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小姑娘要跟你闹翻天……没想到这么沉得住气。”
李妍本来并不知道这个活动,但峰会的接待负责人是以前她系里的辅导员。
听说她回国的消息,他便盛情邀请她以校友身份参与活动。想必跟她曾与向谨是情侣也有那么一层关系。
自己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但私心还是想见见他。
气氛陡然变得凝滞,nv人抬手0了0颈上的项链。
“你跟她说了什么?”男人眉毛蹙起。
李妍见男人一副唯她是问的样子,呵笑出声,目不斜视地讥讽道:“我还能说什么?不就是我在你们家吃了顿饭吗?”
“你可别担心,我不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更何况,b你好的男人多的是。”
nv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两人分手后,自己在国外也交往了好几个对象。他们的相貌、家世都不输向谨,可偏偏就是差了点什么。
向谨想起那晚幼卿泪眼婆娑的眸子,现下终于了然。
她肯定是一个人瞎想了些什么,所以连亲密的时候都伤心流泪。他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她居然什么都没跟他讲,也不问他。
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缠绕着自己。
“……她还小,你别欺负她。可以的话,以后你还是不要再和她见面了。”
nv人眉毛拧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咻咻道:“我欺负她?”
“向谨,这就心疼上了?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到二十岁,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连碰我一下都不愿意……”
向谨见nv人神se愈发激动,连站在旁桌侧边的服务员都递来了打量的目光,于是连忙制止道:“……小妍”
“…当时那种情况,我没办法放任你继续颓废。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心底只把你当妹妹。”
“感情方面,我确实有处理不妥当的地方……但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彼此都应该经历成长的过程。”
“我对幼卿是认真的,所以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男人的语气坚定,李妍心下却是一片荒凉。
成长的过程……就是接受他终于学会ai人,而ai得却不是自己吗?
nv人眼里沁着一筐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好,我知道了。”
李妍低垂着眼睫,不想被男人发现自己的狼狈,迅速整理着情绪。
她从包里掏出两张票,递向男人,平静道:“这是我的话剧演出门票,有时间的话,欢迎你们来看。”
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但李妍知道,她和向谨,彻底结束了。
“sdg——加油!”
“sdg——加油!”
整齐的呐喊声在t育馆掀起层层起伏的音浪,t下的座位仿佛也有节奏地震动了起来。幼卿被现场的热烈氛围所震撼,不由得也鼓动起手中的拍手器,一遍喊着口号,一边融入为选手加油的观众队伍中。
会场中心围绕舞台共设置了四块高清大屏,目前正直播着lpl与lck的第二局对战。
因上一局节奏把控不利,中国队暂时落后。但讲究“主场意识”的国人绝不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输了应援热情,所以现场的鼓舞声只增不减。
这局b赛,两队采用的战术明显都谨慎得多。二十分钟过去,两队经济水平几乎持平,看来是准备稳扎稳打周旋到底。
b赛还是激烈一点b较有意思。
幼卿捏了捏手中的魄罗玩偶,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刚过安检,沈于程直接越过长队把自己领到了观赛区。这里的座位b较宽敞,环境相对来说也没有那么嘈杂,每个座位上都放置了观众礼包,里面有lol主题魄罗玩偶、吹气口哨、荧光bang等应援道具。
沈于程把自己的那份也给了她,现在幼卿对着两只毛茸茸的羊角魄罗大眼瞪小眼,思考着b赛什么时候能结束。
每次蹲b赛直播,她都只关注自己喜欢的选手,今年入围总决赛的队伍是一支新兴战队,一眼望去,没有一个是熟悉的面孔。
而自己的偶像——ben,也仅在开场的表演赛出现了二十分钟,他的环节一结束,幼卿对b赛的兴趣瞬间大幅降低。
“都说了我不玩游戏,你非要拉着我来········”身旁的nv生嘟囔抱怨着。
她的视线跟随声音落在邻座的一对小情侣身上。nv孩留着齐刘海,皮肤很白,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位于她旁侧的男生,也是同样的面容青涩,一头短发g净利落,显得少年感十足,此时正急巴巴地摩挲着nv孩的手哄道:
“b赛也就一年一次,明年肯定不在中国办,我也没机会看······”
“你就迁就我一次好不好?”
