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下)(1/2)

大堂里的灯光如刀刃般明亮,周遭人影幢幢,来来往往的人们皆身穿华服,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公式化微笑,三三两两聚在桌前攀谈。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这种酒会和上流圈子挂钩,不仅娱乐圈内的艺人与导演在场,一些公司高层和贵妇们同样会出席。

董姝桐妆容jg致,穿着一身高定的酒红丝绒礼裙,烫成微卷的长发挽入耳后,露出与头顶的水晶s灯相映生辉的钻石耳环。随她一同出席的沈清砚冥思苦想,最终将这身打扮评为“无价的奢侈展品”,却没能换来多余的反应。

此刻董姝桐的jg神状态欠佳,沈清砚说句话,她得反应至少三秒才能作答。

周蜀算是圈内的老前辈,两人有些交情,见面自然得上前寒暄。然而刚打完招呼,周蜀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董姝桐身上:“清砚啊,这是——”

他瞧董姝桐身段和模样不输在场的nv星,于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华耀新出的小艺人,怎料沈清砚的答复令人大跌眼镜:“这位是华耀的新任副总裁,董姝桐。”

“副、副总裁?”哪怕是拥有良好表情管理能力的周蜀,此刻也不由面露惊异。他下意识将答案重复一遍,眼神由轻视变为惶恐,“董副总您好,我是wj旗下的艺人周蜀。”

“你好。”董姝桐微微颔首。

她一动,周身那gu玫瑰掺杂着一点点麝香后调的香水味便悄然钻入鼻尖,和酒会里那些jg明的铜臭味截然不同。

“现在真是人才辈出的时代呀。听说今晚锐明集团的太子爷也会出席,原来最近的资源这么抢手。”说罢,他试图观察董姝桐的表情,却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无功而返。

“锐明的人出席倒不奇怪,但是太子爷来,是否多此一举了。”沈清砚望着周蜀的背影,若有所思,“电影圈最近有什么商业资源吗?”

“啊。”董姝桐徐徐眨眼,“不知道。”

“算了,估计没啥大事儿。你手握华耀gu权,背后又有繁星,繁星太子nv足够跟锐明太子爷平起平坐了。”

“太子nv是什么?”

“不好意思,应该是皇太nv。”

“”

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讨论了些什么的董姝桐头疼地扶额,直觉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董倾雨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说起。彼时她既茫然又紧张,再三追问,可董nv士偏就不肯透露缘由,只嘱咐她尽早回家。

当晚返回公寓的路上,她那凝重的表情,连梁以诚都不敢贸然开口。

这事儿害她做了一晚上噩梦,凌晨四点转醒后便辗转反侧,睡意一去不复返。旭日初升之时,镜子里的nv人她简直不敢认——双眼浮肿,神情颓靡,发丝凌乱,吓得董姝桐立马预约了美容院。

万万没想到的是,董倾雨费尽周折把她叫回去,仅仅是为了安排董姝桐参加这场酒会,并且灌输给了她一堆名利场上的知识。

直至现在,她都记得董nv士苦口婆心的模样:“华耀现在的发展很不错,但如果周晔成打算把华耀留给他那个小儿子,你的权利迟早会被架空,然后被b放弃gu份,扫地出门。趁现在,听妈妈的话,把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永远不能轻易依靠男人,哪怕他是你爸爸。你记着,越是身外之物,就越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不置可否:“如果我接手华耀,你就不催婚了吗?”

董倾雨看着面前和自己讨价还价的nv儿,没好气道:“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先别说大话,你能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再谈后话。”

思及此,董姝桐捏着鼻梁,头脑晕眩,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一旁沈清砚正兴致b0b0地谈论自己新看上的美甲,并打算邀请她同行,未曾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

与此同时,董姝桐感到自己越来越虚浮,好似站在层层海浪之上,只待下一拨猛浪冲上岸将自己带走。身子向后栽倒的瞬间,腰间适时贴上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扶稳。

几秒后,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在梁以诚紧锁的眉间,他语气急切:“哪里不舒服?”

沈清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你生理期不是今天吧?”

