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时1:她的一天(1/2)

1、

6:30

闹钟响起,林承起床去晨跑,出门前告诉邝修言,今天的早餐想吃牛r0u杂蔬卷。

牛r0u和蔬菜都已经处理好,但卷饼要现做,她不太擅长和面粉打交道。

明明超市里有现成的饼皮,但是林承说“那是工业化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东西,没有灵魂”。

灵魂?难道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出来的稀泥一般的面糊就有灵魂了吗?

砂锅里的小米粥表示赞同,咕嘟着要溢出来。她扔下手里的面糊,手套也未来得及摘就去拿勺子搅动锅底。等再回来处理面糊时,手套已经沾上了不知道从那里蹭来的一片灰黑。

算了,反正她也不吃。

每天为家人准备早餐,结婚的第一年是甜蜜的日常,第五年就是沉重的负担。

何况那个人还要点菜。

7:30

邝修言和林承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他的牛r0u杂蔬卷、煎蛋和咖啡,她的小米粥、三丁包和豆浆。

林承运动完回来,刚刚冲完澡,毛巾挂在脖子上,发根还sh漉漉的。他瞥了一眼邝修言的早餐,yu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这些都是碳水,早上吃没什么营养。”

邝修言咬了一口包子。超市卖的速冻包子,再怎么加热蒸熟,也b不上热气腾腾刚出炉的那种。

她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吃饱就行了。”

论扫兴,林承最在行。

他还想继续说,但邝修言把碗筷叠在一起,端着它们扔进水池里。“你洗一下吧,我今天早上有会,要提前一会儿去。”

14:00

邝修言忙了一早上,匆匆吃过午饭,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才上楼去继续工作。

不是为了休息,而是要平复一下心情。

一上午都没来得及看的手机上显示,她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两条微信,都来自林承。大概是因为电话没有接到,所以他又给她发了两条微信,问她为什么没有帮他熨衬衫。

衣橱里挂着那么多件衬衫,他却偏偏只要那一件。

他总是心血来cha0地只要某一件。

固执随着年岁的增长渗进他的骨子里。

18:30

邝修言下班回到家。水池里的碗还是早上离开的模样,林承的那一份摆在水池另一边的角落里。

她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准备做晚饭。

流水被碗沿劈开,溅出来的水花打sh了身前的衣服。洗菜的果篮无处安置,邝修言迫不得已,还是把碗洗了。

做好的饭菜刚摆上桌,林承就打来电话说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了。她瞪着满桌的饭菜,一言不发。

怪她,没有事先问一下。

挂了电话,邝修言把一口未动的饭菜倒进垃圾桶,给自己点了一份麻辣香锅,特别备注了要加麻加辣。

21:00

林承应酬完回家,看到邝修言已经洗漱好靠在床边看电视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无聊的综艺。

“晚上吃了什么?”

“虾、芦笋和柑橘。”

他满意地点点头往卫生间走去,解开的领带随手扔在床边,像洁白平整的宣纸上被人重重地划下一道墨痕。

邝修言把领带团成一团,用力地朝脏衣娄扔去,领带却轻飘飘地坠落在半路。隔了那么远,怎么能扔得进去?

就像她的话无论说过多少次,林承也记不住。

22:00

林承收拾完shang,邝修言已经关了电视,正在翻杂志。

他凑上来搂住她的腰:“老婆,今天是周四。”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叫她“老婆”,因为每周四、六,是例行欢好的日子。这个称呼在他眼里大概等同于前戏。

邝修言推了推他:“我今天有点累了。”

林承不理,埋首在她x前啃咬,另一只手沿着内k边缘伸下去。感觉到手指被濡sh后,扶着已经y起的x器进入。她配合地抬起腿夹住他的腰,变换着声调sheny1n,林承很快便有了s意。

“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他没准备退出去。

邝修言忽然挣扎起来:“不行,你出来!”

最后他抵着她的腿根s了出来。

23:00

林承熟睡,邝修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黑夜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窥视她。

明明和林承也是正常恋ai、结婚,也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生活,怎么如今却把日子过得这么无趣且压抑?

