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心生情愫喜欢?(1/2)

宋仁安排人把梁赞的电动车拉走,又开车把林晚谦送回家。

林晚谦刚下车走人,前一秒还笑吟吟的梁赞立马换上一副鞋底招呼的嘴脸,“说了让你迟两个小时来,两个小时还没到点你就出现了。”

他瘫在车后座散成烂泥。

宋仁嫌他烦,一路上揪着这事不放,“也没差多少。”

梁赞哀怨地看着他,“就差了。”

“你叔我不是神,哪能掐得这么死。”车内静默好一阵,宋仁叹了句,“你刚那个同学挺不错的啊。”

听到这句,梁赞腾地坐直起来,他抱着驾驶位的靠背,笑着问道:“哪里不错啦?”

宋仁认真细数,“人讲礼貌,说话不急不躁,性格看起来就挺好,还生得好看……总之就很不错。”

梁赞心里头美滋滋的,忽生得意,“是吧?我也觉得,而且他在学校成绩一直很好,回回考试都得个年级第一,连我们学校的校园网到现在都还挂着他的个人介绍呢。”

宋仁一脸“我夸他,干你什么事”的神情,他说:“看来田中的水养人,培养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

这句话梁赞不爱听,嘟囔道:“得,别给学校贴金啊,这跟学校没关系,是他本来就好得不得了。”

宋仁当他是崇拜林晚谦,“是是是,你说啥就是啥。”

这时面前闪出一家专柜店,梁赞愣了片刻,叫了停,“掉头回去那家店,我去买样东西。”

“啊?”宋仁一看不得了,那可是国际化妆品牌的专柜店,梁赞怕是偷偷谈恋爱了。

就在梁赞进店的空隙里,宋仁还在揣测这娃以后走的是痴情男路线还是渣男路线。

梁思谈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摊着一本英语读物。

“咳咳,我回来了。”梁赞进门放声大喊,他是喊给梁思谈听的,但梁思谈没有移开眼,只翻了翻书页。

梁赞悄悄观察她,难得今日亲姐不躲房间了,看起来状态好了点。

宋仁于心不忍,瞅她这样子像是还没从那通残忍的电话里走出来,他看了眼梁赞,幸好完全不知情,他只希望梁赞别开声去招惹她。

梁赞走过去,丢了个袋子在沙发上,回身时连裤脚都甩得很是洒脱。

袋子弹起来把梁思谈吓了一跳,“你!”

但在见到礼袋精致包装的那一刻,怒火瞬间被浇灭了。

宋仁了然一笑,讶异梁赞竟然能贴心地给梁思谈买礼物,这还是他头回见梁赞脑子开窍,宋仁欣慰地眨着眼,收收情绪。

梁赞的想法很简单,梁思谈减肥,甜食送不得,女孩子的衣物,不会挑,想来想去就去看化妆品,结果化妆品种类也繁多,那就润唇膏了。

大热天收了亲弟送的一支润唇膏,梁思谈拿着礼物哭笑不得。

她轻闭了双眸,这些日子对一家团圆的希冀,日日一波三折的伤感怅然痛切,都在这个小礼物上融化了。

再睁眼时蓄满了泪水,她吸了吸鼻,“你买润唇膏给我?”

梁赞背对人看台历,看得认真,明明上个月标了记号疾风看到哪一集,怎么台历上没有了。

他满脑子都是疾风tv,哪里留意到梁思谈情绪没收住,懒洋洋地来了句:“涂一涂你的血盆大口,干巴巴地看着挺吓人的。”

宋仁面目狰狞扭曲,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生了这副嘴。

梁思谈气上头,手横着抹一把泪,“你给老娘滚……”

拿着润唇膏就砸过去了。

梁赞挨打习惯了,闪得比猫还快,直往弧梯上跑。他想林晚谦不懂,梁思谈真的很虎。

宋仁装作没看见,进厨间找阿姨炖个汤喝。

梁思谈垂首又抹了把泪,默默把润唇膏捡了回来。

过了几日,闷热的蓝天又重压下来,不似金秋,倒像盛夏的虚幻迷离。

梁赞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林晚谦轻轻晃着梁赞的肩,一贯温和地语气唤着:“阿赞,阿赞…上课了。”

梁赞睡眼惺忪,揉着眼问,“什么课来着今日。”

“美术鉴赏和绘画,”林晚谦说,“我们要画画了。”

高三怎么还有美术课,不是停了吗?