董姝桐缓缓摇头,目光仍停留在梁以诚x前的西装领口,手扶在他肩头,不合时宜的想这西装材质真不错。

可梁以诚全然没有她这般轻松的想法。

臂弯处的重量太轻,仿佛一片羽翼,使人惴惴不安,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化蝶飞走。

“我带你去休息室。”他语气不容置喙,说着立刻搀扶她离开,行动之迅速,沈清砚甚至没来得及出言拦下。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堂,沈清砚才缓过神来:“那人谁啊”

“锐明太子爷,梁以诚。”萧衍不知何时贴近她的后颈,低声耳语。

眼神骤变,她敏锐的绕过这个话题,反客为主:“你不是说今天不来?”

“知道我哥和梁以诚在,我怎么舍得不来搅混水。”萧衍耸耸肩,表情十分玩味,“瞧这模样,梁以诚跟董姝桐关系匪浅啊,有意思。你知道些什么吗?”后头这话显然是对沈清砚说的。

“无可奉告。”她冷着脸,“管好你的嘴。”

“遵命。”

谁知话音未落,龚晟彬便快步朝他们走来:“沈清砚?你在正好,桐桐呢?我刚刚还看见她的。”

真是祸不单行。沈清砚暗骂一声,正准备装傻蒙混过关,萧衍却替她答道:“她身t不舒服,刚被人带去休息室。”

“谢谢。”龚晟彬急忙调转脚步,朝指示牌标注的方向走去。

“看热闹不嫌事大。”待他走远,沈清砚才恶狠狠地瞪萧衍一眼,转身前去找人。

梁以诚搀扶着怀里的人趟进柔软的沙发里,随后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肩头。

“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期间董姝桐始终闭着眼,并未作答。

离开大堂嘈杂的环境,陷进沙发,耳边不绝于耳的嗡鸣也好似减弱不少,连带着整个人都放松许多。就着梁以诚的手喝完温水,她才终于恢复神志:“谢谢。”

“以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他握着杯沿坐下,“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打紧,怪我昨晚没休息好。”

认真端详董姝桐的神se片刻,梁以诚一语中的:“是你母亲对你说的话,产生了侧面影响吗?”

“嗯。”她说罢又补充道,“是我家里的事儿,和龚晟彬无关。”

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二人一时失语。

今夜的她实在很漂亮,美容院的院长是老熟人,知道该如何放大她的五官优势。哪怕没有任何浓妆yan抹,也如神话里的阿佛洛狄忒,美得惊心动魄。当她近在咫尺时,配合着周身散发的香味,这种美便更令人沉溺。

其实来之前,梁以诚就想过找机会和她促膝长谈。凡事盈满则亏,他在认真考虑是否放缓脚步。

然而此时此刻,他再次改变了主意。

因噎废食不是自己的行事作风。既然要寻求刺激,那便贯彻到底。

回过神时,他们早已吻得难舍难分。梁以诚托住她娇小的脸,董姝桐唇瓣的口红颜se被吃g抹净,他下意识t1an了t1an自己的——嗯,没什么味道。

“桐桐?”龚晟彬试探的声音伴随敲门声传至耳畔,沙发上的两人默契地对视,一声未吭。

“宝贝,你在里面吗?”他锲而不舍,“你不舒服?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由于这里的保密x极强,所有门在关闭后都会自动落锁。若想从外面打开门,唯有备用钥匙能够做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董姝桐仍不愿应声,梁以诚刚想提议将自己藏起来,她便突然伸手,揽过他的脖颈,压着他继续拥吻。

昂贵的手工外套孤零零躺在地面,他们衣衫不整,身t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块舌吻。一门之隔的地方,则站着她名义上的男友。

谁都没有阻止事态朝不可控的方向奔去,彼此都对某人的呼唤置若罔闻。

梁以诚先是不可遏制地怔愣几秒,随即接过主动权,任由舌尖缠绕。

和此前的每一次接吻大相庭径,这是拨开温柔表面后,慢慢露出的极具野兽感的侵略x。董姝桐明显无法招架,津ye自唇角溢出。

晚礼服完好的半褪,高跟鞋g勒出的完美曲线亦遭到破坏。廊外的人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重归平静,耳畔尽是交织的喘息。

然而她能做的,唯有软绵绵地瞪他一眼,任凭手指探入大腿深处。

“呜裙子会脏。”

“我赔你。”