她不想入睡,因为醒来后又要把这一天重复一遍。

这就是邝修言的一天。

是她的每一天。

2、

6:30

闹钟没有响,但生物钟却让邝修言醒了过来。

朦胧的晨光不像往常一样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落地窗像一幅取景框,把平静无波的海面定格在眼前。窗外的海浪声和她的呼x1频率一样,缓缓涌起又慢慢退下。

她的腰间横着一条手臂,有着沉重的压迫感。小麦se的皮肤上散发出浓烈的海浪的气息,混合着房间里仍未散去的情ai气味,融成一团扑向她。

身后的人,不是林承。

她小心移开他的手臂,指尖碰到他时,昨夜那些肢t纠缠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邝修言觉得贴着脸颊的枕头开始发烫。

他的手臂似有千斤重,好像随时会从她手心里掉出来,然后钳住她的腰,从背后猛地撞进身t里,像昨天晚上那样。当然,前提是如果他醒着的话。

但他睡得很沉,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邝修言在地上找到散落的衣服,抱进浴室里匆匆穿上,裙子的x口处被撕坏了,她只能用手抓着,然后悄声离开了。

天se已渐渐亮起来,微凉的海风吹得手臂上起了一阵寒栗。

她抱紧了双臂,捂住x口,逆着早起的游客人流回到酒店的房间。

这是她来海边度假的第六天。

一个星期之前,她和林承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是林承说她把三文鱼煎得太老了。

为一个不起眼的由头吵架,已经是两人的常态了。

但这次吵得格外激烈。林承指责她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她指责林承自私冷漠、不懂得t贴人。最后她摔了门跑出去。

出来被冷风一吹,她才冷静下来。

那也是她的家,为什么要跑出来呢?她在漆黑又寒冷的春夜里生气,林承在家里吃着水果泡热水澡,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但她那会儿确实还在气头上,实在不愿意回去见到那张脸。

邝修言只好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邝修远接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瑟瑟发抖。单薄的拖鞋里,脚趾头像十个冻得僵y的小石头,起身时,双脚几乎失去知觉,踩在地上不知深浅。

她在车里捧着热拿铁,哆哆嗦嗦喝着的时候,她的弟弟建议她出去度个假散散心。

“姐,别总压抑着自己。”

于是她就来到了这个海岛,给自己放了一个礼拜的假。

远离林承的日子每一秒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她可以穿着b基尼躺在沙滩边肆意欣赏往来的r0ut,也可以在烧烤摊一口气点十串铁板鱿鱼,还可以在凌晨四点爬起来去看日出,然后再回来补觉到下午。

昨天晚上,她也像林承一样心血来cha0,决定去酒吧坐一坐。

海边没几家酒吧,所以进去时不免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她这几天欣赏到的美好r0ut,所以印象格外深刻些。

那几个人是冲浪教练,白天防寒服绷紧在身上,把线条勒得清晰又分明,yu盖弥彰地x1引着视线。晚上倒是换上了宽松的t恤,手臂的线条隐晦地消失于袖口深处。

酒吧的灯光流泻下来,在他们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邝修言和其中的一个对上了视线。

那个人盯着她看,直看到她错开视线低下头。

面前的酒杯里,琥珀se的yet在昏暗的角落里更加浓郁,像刚刚那双眼睛里深沉的眼神。

从酒吧出来时不知怎么又遇上了那群人,他们小聚完各自散去,只剩下最后一个。他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邝修言。

但这次他没有再盯着她。

邝修言走回酒店,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海浪声还在陪着她。走着走着,她忽然分辨出海浪声里夹杂着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转过身去,果不其然是那个人。

等他走近了,邝修言问:“陈岛,你为什么跟着我?”

他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邝修言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陈岛跟上来,和她并肩走着。

“过来玩的?”

她点点头。

“一个人?”