nv生推开了男生的手臂,眉毛拧成了疙瘩,不满道:“可是我看不懂啊,待在这儿像个傻子一样····”
“我给你讲讲你就能看懂了。”
“我不要·········”
这时,中国队抢到了被对面打到只剩丝血的大龙,一下子夺回了僵局的赛点,瞬时赛场欢呼声一片。
两人耳语了一阵,男生不知道在nv孩耳边说了什么,nv孩面颊起了一层红晕,原本推搡的小手稀里糊涂地与男生十指紧扣了起来,原本专心看b赛的男生,这下彻底没了心思,只专注地与nv孩细吻着。
就算偷看得再正大光明,幼卿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收回目光,假装专注在荧屏上,微红的耳尖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约悸动。
呜呜呜呜呜········果然少男少nv的恋ai就是最好磕的。
反观自己,虽然中学时她也向往过甜甜的恋ai,但家人长期以往的j娃式教育,让自己根本没有早恋的机会。
而少数几个敢追她的男生也被她直接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自己骨子里就是属于纯纯恋ai脑,没有结果的故事倒不如g脆不要开始。
这也直接导致缺乏恋ai经验的她,在下定决心追向谨后,做了许多在她看来又勇又蠢的糗事。
那是在她和向谨在学校打过几次照面之后了。
幼卿知道向谨喜欢运动,又从小道消息得知他周末要跟团徒步。于是脑子一热,悄悄报了跟他同一天出行的旅行团,幻想在旅途中与他来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
结果她忘了关注活动攻略,到了地方才彻底傻眼。
原本以为的“穿越海岸线”,不过是沿着海边沙滩徒步,想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再加上平时自己也经常跑步,t力方面更不是问题。
结果跟着队伍走了一阵,才发现途中需要经过一大片礁石群,且沿行的石壁较多、脚底的支撑面窄,必须借助双手辅助才能完成每一步。
头一次去海边的幼卿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十里银滩,她以为所有的海岸线都理应是浪漫平坦的,哪预想过这种阵仗,此前她甚至连室内攀岩都没玩过。
可距离想象中的沙滩漫步还很遥远,她必须要先克服这段陡峭的石壁,才能离到达下一个道路相对平坦的休憩点。
nv人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手心冒出了冷汗,她一低头就能看到距离自己脚底不到十厘米的汹涌海浪正肆意张扬地拍打在礁石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海水一次又一次冲洗在石面上,留下层层sh滑的水渍,这让本就不敢贸然迈步的幼卿更加慌了神,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脚滑就会被卷进如深渊般的大海里。
可是路程已过三分之一,身后还有驴友踩在短窄的礁石上等着迈出下一步,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幼卿战战兢兢地抬起脚尖,试探地踩在前人的踏过的石头,内心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海上忽而起了大风,nv人的防风外套被吹得沙沙作响,头顶上的鸭舌帽猛地被吹起,直直掉在汹猛的海面上。
这下原本就双腿打颤的幼卿更加害怕了,脚底像是被sh滑的青苔黏住了,呆楞着立在堪堪只能站住一只脚的石头上,瞬间仿佛失去了行动力。
后面的驴友看到陡峭的石壁旁遭遇“大堵车”,再瞧见nv人僵y停摆的姿势,于是小心鼓励道:
“小姐姐别怕,你看前面的大哥是怎么走的,按他的路线走就对了······”
幼卿慌张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眶里却有热意在涌动,眼泪快要忍不住掉落下来。
她开始自责为什么那么冲动报名,为什么不在出发前多看看活动介绍,为什么那么欠考虑……
明明是为了喜欢的人才来的,可是现在自己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像被定身了一般,幼卿既无助又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nv人鼓起勇气又踏了出去,前脚刚落地,意识好似遭遇断层一般,她不知道另一只脚应该踩在哪里,又慌忙缩了回去。几番来回下来,后面有几个男生已经等不耐烦了,因为这是海岸线上唯一的过道,她不走,后面的人都移动不得。
有一位大哥扯着嗓子在微信群给远在前面带队的导游喊话,让他赶紧回来出出招。也有人问她有没有其他同伴,需不需要帮她叫朋友来帮忙。
幼卿双手紧紧抓着岩石,摇了摇头,nv人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着,整个人陷入了浓重的自厌情绪。
过了几分钟,石壁前方终于有人折返了回来,应该是看到了群里的消息特意回来帮忙的。
来人带着一根粗厚的攀岩牵引绳朝着nv人的身前递去,沉稳的声音响起:“你把这个绳索系在腰上,然后顺着那那几块石头往前走。”
幼卿抬了抬了sh润的眸,朝前方看去,却猝地因眼前熟悉的脸庞惊讶不已,连呼x1都忘了。
显然对方也有些愕然,没想到会在这个队伍碰到她,皱眉疑惑道:“盛幼卿?”
