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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30

邝修言从浴缸里坐起来,水已经有些凉了,泡了这么久,身上的酸痛总算疏解了些。

但心里还有一团火星子,像烧完的火堆,拨开最上面一层焦黑的枯木,下面是炙热通红的余烬。

玻璃门上蒙着的雾气已经冷却,凝结成水珠,一道一道地滑下来。昨天她的手指抓着床单时,也有像这样的一道道的褶皱。

她顺着水珠滑落的方向低头看去,看到自己rt0u还红肿着,x前有星星点点的印记,有点惨不忍睹。

水钻进身下的缝隙里,隐隐作痛。她张开腿看了一眼,更惨了,殷红的软r0u好像还充着血。

太疯狂了。

所以到底是谁先主动的,邝修言想不起来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抱作一团了。

房卡还没cha上,窗帘也没拉,他们艰难地分开,口涎拉成一条银丝,在月光下摇摇yu坠。

呼x1和ai抚都被克制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样不对,他们不该出现在同一个房间里。

但,银丝忽然断了。

“啪”,脑海中的想法和理智也断了。他们更热烈地亲吻彼此。

夜晚燃烧起来。

陈岛把她压在身下,手掌从卷起的裙边探进去,沿着大腿一路向上。

他的手指粗糙但温柔,像柔软的白se沙滩。海浪冲上来,那是她身t里流出来的水。

浪cha0将沙滩浸sh,沙滩又向海浪深处无限延伸。

她的身t忍不住弓起来,有一个小小的浪头扑向岸边。

手指深深嵌进陈岛的手臂里,他的手臂坚y如铁,像岸边的礁石,无论海浪如何侵袭,岿然不动,只在她身t里快速搅弄着。

于是更多的浪头cha0涌而来。

“啊——”海浪从身t里冲出来。

浪cha0退去,邝修言曲起的腿也无力的滑落下来。

陈岛沾满水的手抚过她的皮肤,cha0sh、黏腻、冷。

空气里浸满了咸sh的气息,分不清是从窗外泄进来的,还是从他们的身t里溢出来的。

陈岛把她的裙子卷到腰间,想帮她脱掉,但找不到拉链,他有些急,手上一用力,就听到轻微的布帛撕裂的声音。

邝修言按住他的手:“别撕,我自己来。”

于是陈岛下床去找bitao。

床边的ch0u屉里没有,桌子上也没有,柜子里、果盘里……都没有。这家酒店到底把bitao藏在了哪里?

邝修言脱掉裙子和内衣,又解开头发,躺在床上听他翻找的声音。

一开始还是轻缓的,后来变得急切,翻箱倒柜,动静越来越大,她的心也跟着跳得越来越快。

身t里又有水流出来。

陈岛,你找快点。

她偏过头,看到床头柜上的收纳盒里,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陈岛,它在这里。”

陈岛转过身来,走到床边,拆开包装给自己戴上。

月光很亮,亮得足以看清他排列整齐的腹肌,人鱼线从腰际延伸下去。

月亮忽然被云遮住了。

再往下,只看到漆黑的一团。深深浅浅的黑,她竟也能分辨出形状。

陈岛又上了床,分开她的双腿,跪坐在她腿间。

滚烫的x器在泥泞的x口上下蹭了几下,擦过敏感的y蒂,她忍不住sheny1n了一声。

“怎么了?”

“……蹭到了。”

“准备好了?”

“嗯。”

层叠的软r0u被挤压到一边,为粗长的x器留下进出的通道。邝修言的身t蜷起来。

“你……慢点……”

“还没全吃进去呢。”陈岛按着她的髋骨,猛地一撞,“不是准备好了吗?”

