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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入伏。

怀宁的夏天很长,雨季也长,一场大雨酝酿了几天,四处的空气都变得潮湿闷热,让人觉得骨头缝里全是黏腻的汗液。

徐青野是最讨厌这种天气的,沉默了一路,脸色说不上差,但也不算好看,他是单眼皮,半垂着眼睛时有一种凌厉的冷淡。

后座另一边的徐正贤只觉得他是怕热,心烦,加上自己出差昨晚刚回国也没休息好,就没有和他多说话,只在下车前叮嘱了一句:今天是好日子,表现好点。

好日子。

徐青野低低应了一声,司机打开他身侧的车门后,他顿了一下才抬腿下车。

酒店门口铺了红毯,两边站满记者,从徐青野下车开始,闪光灯就没停下过。

徐青野早就换上了最得体的表情,和徐正贤并肩踏上红毯,往酒店里走。他整个人被精致得体的西装束缚起来,皮鞋光洁,裤腿不见一丝褶皱,连胸针都是服装师精挑细选出来的款式,是徐青野上高中时,外公从拍卖会上拍来送他的入学礼物。

足以彰显今天的重要性。

徐青野走进酒店大门,目光在大堂扫过,今天亚菲丽酒店停业一天,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这一天,从大厅就开始装饰,用的中式风格。徐青野看了一眼就不耐烦地挪开目光,随着侍应生走到酒店后花园,目光停在一出后门的地方,那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架立牌,大红底色,黑墨金粉写了三个大字:订婚宴。

连名字都没有。徐青野瞥了一眼就不看了,径直走过,糟糕天气给他带来的烦躁更甚,几乎压不住身上的热,徐青野面上不显,一派轻松,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去你妈的好日子。

穿过后花园,订婚宴的宴会厅在后面贵宾楼六楼,会客厅设在四楼,徐正贤父子算是来得早的,先去顶层的房间跟谢桥打了个招呼。

谢桥有一个学期没见徐青野,心里是想的,拉着亲外孙的手让他先给自己泡壶茶,倒把徐正贤晾在了一边,徐正贤乐得清闲,在一旁看谢桥带来的订婚礼。

徐青野会茶道,还是跟他妈妈学的,这么多年也就只给谢桥泡茶,自己都不主动喝。

今天谢桥带来的茶叶是碧潭飘雪,干花入茶,注入水后在水面形成点点白雪,似雪飘飘,茶汤透明澄清黄中带绿,香味鲜灵口感清淡爽口,是徐青野爱喝的。

徐青野把一杯茶放到谢桥面前,脸上带笑,乖顺道:“外公还记得我爱喝茉莉花呢。”

“你什么事我不记得呀?”谢桥年过六十,声音不如从前浑厚有力,多了些慈祥和蔼,盯着徐青野看时不知道在透过他看谁,眼神混沌又清明,“陪我老头子喝完这杯茶,快出去透透气吧,看你一脑门汗,十几岁的人就是火气旺。”

“天太热,外公知道,我最怕热了。”徐青野笑着,语气中多了点撒娇的意味,哄谢桥高兴了。

天热,茶水更热,徐青野在桌下独自揉搓被烫红的指腹,细密的痛让他心里火气更盛,倒是神色如常,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尝了一口。

喝完茶,徐青野又泡了一壶,给徐正贤也倒了一杯,徐正贤过来和谢桥说话,徐青野识趣地给他让了地方。

徐正贤坐下后摸了摸茶杯,没喝,“十点了,爸,云飞还没来?”

谢桥冷哼一声:“我让王秘书去接他了,他的订婚宴他能不来吗!”

“又吵架了吧。”徐正贤漫不经心地笑笑,“还不如走个过场算了,云飞犯浑,闹得您也不痛快。”

“订婚都走个过场,那婚礼他就更敷衍了,想都别想。”

“云飞不乐意也正常,毕竟,”徐正贤身为外交部一把手,少有地磕巴了一下,“他不喜欢男生,那孩子再怎么说也是……”

两人沉默下来,喝完一杯放凉了的茶后,徐正贤抬头在房间里看了一眼,转移话题地问:“青野出去了?”