埋首于颈窝,她对自己攥皱衬衫的行为一无所知,皮肤cha0红,背部的凸起的蝴蝶骨如同电影里美人鱼的鳞骨,生出一种怪异的美感。

指腹划过软r0u,轻柔地g蹭y蒂,手背上的青筋的形状若隐若现。无法经受这没轻没重的挑逗,花x很快就波光粼粼,流出潺潺的iye,宛若醇厚的葡萄酒。

不过这远远无法填满yuwang,于是手指趁机c入深处,成功引起痉挛,董姝桐下意识夹紧了腿:“啊啊嗯”

yi的水声和sheny1n充斥在安静的休息室内,x口依照惯x形成了两根手指的宽度。梁以诚俯身t1an弄rujiang,温热的气息激起阵阵j皮疙瘩:“夹好了,水才不会流到裙子上。”

“你——”

不顾她的呜咽和挣扎,梁以诚一面掌握着她的敏感点,手指大开大合地ch0uchaa,一面说:“你浪费在他身上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从今往后就看着我,好不好?”

他的阿佛洛狄忒春水danyan,已然在q1ngyu之海中弥足深陷。塌着腰,张着腿,声音亦软得不可思议。

“我愿意做加更一千五百字

下一更分手了。

等半途消失的董姝桐再次出现,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裙子褶皱被悄然抚平,西装外套挂在臂弯,衬衫领口微微凌乱,领带的角度堪称jg雕细刻。

无人知晓它们在那半个小时内经历了什么,唯有灯光下备受瞩目的男nv心照不宣。

他们走出同一个通道,却默契十足地分道扬镳。

原本已放弃寻找他的程矫双眼骤亮:“你哪去了?电话不接人找不见,还以为你要把我丢在这儿”

“突然有些事儿。”梁以诚ch0u出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也没过多久吧。”

另一头沈清砚仍在进行nv明星的必要社交,余光瞥见董姝桐的身影,匆忙告辞,提着裙摆拦住她,生怕一个不慎对方又会在眼底溜走:“我差点骂人了董姝桐,要没我拦着,龚晟彬早就——”她心有余悸地倒x1口气,看样子是真气得不轻,“差不多结束了,身t没事吧?”

“我清醒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就行。”董姝桐自知理亏,撂下装有金hse香槟的高脚杯,带着安抚意味拍拍她的背,“过两天请你做美甲,嗯?”

沈清砚这才原谅了她,随后提及正事,“不仅那个太子爷梁以诚,就连萧杭和萧衍都出席了,董大总裁真没告诉你是什么资源吗?”

“估计想让我寻宝吧。”她顺口接话,没过半秒如梦方醒,“锐明太子爷就是梁以诚?!”

“原来你不知道?”

董姝桐心想她当然不知道了。除开李钰,她极少和圈里其他富家子弟接触,和多数人都属于萍水相逢的关系,长大后也断了联系,顶多逢年过节在聚会时打声招呼,仅此而已。

锐明和繁星同为行业巨头,即便各自主攻的领域不同,也常被拿出来作b较,旗下子公司撞资源更是见怪不怪的事。那次聚会,她虽看出梁以诚是中心人物,却没往别的方向想,毕竟她没接触过的上流圈子大有人在。而且谁又能猜到,他拥有这样实力雄厚的背景。

细细想来,一切豁然开朗。难怪初见时他会给自己留下养尊处优的印象,难怪龚晟彬要巴结他和他圈子里的人,难怪相识以来他无论做什么都从容不迫。

视线一转,董姝桐就发现了正与梁以诚、程矫等人攀谈的龚晟彬。

大学时期的龚晟彬凭借不错的家世和良好的外貌混得风生水起,还有董姝桐给他额外提供帮助,算是同届中的佼佼者。现如今站在梁以诚身旁,光是谈吐和神态,便足以让人亲身t会何为天壤之别。

好的出身的确能助人在名利场上无往不利,并永远给予人无限的底气与自信。

骨子里的东西与从小受到的影响潜移默化的隐匿在一言一行中,b较之下,龚晟彬自然相形见绌。

直至酒会进入尾声,龚晟彬才ch0u得以ch0u身关心董姝桐,牵着她的手,面露关切:“桐桐,我听说你身t不适,去休息室也没见着你,沈清砚说你去谈合同了,现在怎么样?”