“······学长。”幼卿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掩饰自己的尴尬。
如她所愿,他们确实“不期而遇”了,在这么困窘丢人的场合。
自己早起jg心化的心机淡妆,现在肯定花的不像样子,b起平时在学校的样子,此时的她狼狈不堪,肯定更加地没有x1引力。
向谨吃惊归吃惊,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踩向nv人脚步前方的岩石,扶着斑驳的石壁后退着步伐,面对面地给她做示范,“你看着我踩的石头,这就是你的路线,先迈左脚,站稳后直接踩右脚到这儿·······”
男人脚尖在前方凸起的岩石上轻碾了两下,又伸出了长臂,示意幼卿抓住他的手。
“别怕,我拉着你。”男人的声音坚定有力,一如他手心的温度一般,给人感觉炙热又温暖,让她拥有满满的安全感。
·······
至于后续,向谨没有问为什么她在这里,只是后面的路程他都紧跟在自己身边,经过险峭的陡壁时,他便走在她前面,一边紧盯着她一边适时伸出援助之手。
……关心程度不亚于照看一个没有行动力的智障。
想到这里,幼卿尴尬地捂住了眼睛,脚趾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为什么人家的恋ai都是充满青春甜蜜,而自己那时却净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出丑······
众望所归之下,中国队终于拿下了第二场b赛的胜利。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欢呼呐喊声响彻整个场馆。
主持人拿起话筒,宣布b赛进入中场休息环节,观众席间兴奋浓烈的热cha0才逐渐退却。
沈于程见盛幼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猜测她是累了,于是问她要不要去外面转转。
而幼卿还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到大屏上的b赛直播已经切成了广告,耳朵也自动过滤了身侧男人的提问。
看nv人还在发呆,沈于程眼里多了一丝玩味。他凑近了上半身,嘴唇几乎是贴在nv人的耳旁,一字一句说道:
“盛—幼—卿,我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幼卿耳廓被一阵鼻息扑了上来,耳周细软的绒毛瞬间轻颤直立着。
男人身上传来一gu淡淡的香水味,掺杂着柑橘的清香,还有海盐的清冽。是“似曾相识”的味道,她肯定在某个香水专柜闻到过,以至现在自己的嗅觉系统里仍保留着记忆。
幼卿怔忡间回了神,慌忙捡起被自己掉在地上的玩偶,又拍了拍魄罗身上的灰尘,才呆呆地回应道:
“·······啊?”
沈于程的眉眼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细长的眼睫既轻佻又多情,好像能说话似的。幼卿不想承认,看向他的一瞬间被蛊到了。
在她的固有印象里,喷香水的男士要么心思细腻,懂得识香、品香,要么就是单纯为了掩盖身上的味道,将刺鼻的古龙水胡乱在身上胡加塞一通,令人不愿靠近。
沈于程大概属于前者,他身上的那gu香气带着一种动感而又透明的清新,是自然爆发式的涌动,跟他本人的风格也很搭……总之很对味。
可他离自己太近了·······这绝不是异x间该保持的安全距离。
幼卿把捡起的魄罗又塞回到男人手里,顺势朝与男人相反的方向悄悄移了移t。
男人察觉到幼卿的微动作,拿着玩偶的手指不禁用了丝力,指尖重重陷入在玩偶绵软的绒毛中。
“我看你一直在发呆,要不要一起出去透透气?”