她又点点头。

也许是酒jg催化,也许是夜se撩人,也许是本能冲动,也许是旧梦重温……总之,后来的一切发生得很自然,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房间。

他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但在这里,她是一个人;

她也知道自己结婚了,但这里是她放纵的秘密王国。

3、

7:30

邝修言从浴缸里坐起来,水已经有些凉了,泡了这么久,身上的酸痛总算疏解了些。

但心里还有一团火星子,像烧完的火堆,拨开最上面一层焦黑的枯木,下面是炙热通红的余烬。

玻璃门上蒙着的雾气已经冷却,凝结成水珠,一道一道地滑下来。昨天她的手指抓着床单时,也有像这样的一道道的褶皱。

她顺着水珠滑落的方向低头看去,看到自己rt0u还红肿着,x前有星星点点的印记,有点惨不忍睹。

水钻进身下的缝隙里,隐隐作痛。她张开腿看了一眼,更惨了,殷红的软r0u好像还充着血。

太疯狂了。

所以到底是谁先主动的,邝修言想不起来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抱作一团了。

房卡还没cha上,窗帘也没拉,他们艰难地分开,口涎拉成一条银丝,在月光下摇摇yu坠。

呼x1和ai抚都被克制住,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样不对,他们不该出现在同一个房间里。

但,银丝忽然断了。

“啪”,脑海中的想法和理智也断了。他们更热烈地亲吻彼此。

夜晚燃烧起来。

陈岛把她压在身下,手掌从卷起的裙边探进去,沿着大腿一路向上。

他的手指粗糙但温柔,像柔软的白se沙滩。海浪冲上来,那是她身t里流出来的水。

浪cha0将沙滩浸sh,沙滩又向海浪深处无限延伸。

她的身t忍不住弓起来,有一个小小的浪头扑向岸边。

手指深深嵌进陈岛的手臂里,他的手臂坚y如铁,像岸边的礁石,无论海浪如何侵袭,岿然不动,只在她身t里快速搅弄着。

于是更多的浪头cha0涌而来。

“啊——”海浪从身t里冲出来。

浪cha0退去,邝修言曲起的腿也无力的滑落下来。

陈岛沾满水的手抚过她的皮肤,cha0sh、黏腻、冷。

空气里浸满了咸sh的气息,分不清是从窗外泄进来的,还是从他们的身t里溢出来的。

陈岛把她的裙子卷到腰间,想帮她脱掉,但找不到拉链,他有些急,手上一用力,就听到轻微的布帛撕裂的声音。

邝修言按住他的手:“别撕,我自己来。”

于是陈岛下床去找bitao。

床边的ch0u屉里没有,桌子上也没有,柜子里、果盘里……都没有。这家酒店到底把bitao藏在了哪里?

邝修言脱掉裙子和内衣,又解开头发,躺在床上听他翻找的声音。

一开始还是轻缓的,后来变得急切,翻箱倒柜,动静越来越大,她的心也跟着跳得越来越快。

身t里又有水流出来。

陈岛,你找快点。

她偏过头,看到床头柜上的收纳盒里,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陈岛,它在这里。”

陈岛转过身来,走到床边,拆开包装给自己戴上。

月光很亮,亮得足以看清他排列整齐的腹肌,人鱼线从腰际延伸下去。

月亮忽然被云遮住了。

再往下,只看到漆黑的一团。深深浅浅的黑,她竟也能分辨出形状。

陈岛又上了床,分开她的双腿,跪坐在她腿间。

滚烫的x器在泥泞的x口上下蹭了几下,擦过敏感的y蒂,她忍不住sheny1n了一声。

“怎么了?”

“……蹭到了。”

“准备好了?”

“嗯。”

层叠的软r0u被挤压到一边,为粗长的x器留下进出的通道。邝修言的身t蜷起来。

“你……慢点……”

“还没全吃进去呢。”陈岛按着她的髋骨,猛地一撞,“不是准备好了吗?”