一旁沈清砚疯狂给她使眼se。

“别担心,都恢复好了。”

刹那间,有道锋锐的目光越过人群,遥遥落在她身上。紧接着,耳畔传来程矫的呼唤:“你们要一起走吗?梁以诚说顺路送你们回去。”

龚晟彬巴不得有机会接着洽谈合作,最好能趁机一举拿下。董姝桐则犹豫地望向沈清砚:“我就——”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远处梁以诚正同一位长相英气的男士并肩走来,她目睹那位男士揽过沈清砚的肩头:“不好意思,清砚我就先带走了。”

临走前,沈清砚还转身偷偷朝她打手势,意思是回去再解释,但无需猜测也知道,这位是双胞胎兄弟的其中一位。

最终这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酒会顺利结束,各怀鬼胎的四人乘上由司机驾驶的劳斯莱斯幻影。梁以诚坐在副驾驶滑手机,董姝桐眼神望向窗外,避开了龚晟彬伸向自己的手,程矫则难得沉默寡言。

他是愈发猜不透梁以诚的想法了。

酒会本应是他的主场,多少人冲他来的,谁料这人半路玩失踪,丢下自己一个与锐明毫无利益关系的人周旋。姗姗来迟后,又放着一群资本家不管,反倒去听龚晟彬的合作计划。程矫真想使劲晃晃他的脑袋,听听里头的水声。

那天得知梁以诚的暗恋对象就是董姝桐起,他就陷入了道德与感情的双重折磨中,并一直持续到今天中午梁以诚找他谈话前。

俊逸的青年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万分真挚:“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的,也是我主动g的她。程矫,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我非常喜欢董姝桐,所以不希望她继续在龚晟彬那儿耗着。事实上,我调查完龚晟彬背着她做的事情后,就始终觉得她不应该谈这样糟糕透顶的恋ai。”

程矫半晌挤不出一个音节来,仅说了个于他而言无关痛痒的理由:“她是你的初恋,可你不是她初恋呀,万一她和龚晟彬那个过呢?”

梁以诚手肘搭在膝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言辞却前所未有的认真:“程矫,你听好,就算发生过x关系也完全没问题。人在每个阶段都可能拥有亲密关系,这并不羞耻,更不肮脏。人不应该以此为标准衡量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她也不应该受到如此偏颇的审视。”

回忆到此结束,程矫幽幽叹息,朝兄弟的背影默念一句你开心就好。

史料未及的是,下一秒,车载音响响起了悠扬而古早的音乐旋律:“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分手不是唯一的结果——”

车内众人:“”

坐在劳斯莱斯里听这个真的好吗?

曲子刚播到一半,程矫就因无法忍耐,咬牙切齿地求他换歌。梁以诚听罢,懒散地抬了下头,说:“行。”

于是曲子切换成了脏手指的《我也喜欢你的nv朋友》。嘈杂的朋克间奏,以及那句“你的nv朋友我也很喜欢,睡着的样子我也想看,来陪她聊天当你无话可谈,我要送她鲜花当你忘记浪漫”的歌词,砸得程矫是动也不敢动,冷汗直流。

玩sao的是吧?

去他爹的,以前咋没发现这人有八百个心眼子呢?

夜se流淌在萧瑟的秋暮间,苍穹将星辰缓缓推远,拉开窗,眼前唯余枯寂的枝桠。

sh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董姝桐舒展四肢,回忆起梁以诚在车里故意放的歌,忍俊不禁。

分明是ch11u00的挑衅,却因龚晟彬不明其中深意,从而避免了一场血溅当场的大战。

今晚在休息室的对话,莫名打通了任督二脉。洗澡时,她冷静的顺着记忆捋了捋最近堆积在脑子里的事,豁然开朗。

关于龚晟彬,其实好聚好散未尝不可,相b起貌合神离地扒着彼此,直至头破血流,倒不如早早放手,各自奔向新生活。她尝试过理解他的做法,依旧无法苟同。归根结底,是龚晟彬自己的问题,怪不得谁。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至于梁以诚,他的诚意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周全得不能再周全了。他的动机不得而知,董姝桐也懒得追问。

梁以诚这么好,她总得想办法给他个名分。

等真要把事情t0ng到董倾雨那边,相信梁以诚的表现也毫不逊se于龚晟彬。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月se正浓,犹如夜明珠般映s在眼底。董姝桐仔细斟酌着措辞,给龚晟彬编辑了一条委婉的分手信息,接着点开梁以诚的聊天框,发送门牌号,言简意赅:

【有事,明天中午来详谈。】

翌日清晨,曙光初露,窗外似乎还留着玫瑰se的晨曦的余痕。董姝桐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强迫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察看情况。

不出所料,一推门,睡眼稀松的她便和仓皇失措的龚晟彬迎面撞上。

她烦躁不堪地拨了把头发,示意他去客厅说。期间在龚晟彬声泪俱下的控诉中,她得知对方为了这条分手讯息一夜未眠,甚至由于她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大清早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认错。

“宝贝——”

刚听到称呼她便立刻打断:“别再这么喊我了,龚晟彬,你难道不觉得心虚吗?”