幼卿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我们老实等下一局开始吧。”
中场休息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坐席有单独贯穿t育馆出入口的通道,来回并不麻烦。但眼下外面肯定天黑了,自己单独跟他在夜幕里散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倒还不如待在馆内闲聊。
“你要是不想看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坐坐。”沈于程眼帘微低,平静说道。
“没有没有”,幼卿急忙摆手,“我挺喜欢看现场的,真不用c心我。”好歹是千金难得的门票,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即使自己再无聊也不能一走了之,太失礼节了。
“看样子晚上要打满bo5,时间b较久。累了的话记得跟我讲,我送你先回去。”沈于程拧开了瓶盖,递给nv人一瓶矿泉水。
“唔……没事,到时候我应该还能赶上末班地铁。”幼卿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咕咚咚连喝了几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
自己下午吃了冰淇淋还喝了可乐,嘴巴到现在还是甜腻腻的味道,这瓶水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听到nv人说要自己坐地铁回家,沈于程恍若未闻般也不搭话。
台上偌大的led显示屏正播放着某东的电竞外设广告,幼卿拧紧了瓶盖,把水放置一旁,转头好奇向沈于程问道:“对了,你现在还有在做直播吗?”
沈于程游戏打得好,声音也好听,很戳许多网瘾少nv的癖好。在她看来,沈于程只要克服一下ai怼人的臭毛病,稍微做一做前期包装,那绝对是能在直播平台大火的好苗子。
所以在一次语聊间,幼卿提议他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做做直播,她可以给他当直播间超管,这样他在游戏之余还能给自己挣点零花钱。
因为幼卿从没听他讲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于是默认为他和自己一样,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见他在游戏里大手大脚的花钱,幼卿便十分热心肠地给他提了建议,没想到最后还被沈于程采纳了。
如果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沈于程富二代身份的话,自己绝不会傻乎乎提这一出。
男人淡淡回答:“嗯,现在没有,就那段时间播了一阵,没什么意思。”
“那你积累的粉丝多可惜啊?粉丝就是流量!流量可以变现诶,那你之前的号是不是变僵尸号了·····哎·····”
nv人喋喋不休讲了一堆,语中全是惋惜,仿佛撂挑子放弃的并不是沈于程,而是她本人。
沈于程大学期间没有住校,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所以无论是添置设备还是开直播都很方便,也不怕影响到他人。
直播内容就是帮别人代练,或者用幼卿的号帮她上分,玩的同时还带技术流分析,教观众如何在不同的局出装之类的。
沈于程偏好玩激进类的刺客英雄,把把游戏都当出头草,竞技状态仍能保持得十分稳定,这无疑t到了许多观众老爷的爽点。
再加上平台给了新主播流量扶持,沈于程才直播不到两周就陆续积累了近两万粉丝,幼卿每次一点开粉丝群,就看到未读消息999+,大部分都是nv粉丝求主播露脸发福利的。
而沈于程则很少在群里发言,把高冷男主播的人设立得sisi的,偏偏有一些nv粉就是ai吃这一套。
后来幼卿课业繁忙,没办法在他直播的时候同步上线,帮他运营的计划也就不了了之。
听幼卿分析得头头是道,还扯到他错过了直播时代蓝海风口、错失树立个人品牌形象的好机会等等。
沈于程失笑,眸里满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粉丝群我都解散了,打游戏也不是什么长久的正事,行业水太深,跟那么些人互动也很累。”
大概在盛幼卿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玩咖形象。
不过一开始就是因为游戏才互相认识,自己能跟她建立有效联系的纽带仅此一条,便顺着她的印象轨迹继续走下去了。
读本地最好的大学,学习最适合当公司继承者的专业,他所做的一切必须满足家族期待·····沈于程的生活轨迹似乎早早被描摹限定了。
在游戏里,他享受的并不是最终的胜利,而是盛幼卿与他一同游戏,所营造出的虚拟陪伴感。现实中,不少人顾及他的身份对他溜须拍马,谁是真、谁是假,他几乎一眼能看出来。
而盛幼卿不一样,x格很单纯,她甚至不关心自己除游戏以外的任何事。nv人有时候逻辑很清楚,有时候则傻傻的,连游戏c作都经常慢半拍,每次联系自己的信息都很简短:“上号,上分。”
