢开启的钥匙。

徒儿的念叨似全天无休止盘旋的经文在冉繁殷脑袋里直打转,她堪堪狠心走出几步,却忍不住低叹一声。

罢了,买吧。

于是宁淞雾捧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桂花糕,方才出炉甚至还在烟雨清凉中冒着丝丝热气。她翻了翻,挑了一块正软的便要去拿,烫的下意识缩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傻兮兮地还要去摸。

冉繁殷笑她一声,“傻不傻啊?这么烫,一会儿再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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