事到如今,他仍打算装傻充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恰好新仇旧恨一块结算,董姝桐表情冷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曾经有那么多次可以向我坦白的机会,有那么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却永远只在意识到事态严重后,才‘幡然醒悟’找我悔过。你和那些酒驾被抓的人一样,懊恼的不是违反规则,而是运气不好被逮到。每次都怀有侥幸心理,永远不知悔改。就连现在泪汪汪的模样,也是故意演给我看,希望我会和从前一样心软罢了。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我会对外宣称和平分手,已经仁至义尽了。”她捏捏鼻梁,后背深陷沙发,回首三年来付出的感情与金钱,只觉得喉头充血,眼前人更是索然无味,“我们先各自冷静一阵,分手这事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此刻董姝桐的眼眸中饱含五味杂陈的情绪,有厌恶、有疏离、有漠然。它们无一不使龚晟彬浑身颤抖。

报应终究还是来了。

他最害怕董姝桐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蔑视自己,如同他是人世间廉价的垃圾,在她这些天之骄子的面前不值一文。

可龚晟彬不敢发作,他尝试照从前的方法打动她:“桐桐,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我没有想过和她们发展长久关系的!之前的确鬼迷心窍和她们睡过几次,但也就那几次!我是ai你的,我想和你白头偕老!宝贝,信息里你说我屡教不改,我、我发誓真的没有。”

我会睡她,但会娶你。

看似伟大且深情,实则虚伪又恶心。

她凝视龚晟彬眼角的泪光,强忍反涨的胃酸,一字一句:“我反倒要问问你,该怎么做你才愿意放过我!”

破罐子破摔,他也厌透了做“丫鬟”的日子,气急败坏之下丧失理智,从沙发上“噌”地站起,狠狠攥住董姝桐纤弱的手腕:“n1taa真敢跟我分手!?”

董姝桐甩开他的桎梏,反唇相讥:“我不敢?我凭什么不敢?我为什么不敢?”

“动不动就分手,总拿分手威胁我,n1taa真当自己是块宝?”他指着董姝桐的鼻子,涨红着脸,额角和手背青筋暴起,“真以为我龚晟彬离不开你?分就分!往后你再也不会遇到b我还好的人了!”

他全然不知,无论是ai还是真诚,都已有人遥遥领先。

秋日寂寥,唯有蝉鸣还在声嘶力竭地挽留夏天。

然而一切皆为徒劳。

无人能阻止四季更迭,就像无人能阻止一场已成定局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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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r0u了不好意思嘿嘿,本来想两更的,但还是有点吃力。这章多写了点,算卡剧情的补偿吧。

下一章bg偏ai——张芸京

梁以诚背靠冰冷的瓷墙,头顶声控灯亮了又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y影。

一门之隔的争吵,他一字不落地听完了,此刻正犹豫是午后再来造访,还是等龚晟彬离开后就进门。

但说实话,很意外。

他都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了,甚至打算同意与龚晟彬建立商业合作关系,方便未来董姝桐想分手时更好地拿捏他。梁以诚想,反正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jg力,未来慢慢等她对自己敞开心扉就好。

大半边身子匿于黑暗中,梁以诚cha着兜,冷漠地看着龚晟彬摔门离去,背影写满狼狈和仓惶,眼神晦暗。

此刻哪怕程矫在场,也绝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楼道重归平静,被惊醒的声控灯再次闭上眼睛,他无b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呼x1和心跳声,如同将军冲锋陷阵前的号角。

敲门声传来时,董姝桐还未平复情绪,实际她也完全不明白自己在感怀什么,眼底溢满了水汽,以为是龚晟彬去而复返,语气十分刻薄:“滚了就——欸?”

大脑宕机前发出讯息告诉她这是梁以诚的刹那,董姝桐飞速扭头,企图以此掩饰自己的落寞:“你来多久了?”