徐正贤的特助蒋林回答道:“少爷说太热,要去整理一下衣服。”

“跑哪去了。”徐正贤随口问了一说,没太在意,徐青野一向心里有数,出不了错。

蒋特助跟了徐正贤十五年,最能听懂他的意思,虽然现在还不着急,但最好还是别出差错,他安静地退出房间,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没找到徐青野,便快步走了回去,打算去楼上的露天花园看看。

顶楼有两套套房,都是常年给谢家人留出来的,谢桥占了一间,另一间偶尔有客人来,或者家里人来亚菲丽就住在那里。

蒋特助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整个走廊都安静得很,他经过另一间套房的大门,忽然听见轻微的窸窣声,他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听错,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房间的门是厚重实心的两扇木门,里面很大,像个小型的三室两厅,今天天气不好,房间里的窗帘也全部拉上了,没开灯,那点黯淡的日光从窗帘投进来,到另一边的门口时,已经变得昏暗沉闷,在这种气氛里,那点满是暧昧情欲又抒发不出的呻吟显得尤为勾人。

“嗯……”

关思量整个人趴在木门上,光滑冰冷的触感让他有些发抖,不过也可能不是门的原因,身后那人从进门到把他按在门上插进去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动作又重又凶。

关思量身量小体质差,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操干,很快就扶不住门,手指无力地在上面抓了抓,开始往下滑。

“要去哪啊?”徐青野的胳膊绕到关思量身前,箍住他的肩膀把他拖起来翻了个身面向自己,捞起他的一条腿,把粗长的阴茎整根插进已经被操开的女穴里。

关思量一时脑子里有些空白,直到因为徐青野的动作后脑勺不停磕碰到门上,传来轻微的痛感,他才回过神,自己刚才高潮了,喷出的水顺着大腿流下去,就要流到膝盖那里了。

徐青野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今天的动作每一下都带着压不住的怒火,关思量从打开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徐青野非常生气。

哪怕是气成这样,徐青野仍然掌控着分寸,只脱下了有些厚的西装外套,白衬衣和黑色马甲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弄上,就连领结也一丝不苟,腰上的皮带只松开一点,裤子都没有脱,刚才一进门就逼着关思量亲手给他拉开裤链掏出性器,然后不知轻重地插了进去。

“唔……唔!”关思量忽然抬手抓住徐青野的肩膀,想让他轻点,但只能冲他摇头,然后哆嗦着双手举起来,冲他打手语:不要了。

关思量是个哑巴,天生的,治都没法治,这种被逼急了的时候也只能发出细细的呜咽,道不出更多的声音,但他的手很好看,又软又白,手掌不大,手指纤细瘦长,徐青野看一眼他的手就能想到这双手握住他性器撸动的感觉。

徐青野不为所动,抬起关思量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冲他笑了,然后用他一直带了点沙哑的嗓音,带着笑说:“看不懂,舅妈。”

说完抽插的动作不慢反而更快,肉体拍打的啪啪声响彻房间,整个人覆上去压得关思量喘不过气,关思量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徐青野认识他后就学了手语,没有他看不懂的,只有他不想看懂的,这时装模作样戏弄关思量,让他心里的火气稍稍灭了一些。

心情好了一些的徐青野俯身把关思量整个人托了起来,就着插在里面的姿势抱着他走到房间的露台上,瞬间闷热潮湿的暑气包裹住两人,关思量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浮上细密的汗珠,浑身都变得潮红起来。

徐青野正面操着关思量,从露台往下看就是酒店后花园,来参加订婚宴的人都要经过这里再上楼,这个点离婚宴开始只有半小时,正是来人最多的时候,徐青野恶劣地挑了下眉,笑了起来,然后捏着关思量的下巴让他转身往下看。

“舅妈,看见了没有,这都是来参加你订婚宴的人。”徐青野贴在他耳边又舔又咬,一把烟嗓嘲弄起人来格外令人讨厌,关思量本来就红的脸这下彻底红透了,因为害怕浑身都开始发抖,他闭上眼想躲开,但徐青野把他抱得太紧,根本不给他躲的机会。

“藏什么?”徐青野重重地把龟头抵在阴道最深处的凸起上,鞭打似的冲撞着那一处,让关思量爽得浑身发软顾不上害怕被人看见,“就该让他们看见你,看看舅妈是怎么迎接大家来参加自己的订婚宴的。”

关思量的听力很敏感,徐青野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他还能听见楼下人低低的交谈声,混在一起让他隐隐有些崩溃,他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声音很稚嫩,有些尖细,叫得徐青野更爽了,松开手让他转回头看着自己。

“被自己外甥操的感觉怎么样啊?”徐青野还在恬不知耻地逼问他,仿佛一点脸都不要,一点看不出平时在人前的装模作样,这时才十足像极了一个家世显赫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少爷。

“我操得你爽还是舅舅操你爽,我舅舅知道你长的这个东西有这么骚吗,你用你的逼勾引过他吗,还是只勾引了我?”