“太久没……”她缓了一下,继续说,“有点不习惯。”

和旧时的恋人重逢,即使身t还保留着对方的记忆,但也得等大脑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将它寻出来才行。更何况她不只没有寻回记忆,也很久没有t验过这样激烈的感觉了。

陈岛浅浅地ch0u动了几下,察觉到她放松下来,于是抬起她的腿架在腰间,大开大合地c弄起来。

每一下都捣到最深处,饱满的囊袋拍打着xr0u,好像下一秒也要挤到她的身t里去。

“陈岛……太快了,慢……点……”

“你也别夹这么紧。”陈岛一边说着,一边在她的t瓣上落下一个巴掌。

突然的刺激让她控制不住地瑟缩一下,他闷哼一声,动作更快了。

手胡乱地抓着身下的床单,邝修言已经舒服到来不及发出声音了。小腹拱起,pgu悬空,身t绷成一道弧线,挣扎着想要从陈岛手里逃出来。

但他的双手却更牢地固住她的腰,配合着身下不停歇的撞击。

最后一下,他重重地蹭过xia0x里凸起的软r0u。邝修言的小腹颤抖起来,紧接着浑身都颤抖起来,像散落的珠子落到地面上,高高低低地弹跳着。

还没完全归于平静,陈岛又把她翻过来,让她骑在自己身上,自下而上地贯穿她。

她是一艘飘摇的小船,在汹涌的海面上起起伏伏。

迷迷蒙蒙间,她似乎看到海面尽头亮起来,然后朝yan的晨光千军万马般笼罩住她。

门外响起客房服务的铃声,邝修言回过神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彻底冷掉了,她掬起一捧水拍拍燃烧的脸颊。

太疯狂了。

但是她喜欢。

4、

14:00

邝修言被电话吵醒,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林承”。

六天来的第一个电话。

她猜,一定是又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果然,电话接通后,林承问她上次出差带回来的茶叶放在哪里。

明明是他自己收起来的,找不到了却要来问她。

在林承眼里,她必须熟悉家里每一样物品的位置,了解它们的来龙去脉,及时清洁、更新、整理、收纳,即使她并不知道这样东西的存在。

因为她是这个家的nv主人,林承不顾她的意愿,把这项“义务”绑定在她身上。

“你自己放的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可家里是你在收拾。”

“……所以呢?”

林承不说话了。

他很擅长用沉默来伪装自己,尤其是在人前。

他的沉默和邝修言的愤怒形成对b,人人都夸他“脾气好”,他是一个包容妻子、忍耐妻子的好丈夫。

吵架时,他也惯用此法。邝修言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白时,他常常忽然沉默下来,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仿佛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无理取闹。

最后,她气得心口直跳,吵得嗓子冒烟,他却只用一句“不和你计较”轻飘飘地为整场争吵做个了结。

他简直是最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包容着妻子的幼稚、暴躁和神经质。

他每沉默一次,就为自己博得一个美名。

而邝修言每发火一次,甚至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一些,就更坐实了“悍妇”的声名。

她用了这么久才看破这个把戏。

所以这一次,她不再落入他的陷阱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邝修言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林承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也好,闹够了也该回来了。”

你看,他又开始了。

邝修言想象他此时的样子,一定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就像一位宽宏大量的家长,对着认错的小朋友说“下次不许再犯了”。

他默认,她的回来代表着认错,所以大方地给出一个台阶。

他也默认,错的那个人是她。

邝修言笑了一下,不知道林承有没有听出来,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挂了电话,邝修言开始收拾东西。

出来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是来这里之后现买的,零零碎碎的竟也摆了一茶几。她的小行李箱都快放不下了。

她把衣服先放进去,再把吹风机和化妆包塞进去,可是这样鞋就放不下了。她又把东西拿出来,这次先放鞋,然后是化妆包和吹风机,最后再把衣服压压实,好不容易勉强拉上拉链,转头发现还有个洗漱包没塞进去。

她只好又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拿出来扔到床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呢?

她怎么会因为东西装不下而委屈得哭起来呢?

邝修言被自己的眼泪气笑了,多大点事,也值得哭吗?

可是她越笑,就哭得越厉害。

又不是她的错,是行李箱太小、东西太多,可是她明天离开的时候,却要手提肩背,她要为过小的行李箱和过多的东西而买单。

为什么要替别人的错误买单?

