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识攸点火开车,慢慢把车从车位里揉出来,说:“没事,你临走的时候跟曲珍说的那些话,够震慑她三年了。”
想到这儿,许南珩噗呲笑出来,然后半躺在副驾驶笑。方识攸也跟着笑,从车位开出去,折上马路,并道汇入车流。
——那确实够震慑曲珍三年高中。许南珩返回北京前,在村庄学校院子里说完那些话,关于‘一定要读书’的那些话之后。他离开前,对曲珍说:你要是考不上985,大四我来盯着你考研。
说真的,许南珩那话和那当时的表情,别说达桑曲珍,方识攸都胆寒了那么一下。
开车回家后就没什么顾忌了,方识攸把他背上楼,扶着他洗澡。洗澡的时候许南珩还有点别扭。
剥光了进了淋浴间,尝试了一下,在方识攸进来前,又后悔了,说:“我扶着这个花洒架子可以自己洗……”
方识攸刚帮他拿换洗的睡衣进来,听他这么说,纳闷了:“这地儿我俩做过起码十次。”
的确。曾有多少次两个人迫不及待,等不及洗完澡了,直接在这里面站着边洗边做。道理他都懂,但……许南珩握着淋浴间的门,他开着一条缝,仿佛这道磨砂玻璃门是他最后的防线,说:“此一时彼一时嘛方大夫。”
方识攸明白了,将睡衣裤搁在淋浴间外边的凳子上,凝眸看他。其实方识攸也能理解,同样赤诚相对,做/爱的时候是两个人同时向对方动作,但帮他洗澡就是一个完全被动的事情。
方识攸想了下:“不行,我理解你,但我也不放心你,接受现实吧许老师,我进来了。”
方识攸抬手将t恤一脱,下边还有一条到膝盖的裤子。许南珩知道逃不过,手一紧,说:“那你也脱光。”
“行。”方识攸哭笑不得。
热水浇下来没多久,淋浴间里水汽氤氲。许南珩眯了眯眼,他要不是太累,浑身发软,这气氛真的很适合干点什么。
涂沐浴露的时候方大夫真的就是个正人君子,力道、方式、手法,不掺任何杂念。以至于许南珩胳膊环在他脖子上借力站着的时候,方识攸在帮他涂那儿,他都没忍住,有感而发道:“我感觉你在洗一条狗。”
“……?”方识攸不解,愣了下,停下动作看着他眼睛,“何出此言?”
“就……”许南珩一时语塞,卡顿了一下,σwzλ解释说,“很无情。”
方识攸真是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他还是低头笑了下,和每次被他无厘头地逗笑一样,说:“你不如说我衷心伺候你,还无情,你刚长跑完我要是跟你发情,我还是个人?”
所以说方大夫这人为人正派,可堪托付。许南珩这条胳膊扶累了,换一条胳膊,也侧了个身。到这儿,许南珩其实已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两个人一起淋水,在水柱里轻轻地接吻。
后面的一整个礼拜,许南珩都是颤颤巍巍的。颤颤巍巍地起床洗漱下楼,他们高一年级六十二岁的地理老师都没在讲台上摆椅子,二十六岁的许南珩老师摆上了。并且站起来的时候,偶尔还需要讲台旁边那位学生过来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