梁赞挠了头,不明就里。

可是真的有老师给他发了素描纸和水彩纸,用笔颜料整一套工具该有的都有了。

这么齐全,但他本领没这么大啊!

梁赞稀里糊涂下笔。

林晚谦低头看他画,良久疑惑地问他:“你为什么画我?”

梁赞仿佛被盯穿了般,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画你。”

胸口却是扑通扑通的跳。

“明明就是画我,你看这眉是我,眼眸是我,鼻梁嘴唇都是我,阿赞你在画我。”

林晚谦一个个指过去,势必要拆穿到底。

梁赞在恍神时扫着林晚谦的眼睑,他移不开目光,许是绘图多了,惯性地描勒着人物的五官轮廓,这会儿比平时多了几分萦心,只见林晚谦柔睫微微上翘,不说话时薄唇红润明晰,顿生了一颉芳泽的心思。

“……阿赞?”林晚谦还在唤他。

梁赞不忍了,抬手盖上林晚谦的后脑勺,不顾他的茫然无措,强行印上他的唇,甜甜的香香的,他咬着人,一再蛮横地汲取,与林晚谦交错着舌,他们没有尽头没有浅尝辄止,梁赞怎么也不愿停。

吻得林晚谦喘不过气,梁赞也喘不过气。

下一秒,梁赞在黑暗里弹坐起来,他抹了一把额头,全是密布的汗。

他裤子湿哒哒的,这原本也很正常,没什么好论,哪个男生在钻石般坚硬的年纪不泄泄火。

可不正常的是梦遗对象竟然是林晚谦。

套用一下肖张告的口头禅,“我擦——”

梁赞不得不正视自己,他的人生有必要这么刺激吗?

他疯狂地回想,白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夜里为何无端端做了这样的梦。

抛开钉死的性别不说,这个梦还是让他尝到甜头,就……挺爽的,唯一气不过的点是梦都梦见了,怎么没梦见进一步的内容。

最近两人也没什么事发生,梁赞思忖着会不会是因为前几天鬼使神差揉了林晚谦的头?

哪只手摸的人?

他看着不中用的右手,忽然起了发丝搔在掌心痒痒的触感,他的小弟又一次不争气地抬头了!

救命!

他现下明明是清醒的,脑子清醒,身子也清醒。

那怎么会——

他内心出现了两个小人。

黑色小赞蔑视他:变态吗梁赞,大家把裤子一脱,都是带把的,说不定放首dj,比比长度,还能纵情甩起来。

梁赞抗拒起来头摇得更猛了,要是能绑上两条小辫子,那拨浪鼓是震天的响。

白色小赞感叹说:那可是林晚谦啊。

黑色小赞接着论:你本来就喜欢女的,你想想你手机里百来g的日本大乱斗,你再看看你电脑硬盘几千g,个个都是老婆,你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梁赞一愣,头点个没完,是是是,都是老婆。

白色小赞太弱了,继续那句:那可是林晚谦啊。

黑色小赞无情地说:两个男生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带不出去见不得人,他不会生孩子,不会洗衣做饭,不会撒娇示弱,说不定只会跟你挥拳斗殴。

这黑色小赞绝对出自大清王朝。

白色小赞扶着额角,哭笑不得,最后还是那句:那可是林晚谦啊。

黑色小赞:懒得跟你论,弱鸡

它看梁赞,眼神意味深长。

末了,梁赞点头如捣蒜,开口说:那可是林晚谦啊。

黑色小赞,卒

白色小赞,胜

房内寂寥,没有半点声响。

林晚谦今日上学的时候没有在路上见到梁赞,有点不习惯,打铃的时候,梁赞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出现了。

毫不夸张地说一声,梁赞的黑眼圈掉到嘴角来。

梁赞挎包一放,上课。

这节英语课上得人犯困,老刘的英语课是越讲越枯燥,领读时带着地方浓重的口音,梁赞有心事,没回神时一直盯着老刘由春末穿到初秋的t恤。

“这个模样昨晚是给谁榨干了,”课后休息,肖张告回头和他说,“一滴都不剩了吧。”

梁赞学习到凌晨这个可能性不是小,而是没有。别说高三,就算是高四高五以他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肯定不会熬夜学习。

这荤话说得,梁赞站起身来抬手扬扫下腰,说:“老子高压水枪,要不要求爹滋你一脸!”