林承就没有错吗?

是啊,她不是在为什么小事而委屈,她是在为自己的这段婚姻而委屈。

她莫名其妙成了婚姻里的“罪人”。

是别人口中的“老实人”把她变成了“罪人”。

恋ai的时候,她是被父母和弟弟宠ai着的骄纵大小姐,不管如何作,林承都只是笑一笑。邝修言想,她一定是遇到了全世界除了家人以外最ai她的人了;

结婚的时候,林承全程和婚庆g0u通,直改到每个细节都满意为止,她觉得,他一定是足够重视他们的婚姻。

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他的沉默和固执早在那个时候就扎下了根。

他在心里为这个家、为她的一言一行制定了一套标准,并用一次次的沉默将这个标准强y地推行下去。

于是,在日复一日的婚姻生活中,她被磨去了棱角,变成了一个行走在规矩中的人。

她从骄纵的大小姐,变成了易怒的妻子。

她不认识自己了。

多委屈啊,不该哭吗?

哭自己的单纯无知、哭自己的盲目信任、哭自己醒悟得这么晚。

邝修言擦擦眼泪,继续收拾东西。

完全没有必要都带回去,该扔的扔,该捐的捐,只留下最需要的那些就好了。

小小的行李箱完全能装得下。

她把收好的行李箱放在门口,又继续去收拾随身的证件,可是找了半天却找不到钱包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带着它去了酒吧。

昨天晚上……

她想起来了,钱包落在陈岛那里了。

5、

18:30

陈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沙滩边的邝修言,他和学员约定好了明天上课的时间,然后抱着冲浪板朝她走去。

海风拨开她的长发,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上面还有他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迹。

“找我?”

她点点头,抬手按住胡乱飞舞的头发:“我的钱包好像落在房间里了,你看到了吗?”

陈岛有点失望,还以为她是为别的事来找他,或者只是单纯想见他。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除了要钱包,她能有什么理由来找他呢?

“我收起来了,你跟我来吧。”

他带着邝修言先回店里,放好冲浪板,又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邝修言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陈岛忽然转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这么快。

他停下脚步:“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于是两人来到了一家海边的大排档。

桌椅露天摆放着,红se的塑料凳上还沾着墨se的油漆一样的印迹。邝修言掸了掸沙子刚坐下,陈岛就已经点完菜过来了。

他拆开一次x筷子,互相刮了刮,去掉毛刺,才递给她:“不是我小气不请你吃大餐,只是这家的海鲜最新鲜,味道也好。”

她接过筷子,又把倒了啤酒的杯子推到他面前:“其实我前两天就想来这家了,只是一个人,点不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没来。”

“你老公没陪你来?”陈岛脱口而出。

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双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叫什么问题?他老公要是来了,哪还会有昨天晚上的事。

“让一让,小心烫。”服务员推着小炉子过来。新鲜的小八爪鱼放到滚烫的铁板上,张牙舞爪地扭曲着,想要逃走,殊不知早已皮r0u焦灼,只能发出痛苦的“滋滋”声。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邝修言扯开话题。

她记得上次见到他还是在几年前的同学聚会上。

那个时候她刚结婚,他也还在事务所里画图纸。两人见了面像陌生人一样保持着距离,直到聚会结束等车的时候,他才走过来祝她新婚快乐。

后来就再没了联系,没想到人生的奇妙际遇让他们在这里重逢。

“天天加班画图纸,身t累垮了,所以就辞职跑到这里来了。”他指了指身后,“你看,海浪、沙滩、烧烤,简直是自由的天堂。”

邝修言羡慕的眼神环视一圈。“身t健康最重要了。”

“是啊,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拿起剪刀,“咔咔”把烤好的小八爪鱼剪成小块,放到邝修言面前的盘子里。

“尝尝吧,我现在的手艺可b以前好多了。”

邝修言低头尝了两口,正准备夸一下味道,却发现陈岛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和他吵架了吗?”他忽然问。

话题绕回邝修言这里来。

她又夹了一块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记得我们俩以前吵架的时候,我就没赢过。”

邝修言被他逗笑:“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呢?”