“太久没……”她缓了一下,继续说,“有点不习惯。”

和旧时的恋人重逢,即使身t还保留着对方的记忆,但也得等大脑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将它寻出来才行。更何况她不只没有寻回记忆,也很久没有t验过这样激烈的感觉了。

陈岛浅浅地ch0u动了几下,察觉到她放松下来,于是抬起她的腿架在腰间,大开大合地c弄起来。

每一下都捣到最深处,饱满的囊袋拍打着xr0u,好像下一秒也要挤到她的身t里去。

“陈岛……太快了,慢……点……”

“你也别夹这么紧。”陈岛一边说着,一边在她的t瓣上落下一个巴掌。

突然的刺激让她控制不住地瑟缩一下,他闷哼一声,动作更快了。

手胡乱地抓着身下的床单,邝修言已经舒服到来不及发出声音了。小腹拱起,pgu悬空,身t绷成一道弧线,挣扎着想要从陈岛手里逃出来。

但他的双手却更牢地固住她的腰,配合着身下不停歇的撞击。

最后一下,他重重地蹭过xia0x里凸起的软r0u。邝修言的小腹颤抖起来,紧接着浑身都颤抖起来,像散落的珠子落到地面上,高高低低地弹跳着。

还没完全归于平静,陈岛又把她翻过来,让她骑在自己身上,自下而上地贯穿她。

她是一艘飘摇的小船,在汹涌的海面上起起伏伏。

迷迷蒙蒙间,她似乎看到海面尽头亮起来,然后朝yan的晨光千军万马般笼罩住她。

门外响起客房服务的铃声,邝修言回过神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彻底冷掉了,她掬起一捧水拍拍燃烧的脸颊。

太疯狂了。

但是她喜欢。

4、

14:00

邝修言被电话吵醒,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林承”。

六天来的第一个电话。

她猜,一定是又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果然,电话接通后,林承问她上次出差带回来的茶叶放在哪里。

明明是他自己收起来的,找不到了却要来问她。

在林承眼里,她必须熟悉家里每一样物品的位置,了解它们的来龙去脉,及时清洁、更新、整理、收纳,即使她并不知道这样东西的存在。

因为她是这个家的nv主人,林承不顾她的意愿,把这项“义务”绑定在她身上。

“你自己放的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可家里是你在收拾。”

“……所以呢?”

林承不说话了。

他很擅长用沉默来伪装自己,尤其是在人前。

他的沉默和邝修言的愤怒形成对b,人人都夸他“脾气好”,他是一个包容妻子、忍耐妻子的好丈夫。

吵架时,他也惯用此法。邝修言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白时,他常常忽然沉默下来,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仿佛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无理取闹。

最后,她气得心口直跳,吵得嗓子冒烟,他却只用一句“不和你计较”轻飘飘地为整场争吵做个了结。

他简直是最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包容着妻子的幼稚、暴躁和神经质。

他每沉默一次,就为自己博得一个美名。

而邝修言每发火一次,甚至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一些,就更坐实了“悍妇”的声名。

她用了这么久才看破这个把戏。

所以这一次,她不再落入他的陷阱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邝修言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林承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也好,闹够了也该回来了。”

你看,他又开始了。

邝修言想象他此时的样子,一定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就像一位宽宏大量的家长,对着认错的小朋友说“下次不许再犯了”。

他默认,她的回来代表着认错,所以大方地给出一个台阶。

他也默认,错的那个人是她。

邝修言笑了一下,不知道林承有没有听出来,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挂了电话,邝修言开始收拾东西。

出来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是来这里之后现买的,零零碎碎的竟也摆了一茶几。她的小行李箱都快放不下了。

她把衣服先放进去,再把吹风机和化妆包塞进去,可是这样鞋就放不下了。她又把东西拿出来,这次先放鞋,然后是化妆包和吹风机,最后再把衣服压压实,好不容易勉强拉上拉链,转头发现还有个洗漱包没塞进去。

她只好又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拿出来扔到床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呢?

她怎么会因为东西装不下而委屈得哭起来呢?

邝修言被自己的眼泪气笑了,多大点事,也值得哭吗?

可是她越笑,就哭得越厉害。

又不是她的错,是行李箱太小、东西太多,可是她明天离开的时候,却要手提肩背,她要为过小的行李箱和过多的东西而买单。

为什么要替别人的错误买单?

林承就没有错吗?