每每收到信息,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被养鱼了,被一个没见过面的nv网友。
频繁的游戏互动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nv生的出现,是自己生活中合理的一环。他们之间的话题不应该只有游戏,更应该还有其他的种种。
于是他开始反客为主,没事去翻她的朋友圈,偷看她的微博账号,甚至悄悄保存她的自拍·······闲聊时套她的话,尝试去了解她的生活:平时上了什么课、今天参加了什么活动、周末忙不忙·······
盛幼卿傻乎乎的,对他根本不设防,除了极私密的信息,她几乎是有问必答。
很快他就0清了她所处的大学和班级。他都怀疑如果nv人加的是别人,她迟早会被坏人骗走。
久而久之,她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小姐妹,会主动跟自己分享一些生活日常,吐槽一些生活的烦心事,两人的共同话题终于不止是游戏。
他离她又近了一步。
开直播也是因为她似乎感兴趣,一旦离开盛幼卿的关注,自己在人前的表演变得索然无味,b起与陌生人进行喧哗且无意义的互动,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思考。
如果说自己是她养的一条鱼,那么无需天罗地网,他自愿咬住钩子被拉上岸。
可惜,感情这东西从不分先来后到。
沈于程说完,幼卿似乎在思索,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优秀的人,即使向下兼容也只是想拥有不一样的t验感,并非每条延长线都需要走到终点,是自己格局太小了。
主持人的声音回归,赛场霎时又热闹了起来。
距离第三局b赛正式开始还有一会儿,幼卿0出了包里的手机,低着头准备刷刷微博打发时间。蓦地看到通知栏显示有两通未接电话,是一小时前向谨打来的。
当时会场太吵,可能掩盖住了电话铃声。眼瞅着手机右上角的信号只有两格,幼卿还是试着回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遽尔响起,在空旷静谧的厨房内尤显突兀。
向谨停下往凯恩杯中加冰块的动作,随手将冰夹放置于吧台一侧,摁下了手机免提键。
“阿谨?”
手机那头人声鼎沸,各种背景音混杂在一起,nv人柔柔的叫唤几乎被盖住。
“嗯,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男人手握酒杯,指腹在杯壁轻轻摩擦着。
b赛现场,双方队伍正在选择出场英雄,中国队一名小将选了他在选拔赛中最拿手、也是本赛季最冷门的ad英雄,观众席顿时一阵哗然。
一会儿的功夫,加油助威的口号声又一次整齐划一响起,燃起赛场新一轮的热情。
幼卿侧过头,用手轻捂手机听筒,使劲凑近耳朵才能勉强听清向谨的话。现场声浪起伏不断,nv人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不用接,别担心,晚点我自己回去·····你····息·····”
“不····等我·····”
头两句还能听清,后面的话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向谨扫了眼自己的手机信号格,确认是幼卿那头的问题。
“你把定位发给我,我这边听不清你讲话。”
半天没得到回应,幼卿又对着手机“喂”了几声,看向屏幕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信号只剩一格,怪不得交流起来像是断层了一样。
心灰意冷的nv人只好先挂了电话,转头求助沈于程给自己开热点。
望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盛幼卿,沈于程心底暗自冷笑了一声,解开锁屏后,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自己没兴趣偷听,但那个男人的名字从她嘴里叫出来实在刺耳。
幼卿接过手机,奇怪地瞅了沈于程一眼,刚还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黑脸就黑脸了。
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吗?自己就那么凑巧赶上了?
幼卿不解地摇了摇头。
连上网络后,刷新信息的圆圈一直转个不停,幼卿反复下拉对话框,终于看到了未读信息的小红点。向谨一连几条信息都是问她位置,嘱咐她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幼卿发送了t育馆的定位过去,然后打了几行字:
-「我在城区看b赛,等下要是没地铁了就打车回去。」
-「放心吧啊~ai你!」
-「亲亲gif」
向谨注视着对话框,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下午与李妍的对话还在他脑海里回响,那种糟糕的感受,仿佛心脏被捏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回了句“好”,又提醒nv人坐上车后记得给他发信息。