陈岛的动作一顿。因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所以连细枝末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把其他的小海鲜夹到铁板上,白se的水汽瞬间蒸腾起来,像是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

邝修言听到他仿佛说了什么,但却又听不清楚。

等水汽散去,小海鲜也安分了许多,无能为力地躺平扭曲的身姿。

“和他吵得很厉害?”

她想了想:“结婚以来最厉害的一次。”

“这可不像你,你以前从来不让自己受委屈的。”

“是吗?我都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陈岛放下筷子,帮她回忆。“有一次我们俩吵架,你说我要牺牲你的未来,我说你不考虑我们的未来。”

“然后呢?”

“然后谁也不肯低头。”

“我以前是那样的吗?”邝修言有些惊讶,“那后来是怎么和好的呢?”

“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陈岛苦笑,“后来你提了分手。”

邝修言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们大四,临近毕业,找的工作却不在同一个城市。陈岛提出让她放弃手头的offer,和他去一个城市,她不同意。

“你凭什么要我牺牲自己?”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于是两人就各奔东西了。

年轻的时候无所顾忌,只想要自己过得开心。不舒服就直言,不喜欢就拒绝。

没想到年岁渐长,她却把这一点弄丢了,变得瞻前顾后。

“我提分手的时候好像还挺决绝的。”

“是啊,现在怎么就犹豫了呢?”

6、

21:00

吃完饭,她跟着陈岛回来拿钱包。

自从陈岛问她为什么犹豫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话。她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一开始她还会要求林承道歉,因为“对不起”是一个态度。但他道歉后,心里的那团气也无法消散,而是漫无目的地萦绕着,日积月累,在下一次吵架时更激烈地爆发出来。

道歉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林承说“对不起”时,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这三个字没有承载丝毫的悔改之意。

她才意识到,她对于那句“对不起”的执着毫无意义。

不该寄希望于他会改变。

陈岛一个人住,房间里有些杂乱。

“不知道你会来,我没怎么收拾。”他把沙发上的衣服拿掉,腾出个空来,“你先坐一下吧,等雨停了再走。”

刚刚过来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甚至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她看着陈岛把衣服挂进衣橱里,又把散落的学员资料、课时进度收好,房间里一点点清爽起来。

最后,他又拿了把伞放在她脚边。

“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以防再下雨。”

但雨下得越来越大,轰然地倾泻下来,明明才晚上九点多,天se已经黑得如墨一般,房间里的灯光摇摇晃晃,仿佛很快就要熄灭。

陈岛站在她对面,嘴巴张张合合,但她却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你说什么?”邝修言站起来问他。

他又张张嘴,还是听不到。雨声把他的声音完全覆盖住了。

“听不到,你大声点。”

他忽然走过来,用近乎是吼的声音,以确保她能听见:“你的电话在响!”

邝修言转头看了一眼扔在沙发上的电话,屏幕上闪烁着林承的名字。

她犹豫了一下,把它挂断。

“不接没事吗?”陈岛的声音依旧很大,在她耳边好像炸开的雷声。

她摇头,用同样的音量回应他:“我不想接!”

说完自己也有些惊讶。她很少挂断林承的电话,即使她猜到电话里可能是自己不喜欢的内容。

手心里传来震动,她低头一看,还是林承。

这次,邝修言毫不犹豫,不仅挂了电话,还把手机关机了。

凭什么她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凭什么要跟着林承的想法转?他那么完美什么错都没有,那就一个人开心地过下去吧。

心里畅快至极,憋闷就像外面的雨瀑,终于流泻出去。

陈岛看着她的脸,刚刚淋了点雨,头发有些微sh,发丝黏在脸侧,他伸手替她拨开。邝修言抬头看他,关机的喜悦写在眼睛里,脸颊激动得微微红,连脖子也蒙上了一层粉se。

他隐约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灯突然熄了。

陈岛收回手:“可能是跳闸,我去看一下。”

邝修言忽然拽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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