关思量回答不了他,也不想看他,只是忍不住低头去看两人交合的地方,隐约能看到翻出来的深红的逼肉,看到徐青野的性器每次只抽出来一点,根本不想离开他的逼似的,埋在最深处抽送,他耻骨处的皮肉已经被撞得通红一片,沾满了淫水和他射出来的精液,让那片红色的皮肤看起来发亮诱人。

徐青野也看到了,他跟着关思量的目光看下去,看着他皮肉削薄的下半身,因为自己的动作变得发红发肿,不大的窄穴吸满了他的性器,徐青野忽然笑了一声,又往里深深地送进去一些,撞在他的宫口上,伸出手掌压住了关思量的小腹,往下按了按。

关思量瞬间两个性器一起高潮,把徐青野的东西嘬得紧紧的,徐青野低低地闷哼一声,射在了他里面,精液很快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流了出来,太多了,关思量感觉到有东西流出,这才反应过来徐青野没带套还内射了,挣扎着抬起胳膊,用力扇了他一耳光。

声音很大,很用力,徐青野倒没什么反应,他早就被关思量打惯了,只舔了舔嘴角,把关思量整个人压在身下故意去咬他的锁骨,在上面咬满了深红的吻痕。

关思量动弹不得,徐青野想要制裁他就没有失手的时候,他下个月才过十九岁生日,但是身形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样子,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能把关思量整个人罩住,肩宽后背挺括,衣服下的肉体关思量看过无数次,他不用回忆就能知道是什么样,肌肉匀称线条流畅,不算夸张但也足够有力,有一种青年人特有的性感。

徐青野把关思量里里外外弄了个爽,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消散了一点,终于肯放过他,把人放到沙发上,捡起旁边的外套给他披上,想让他缓一会儿。

关思量从来不会因为徐青野的一点温情心软或者心动,毫不留情地抓起外套用力扔了出去,不知道什么磕在了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徐青野轻挑眉毛,整理好裤子后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是那枚胸针,这是个老物件,不经碰,服装师拿出来的时候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给徐青野别上的,有半个掌心那么大,用了120克拉钻石做成栩栩如生的孔雀尾巴形状,占满西装半个翻领,很漂亮,被关思量扔了这一下,中间那颗切割面极漂亮的蓝宝石上多了两道划痕。

“真有劲,还是操得你不够爽是不是?”徐青野慢条斯理地走到关思量身旁,垂眼满是笑意地看着他,拎着外套让他看那枚胸针,漫不经心地逗弄他:“这是你公公送我的礼物,我今天特意戴上的,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

关思量不知道,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闭着眼不看他,徐青野脸上的笑意更甚,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微微弯腰笼罩着关思量,掐住他的下颚逼他睁开眼,对上自己的目光,“给你抹个零头,七千万,美金。”

说完松开了手,一把抱起他,关思量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听见头顶传来徐青野有些特别的嗓音毫不在意地说:“就当是我给舅妈随的订婚礼了。”

徐青野把他放进了浴缸里,一边放水一边挽起袖子,手伸进水里,抠弄着关思量的逼,把里面的精液冲出来一些,然后换了一遍水,这才站了起来。

关思量泡在水里轻轻喘着气,没理他,徐青野扯了条浴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然后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和进来之前没什么分别,衣摆都没乱,只是头发被汗浸湿了一些。

他不甚在意,洗干净脸后顺便擦了擦头发上的汗,手指插进早上抓过的头发里往后捋了一下,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年轻又冷淡的帅气,徐青野扯了扯领带,一句话没说就往外走。

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徐青野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刚睁开眼正盯着自己背影的关思量,那双桃花眼明亮有神,又大又漂亮,勾起的眼尾让他看什么都缱绻温柔,此时看着徐青野却毫无温度。

徐青野也不在乎他怎么看自己,仍然给了关思量一个微笑,这个笑容很发自内心,因为徐青野是发自内心的满意了,满意关思量就算名义上是他舅舅的人,但仍然只能被他压在身下操,他这个人是归徐青野所属的,只要徐青野想,这段恶心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能永远玩下去。