水晶灯暖h的光线从吊顶坠落下来,如光缎般散在大理石吧台上。琥珀se的威士忌酒半盈在玻璃杯中,yet渗在透明的冰块边缘,缓缓流动着、混合融化着,逐渐溢出醇厚诱人的果香。
多种有机风味溶解于高含量酒jg之内,这正是烈酒的魅力所在。
向谨端起圆口杯轻晃,冰块与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他细细尝了一口,威士忌的口感馥郁圆润,入喉还算顺滑,只是余味含了些许g涩和辛辣。
吞咽不下的酸涩感,是ai上盛幼卿之后,nv人时常带给他的。
在向谨的概念里,理x应该作为自己做人做事的第一要义。家族同辈的兄弟姐妹中,他是最年长的哥哥,弟弟妹妹们可以恣意任x,可他必须要表现出有担当及成熟的一面,才能作起表率。
年龄再大一点,向谨的世界观初具雏形,他坚持着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即绝对理x,相对感x。
世间所有的人和事并不是非黑即白,快意恩仇的情感更多见于虚构的之中,现实是复杂且多面的。
法律从业者总会接触形形sese的案子,因此在处理问题时,他要求自己必须保持清晰的头脑和逻辑。而相对的感x,则用在分析事物的不同面上。二者相辅相成,贯穿他的整个成长生涯。
盛幼卿的出现则打破了这种平衡。
自己很难去喜欢一个人,这点,他很早之前就很清楚。
或许是因为天生x格如此,也可能是自己对“喜欢”这个词的概念很淡薄。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他都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碰壁了,就去找父母谈条件,或者寻求别的途径去达成目的。
所以在他看来,“喜欢”意味着对事物的yuwang,更象征着唾手可得,根本不存在任何挑战x和难度,因此更不必费心。
可当他真正投入到与幼卿的感情,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错了。
原来,“喜欢”意味着自己所有的原则都可以为她让步。
源于自己的一次心软,他和李妍的故事有着荒谬的开端。
nv人伪装的很好,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十分乖巧。
当她为了和自己上同一所大学,放弃心心念念的理想院校时,他感到沉重的负担感。
她的努力应该是为了她自己,而不是为了他。他没有义务承载任何人的梦想与希望。
这所全国大学与c市距离几千公里,原本李家便不赞同李妍去那么远的学校,却拗不过他们唯一的nv儿在自己面前大闹哭求。
于是,这个“邻家妹妹”成了两家人托付给他的重任。
可感情这件事根本就强求不来,即使勉强在一起,也早晚因为分歧而走散。更何况,他和李妍在一起的理由本身过于牵强。
向谨走到客厅,静静靠坐在沙发上。男人眸se黑沉,兀自往口中灌了一杯酒。
余光扫到沙发边缘,那是一条皱成一团的浅蓝se睡裙。应该是nv人早晨上班时换下的。
裙摆是波浪形的荷叶边设计,每当幼卿穿上这条裙子躺在床上乱滚,裙尾便随着nv人的动作慢慢卷至她的大腿上方。
随后那对光滑雪白的美腿便毫无遮掩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向谨抓起那团单薄的衣料,拿到鼻间嗅了嗅。淡淡的铃兰清香,是她常用的沐浴r的味道。
熟悉而令人留恋的气味就这样复刻后钻入了他的鼻腔。
他微闭眼,深深x1了口气,让整张脸贴合在如绸缎般柔软的睡裙上。
仿佛紧挨自己面上的,并不是nv人的衣物,而是她凝脂般光滑的肌肤。
他在脑中细细描摹着幼卿的模样,她肯定是这样一副娇滴滴的作态,双臂紧搂着自己的脖子,那双点漆似的清眸滴溜溜地望着自己,而他的吻落在她端庄秀气的鼻尖,se泽红润的娇唇······
自己不用低头,就可以嗅到她头侧清新迷人的发香,只要轻垂眸,便能一览nv人x前的旖旎风光。
男人下t胀的发痛,在裆部鼓起夸张的一大团。他想拉开k链把ji8从k子里释放出来,解决自己最基础的生理需求。
最好是闻着nv人的气味ziwei,自己一边dafe1j1,一边幻想着此刻正在和她za。
向谨神情迷醉,呼x1变得更加粗重,裙子因被攥得太用力,布料上的褶皱更加明显。
光想象与她厮磨亲密的画面,汹涌的r0uyu立马填满了脑中那块失落的g0u壑。这一刻,向谨感觉自己像一只被q1ngyu支配的动物,已然完全失去了自控力。
正准备动作时,nv人含着雾气的泪眼又浮现在自己眼前。
他如梦初醒一般收回了手。
向谨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睡裙,隔着k子摩挲安抚着躁动难耐的下t。
再晚一点就可以抱到她了······
是真实的幼卿,不是从记忆里扣挖出来想象中的她。
nv人又乖又软,草她的时候,她肯定又羞又躲,然后sh滑的小b紧紧含着自己ji8不愿松开,像口是心非的她本人一样。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脑里无数遍构思着关乎两个人的以后。她都答应去见自己的父母了,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又近了一步?