“我擦——得嘞还是您会说,告辞,”肖张告抱拳,回过头去后也不知怎的,笑着揶揄了句,“林晚谦怎么跟你这种人玩得来。”

林晚谦被点名了,只听见有人喊他,其他一概没听进去。

他抬眼,无声地做着“啊?”的口型,看看肖张告,又看看梁赞。

梁赞朝右倾过身子,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留给林晚谦一个决绝无情的背影。

古怪,林晚谦想不通。

从踏进班门开始,梁赞像故意避开他似的,眼神飘哪儿也不往他这儿瞅,一瞥交眸都是匆匆虚晃敛目。

林晚谦在课堂上翻找着习题册,手稍稍抬高了点,就能感受到身旁的人一下子弹开了。

怎么了——

是身上有刺扎到你了?还是印堂发黑吓到你了?亦或说我是古希腊的da,叫你看上一眼能石化?

如果这些都不是,林晚谦不明白,那梁赞怎么了。

梁赞背影着实残忍淡定

殊不知另一面,面目狰狞,慌得十指乱舞,身躯僵直。

想到那个梦,梁赞更迷茫了。

年年国庆七天假,今年上了高三缩了一大半,只得三天。自习课时金老师贴放假通知书上栏,班里同学怨怼声四起,“哇”声一片,“才放三天假……”

林晚谦翻了蓝色厚实的笔记本,前两页就是今年的日历,他用红笔在“29”圈起来,后天是29号。

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十一假期的人不少,林晚谦想着的是新一轮的月考眨眼就要来了。

“你们这个班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重点班,”金老师恨铁不成钢,“都上了高三还想着假期,等你们上了大学,要放假多少天就放假多少天,没人管你们,还没考上大学就别想着享福。”

梁赞埋头嘟囔着,“点了酒精灯,把旋塞打开,”他正绞尽脑汁做着卷四的化学实验题,“反应的化学方程式就是2个氯分子+2个……”

林晚谦也打开卷四,看那道制取氯气的实验图看了很久,出神了。

梁赞今天很安静,林晚谦在这没来由而弥漫的尴尬里想,梁赞只对他很安静,跟别人……并不会。

梁赞午间没有找林晚谦一起吃饭,跟秦大川他们几人去的校外吃。

回来的时候,几人的打闹声响彻整个走廊,林晚谦腿猛地抽搐了一下,趴在桌上的那一觉被惊醒了。

仅仅几分钟枕得手都麻了,他微微偏头看人,先是肖张告几个走进门,后头跟着的是高美珠,秦大川和梁赞。

高美珠说话豪迈起来就像个汉子,边走还边跟秦大川打架,追赶的脚步声沉响。

梁赞一进门就看着最后一列的位置,俩人那点对视微妙的苗头刚触上,他就扭头跟高美珠高谈阔论去了。

他看到这张脸会慌,看到唇会想起那个梦,心揣不住地要往外跳。

梁赞意念挣扎,他喜欢女生,他只能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

这个意念于躯体里支使他去感受对女生的心动,面前就是高美珠了,她刚剪了个清凉的头型,发上还有点薄荷凉味。梁赞做了可怕的事,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准确来说是搓,粗鲁得很,劲儿很大。

跟林晚谦的完全不一样,丝毫没有眷恋的感觉,他不喜欢。

梁赞的手弹开得飞快,跟扎到刺似的。

高美珠哑然片刻,头发全乱了。

梁赞嫌弃地看了眼手掌,还往旁边的桌上来回搓手,急道:“好恶心,你没洗头吗?”

“你才没洗头,我昨晚才洗了,你搓我的头做什么,还,还搓掉了我几条头发,”高美珠怔怔地抓起掉落在肩头的发丝,一条两条三条四条,“梁赞!我头发本来就稀疏!”

秦大川瞪大了眼,他捧腹大笑道:“哇梁赞你变态啊,口味这么重,连男人婆都不放过。”

高美珠反应过来之际是想去抽扫帚和梁赞打一架的,听见秦大川这么说,转头抽秦大川去了,“让你笑,让你笑。”

梁赞默声吃瘪,在寂寥几声里望着趴在桌上的人,林晚谦正偏头看着他,有点忧,眼眸逐渐晦暗。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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