关思量最了解他,一眼就看懂他的想法,厌恶地挪开了目光,看着浴缸边缘,听见徐青野笑了一声,然后用餍足之后轻飘飘又有点愉悦的语气说:“订婚快乐,舅妈。”

徐青野直接乘电梯到了六楼宴会厅,正好碰到从洗手间出来的徐正贤,没问他去做什么了,只指了指里面,“你姐他们来了,去跟孩子玩会儿,刚才还找你了。”

“好。”徐青野答应下来却没走,问道:“舅舅还没来吗?”

“来了,去你外公那里了。”徐正贤说。

徐青野没再问什么,抬腿往宴会厅里去了,里面没来多少人,只有几家关系近的亲戚在,他姐站在窗边打电话,徐青野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小孩身上。

“小庭子!”徐青野喊了一声,“来舅舅这。”

庭檐声扭头一看是徐青野,很快就从椅子上下来,走了过去,伸手握住徐青野的手,“舅舅。”

徐青野向来喜欢他亲外甥,庭檐声也和他最亲,放假后两人还没见过面,徐青野蹲下和庭檐声平视着,“放暑假了,开心吗?”

“还行。”刚满八岁的庭檐声话不多,笑了笑,眼睛很亮,看见徐青野高兴。

徐秋月打完电话走过来,在徐青野头上拍了拍,有点嫌弃地啧了一声,“一脑袋汗,干嘛去了。”

“跟外公喝茶喝的,我姐夫呢?”

“学校毕业典礼,走不开。”徐秋月满不在乎地说。

徐青野站起来,余光看见谢桥和谢云飞进来了,便拍了拍庭檐声的脑袋,“太外公来了,去打个招呼。”

庭檐声转身就往那边走,什么都没问。徐青野看着他穿着短袖牛仔裤的背影,皱了皱眉,又看向他姐,“你怎么就给他穿这么随便,你们两口子对孩子上点心吧。”

“这不给你送来了么,这孩子还是得跟着你,我带不了。”徐秋月撩了撩头发,露出妆容精致的脸,和徐青野有两分相似,更像徐正贤,徐青野长得更像妈妈,“过两天我要出国看音乐会,庭檐声我不管了啊。”

“你们什么时候管过。”徐青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谢桥半抱着庭檐声和他说话,人老了疼小辈,订婚宴还没开始,谢桥就把主桌上摆的点心拿过来给庭檐声吃,谢云飞站在旁边抽烟,只穿了衬衣,领带都没打,一脸不耐烦。

徐青野走到他旁边,“舅舅,热着了?”

谢云飞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喝了口冰水,谢桥见他这样就来气,没好气地催促他:“上去接小关下来。”

“他不认路啊还得接。”谢云飞在说到关思量的时候才敢跟谢桥犟嘴,直接坐下了,摆明了不去,“让他自己下来。”

“你这个……”谢桥被他气得脸都红了,徐青野站在旁边旁观了这一会儿,适时站了出来,好心道:“大好的日子您二位都别置气,要不我去接小叔下来吧。”

“是啊,”徐秋月在一旁接话,“青野年纪小辈分小,就当小关娘家人好了。”

关思量只比徐青野大四岁,比徐秋月小很多,徐秋月是怎么都叫不出这声小叔的,和外公他们一样,叫他名字,反正徐家谢家辈分和年纪一直都是乱糟糟的,一个嫁进来的男人,更没人在意了。

站在谢桥腿侧的庭檐声和徐青野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拍了拍谢桥的背,没说话,但表情动作都孝顺极了,谢桥脸色好看了些,点头同意了,但还是忍不住骂谢云飞一句:“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如你外甥!”

谢云飞不甘示弱:“那你让青野娶他。”

徐青野笑了一下,没理会这话,“外公,那我先上去。”

谢桥点头,“去吧。”

徐青野和徐正贤说了一声,出门上楼了。

顶楼套房门口站了好几个人,有酒店的服务员,服装师,化妆师,还有负责订婚宴的工作人员,站了整整两排,没一个人敢去敲门。

徐青野从电梯里出来就迎面撞见这么一群人,慢悠悠走到他们跟前,才问出了什么事。

大堂经理擦了擦头上的汗,站出来说:“关先生刚才发了好大的脾气,不让我们进去,也不许敲门。”

徐青野挑了下眉,笑了,“谁惹他了?”