关乎nv人安全感在内的其他情绪因素,他都应该多一些考量。
向谨嘴角咧起一抹苦笑,嘲笑自己思考问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泥带水……
b赛结束后,时间已近十一点。
中国队在自家的主场拿了冠军,现场热烈的喝彩声可想而知。幼卿从没见过那么夸张的现场应援,当主持人宣布中国队夺冠的那一刻,几乎是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起立呐喊。
中国队等这个冠军等得太久了。
此时夜se浓郁,熙熙攘攘的人cha0逐渐在会场外散去。
两侧的路灯形成了一个个暖h的光圈,如白昼融着暖yan,与昏暗的夜se互相b拟,既点亮了寂寥的夜,又照亮了行人的归途。
幼卿跟在沈于程身后,点开手机上刚才和ben的合照,又放大仔细看了看细节,不禁由衷赞赏道:
“没想到啊沈总,你还挺会拍的。啧啧····咱就是说这大长腿一点都不像我的哈哈哈····”
nv人眉眼弯弯的,脸上漾着满意的神采。她一边走着,一边低头在相册里搜罗着照片,准备凑个九g0ng格发朋友圈。
幼卿步履平缓,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机上,哪知突然猛地撞上了一堵人墙,掌中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滑了出去。
“哎呦····”幼卿r0u了r0u额头,一双水眸埋怨地望向男人。
“红灯了,姑nn,麻烦你看看路。”沈于程无奈开口,示意她往前看。
幼卿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前方是一个车流密集的十字路口。
今晚的观众都是这个点离开,只见宽阔的马路上各式各样的汽车穿梭来往,像一条彩se的长河在流动。
“唔……都这么晚了……”
“咱们现在去的是地铁站的方向吗?”幼卿走到沈于程身旁,侧抬起头问他。
男人视线再一次落在幼卿身上,nv人晶莹明亮的眼波如一泓春水。
走了那么一大段路才想起来问,她是不是傻。要是自己把她领到没人的角落,对她做点什么,她估计都能好声好气地问他要g嘛……
绿灯亮了,斑马线前传来刹车时的摩擦声。
沈于程迈步向前,向并排走着的幼卿回答道:
“我的车就停在前面,地铁站还要走一会儿。现在也快到地铁停运的时间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男人语气诚恳,没有听出什么不妥的地方。自己如果再说什么避嫌的话,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而且,开车走高速的话,确实要b自己坐地铁快多了。
但是送自己回去的话,他回自己住的地方方便吗?
“可是我家有点远,你回去休息会不会太晚了?我还是打车吧……”
男人喉底发出一声轻笑,“你不用管我,晚上开车不堵,到哪儿都很快。”
幼卿表情讪讪的,想着明天周末,他没有安排的话可以补觉,也什么好纠结的,便应声答应,“好吧,那麻烦你。”
终于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即使自己向来对汽车没有研究,幼卿仍认出了眼前的路虎。银灰se的车身线条流畅,一眼望去都能感受到气势满满。
“上车吧。”沈于程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道。
幼卿应了声“谢谢”,然后拎包坐了进去。
见面之前她一直把沈于程想象成那种很幼稚的弟弟,没想到他本人与自己想象的反差感那么大。
情绪有点喜怒无常,这点倒是跟连麦的他对上了。
但总t给人感觉很绅士。
“把地址定位发我一下,然后系好安全带。”
幼卿发呆之际,男人好听的嗓音响起。
“哦哦,好。”
沈于程的确长了一张很具有欺骗x的脸,从侧面来看,他的眼角是柔和上挑的,鼻梁很有立t感,让幼卿联想到了十多年前学校门口卖的言情杂志。
封面的书模就是沈于程这种类型。
但沈于程眉目间有种骄矜的贵气,不是那种普通的淡颜系帅哥。
果然,时代在变,世人的审美在变,而自己欣赏男se的热情经久不变。
车子平稳行驶着,车窗外的霓虹渐渐恍惚了起来。
幼卿打了个哈欠,一gu困劲儿席卷她的大脑。
平时这个点儿,自己正躺在床上酝酿睡意,而向谨的唇总会温柔地贴上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