是啊,她不是在为什么小事而委屈,她是在为自己的这段婚姻而委屈。

她莫名其妙成了婚姻里的“罪人”。

是别人口中的“老实人”把她变成了“罪人”。

恋ai的时候,她是被父母和弟弟宠ai着的骄纵大小姐,不管如何作,林承都只是笑一笑。邝修言想,她一定是遇到了全世界除了家人以外最ai她的人了;

结婚的时候,林承全程和婚庆g0u通,直改到每个细节都满意为止,她觉得,他一定是足够重视他们的婚姻。

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他的沉默和固执早在那个时候就扎下了根。

他在心里为这个家、为她的一言一行制定了一套标准,并用一次次的沉默将这个标准强y地推行下去。

于是,在日复一日的婚姻生活中,她被磨去了棱角,变成了一个行走在规矩中的人。

她从骄纵的大小姐,变成了易怒的妻子。

她不认识自己了。

多委屈啊,不该哭吗?

哭自己的单纯无知、哭自己的盲目信任、哭自己醒悟得这么晚。

邝修言擦擦眼泪,继续收拾东西。

完全没有必要都带回去,该扔的扔,该捐的捐,只留下最需要的那些就好了。

小小的行李箱完全能装得下。

她把收好的行李箱放在门口,又继续去收拾随身的证件,可是找了半天却找不到钱包了。明明昨天晚上还带着它去了酒吧。

昨天晚上……

她想起来了,钱包落在陈岛那里了。

5、

18:30

陈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沙滩边的邝修言,他和学员约定好了明天上课的时间,然后抱着冲浪板朝她走去。

海风拨开她的长发,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上面还有他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迹。

“找我?”

她点点头,抬手按住胡乱飞舞的头发:“我的钱包好像落在房间里了,你看到了吗?”

陈岛有点失望,还以为她是为别的事来找他,或者只是单纯想见他。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除了要钱包,她能有什么理由来找他呢?

“我收起来了,你跟我来吧。”

他带着邝修言先回店里,放好冲浪板,又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邝修言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陈岛忽然转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这么快。

他停下脚步:“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于是两人来到了一家海边的大排档。

桌椅露天摆放着,红se的塑料凳上还沾着墨se的油漆一样的印迹。邝修言掸了掸沙子刚坐下,陈岛就已经点完菜过来了。

他拆开一次x筷子,互相刮了刮,去掉毛刺,才递给她:“不是我小气不请你吃大餐,只是这家的海鲜最新鲜,味道也好。”

她接过筷子,又把倒了啤酒的杯子推到他面前:“其实我前两天就想来这家了,只是一个人,点不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没来。”

“你老公没陪你来?”陈岛脱口而出。

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双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叫什么问题?他老公要是来了,哪还会有昨天晚上的事。

“让一让,小心烫。”服务员推着小炉子过来。新鲜的小八爪鱼放到滚烫的铁板上,张牙舞爪地扭曲着,想要逃走,殊不知早已皮r0u焦灼,只能发出痛苦的“滋滋”声。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邝修言扯开话题。

她记得上次见到他还是在几年前的同学聚会上。

那个时候她刚结婚,他也还在事务所里画图纸。两人见了面像陌生人一样保持着距离,直到聚会结束等车的时候,他才走过来祝她新婚快乐。

后来就再没了联系,没想到人生的奇妙际遇让他们在这里重逢。

“天天加班画图纸,身t累垮了,所以就辞职跑到这里来了。”他指了指身后,“你看,海浪、沙滩、烧烤,简直是自由的天堂。”

邝修言羡慕的眼神环视一圈。“身t健康最重要了。”

“是啊,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拿起剪刀,“咔咔”把烤好的小八爪鱼剪成小块,放到邝修言面前的盘子里。

“尝尝吧,我现在的手艺可b以前好多了。”

邝修言低头尝了两口,正准备夸一下味道,却发现陈岛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和他吵架了吗?”他忽然问。

话题绕回邝修言这里来。

她又夹了一块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记得我们俩以前吵架的时候,我就没赢过。”

邝修言被他逗笑:“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呢?”

陈岛的动作一顿。因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所以连细枝末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把其他的小海鲜夹到铁板上,白se的水汽瞬间蒸腾起来,像是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

邝修言听到他仿佛说了什么,但却又听不清楚。

等水汽散去,小海鲜也安分了许多,无能为力地躺平扭曲的身姿。

“和他吵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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