“不知道。”经理一脸茫然。

徐青野没理他,径直走过去推门,被反锁了,不知道防谁。

门口都是人,徐青野好脾气地敲了敲门,叫里面的人:“小叔,外公让我上来接你下去,先开门吧。”

没多久门锁就咔哒响了一声,徐青野拧了下把手,开了,看来不是防他,估计是防谢云飞。

无论是为什么发脾气,关思量这个动作很大地取悦了徐青野,几乎让徐青野酝酿了几天的气彻底消失了。

他推开门反手又关上,关思量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就给他一个侧脸,已经穿好了一身裁剪合身的定制西装,很经典的双排扣,腰线收进去得恰到好处,就差领带了。

徐青野拿起搭在沙发上的黑色领带,走到关思量跟前,挡住了窗外生长茂盛的槐树,关思量微不可寻地皱了下眉,把头转到另一边,徐青野轻轻握住他的胳膊,往上抬了抬,轻声细语地说:“该下去了,我给你系上领带。”

在不和关思量做爱的其他任何时候,哪怕是两人独处,徐青野都没有在床上的那副混蛋样,至少关思量没惹他不高兴的时候,徐青野在他面前是很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小辈的。

关思量撑了一下沙发才站起来,他腿还有点软,徐青野这次只做了一次但做得凶,刚被操开的地方现在还轻轻开合着,稍微一动阴唇就夹进一点内裤,湿漉漉黏糊糊,没吃够似的。

他要这样去自己的订婚宴,关思量忍不住抬眼看给自己系领带的罪魁祸首,平心而论,抛开徐青野性格里那些恶劣偏执,只看他这张脸,还是十分有欺骗性的。

人人都说徐青野长得像他妈妈,关思量来谢家的那年,他妈妈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如果真如大家所说,那谢家大小姐的样貌肯定比家族里所有人都要出众,因为徐青野这张脸已经好看到没法再好看了。

徐青野不止长得好,他还有一种很年轻金贵的气质,父亲坐在外交部最高的位置上,母亲的家族从商十几辈,姐姐嫁给了南部战区司令的儿子,年轻的天之骄子,众星捧月长起来,徐青野现在应该是最得意的年纪,人人都想看徐青野得意忘形,登高跌重,但在圈子里的同龄人中,偏偏他最有出息。

没人知道徐青野作为少年人的那些得意和放肆,全用在了关思量身上。

“看我干什么?”徐青野低声打断了沉默,手指微动,给他整理好了领口,然后揪着衬衣领,把关思量往自己身上拉了一下,关思量没设防,腿又软,被他一拉就倒进他怀里,好像依偎着徐青野一样。

关思量不是很习惯在和徐青野上床以外的时候有亲密接触,他俩乱搞了快一年,都没有接过吻,拥抱也少,关思量不喜欢徐青野碰他,他不喜欢任何人碰他。

“刚才在楼下,舅舅说让我跟你订婚呢。”徐青野按住关思量的后背不让他动,他偏了偏脑袋,低头看怀里的人,“你是想嫁给舅舅,还是更想嫁给我?”

关思量猛地把他推开,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对徐青野时不时就爆发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占有欲视若无睹,转身往门口去了。

徐青野跟在后面出去,门口的人想说些什么,被他抬手制止了,一个形式主义的订婚宴,搞这么认真干什么,徐青野巴不得这场订婚宴还没开始就搞砸,最好把记者都放进来,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谢家独子娶了个男人。

至少现在还是男人。电梯里,徐青野站在后面一点,目光落在关思量消瘦的背上,他身量苗条,不像男人,但也不像个十足的女人,长相倒是更偏女性化一点,如果留长了头发,换上裙子,其实和女人没区别,谁让关思量长了女人的东西呢。

徐青野想到这,刚才因为关思量投怀送抱产生的那点旖旎荡然无存,如果关思量现在忽然回头,就能看见徐青野脸上冷淡到有些阴沉的表情,像今天的天气一样令人讨厌。

关思量的身体不算秘密,关父去世前把没成年的关思量交托给谢桥时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所以谢桥一直想让关思量把性别改成女,然后名正言顺地和谢云飞结婚,那关思量父母留给他的财产也就名正言顺地归谢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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