然而梁以诚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躲什么?头转过来。”

董姝桐一动不动,一副誓si要在他发现之前把眼泪憋回去的模样,随后又对他轻捏着下巴,强迫自己转过头的行为表现得始料未及。

“啪嗒”,一颗泪珠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虎口,摇曳一秒后,顺着皮肤纹路留下泪痕,最终消失殆尽。

二人沉默对视,微微发愣。晨曦照s下的瞳孔纯净得宛若琉璃,又像翻涌在海面的狂风骤浪。

或者说,他的眼睛本就是一片海,唯独她可以来去自由,无论cha0涨cha0落,都不必担忧沉溺。

如此紧迫的氛围中,董姝桐x1了x1鼻涕,本想说些话,可张嘴的瞬间,一gu无名的清香灌入鼻腔,眼前人俯身吻掉了挂在她眼睫的泪水。

董姝桐听到对方无可奈何地长叹口气,说:“别为他哭。”

顷刻间,汹涌到令人喘不上气的身吻接踵而至,梁以诚搂着她的腰,重重踢上门,一路将她摁到沙发上接着亲。他们的呼x1不同频,但是同样的急促。

辗转的唇瓣和缠绕的舌尖难舍难分,彼此仿佛要把对方吃g抹净。

黑t不似衬衫,不会轻易就攥得发皱甚至报废。董姝桐没穿内衣,睡衣纽扣不知何时被扯开,露珠般的润r映入眼帘,rujiang粉neng,一手便可掌握其中。

待漫长的拥吻结束,梁以诚缓缓把玩着sur:“叫我过来,是打算给我个名分了?”

x脯剧烈起伏,她微微喘息着,sh润的眼眸像小鹿:“你怎么老自降身价。”

“那该怎么办?”他扯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小三我都做了,还差这吗?”

“ai做不做。”

这话听着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梁以诚捏着rr0u的边缘吮x1,同时哑然失笑:“做。”

手掌熟练地挤进腿间最隐秘的sichu,0到sh漉漉的痕迹,继而把握着轻重,划过敏感点,耐心挑逗,抚慰春se。

睡衣早就大敞,形同虚设。借着清晨的yan光,眼前的一切都无b清晰。梁以诚伏在董姝桐身上,舌头t1an弄rujiang,含糊道:“你还有腹肌。”

“g嘛。”董姝桐恶狠狠地斜了一下头,“不喜欢就滚。”

“没呢。”他极为轻佻地笑了声,“aisi了。”

腰腹突然条件反s似的ch0u动,拇指边摁边细腻地磨y蒂,指腹前后冲击耻骨,丝丝缕缕的快感迅速包裹全身,直至脚跟。

“唔梁以诚你个王八蛋。”她抿紧唇瓣,口不择言地骂着,尝试绷紧脚尖来缓解深处胀满的紧促感,却无济于事。

白浊流遍掌心,浓稠黏腻,如同熬好的糖浆。董姝桐下意识想夹紧腿,又立刻被撑开。安静的客厅充斥着喘息与sheny1n,“咕唧咕唧”的水声络绎不绝。

好sh,好热。

梁以诚倏然加快ch0uchaa的速度,惹得她咬紧牙关,ychun泛红,像从过山车的最顶端飞速坠落,脑袋一阵空白。

还未自ga0cha0的余韵中ch0u身,他便拦腰将董姝桐抱进卧室。

董姝桐半跪着趴在床沿,全身上下仅剩一件睡衣套在外面,衣摆下方便是白皙圆润的gu瓣。

“bitao”

梁以诚边撕包装袋边应道:“嗯,带了。”

说来好笑,为避免重现上次的窘境,他每次见董姝桐之前都会揣两片bitao再出门。

见他语气明显有几分紧张,董姝桐回眸调笑道:“梁以诚,你不会是处男吧?”

无语,怎么到哪都要被嘲笑一番。

他未答,俯身去咬董姝桐的肩,同时单手戴好套,扶着yjg抵至x口,在她耳畔低语,激起阵阵疙瘩:“可以吗?”

“别废话了。”

下一刻,他掰开gu瓣,yjg层层嵌进甬道。

初次便是后入,幸好ixue足够sh润,她毫无痛感,反倒无师自通地张大腿,抬高t,扭着腰蠕动。

yjg前端微翘,大开大合地捣弄,虽有生涩,可n白的tr0u很快因此留下红印。

xia0x紧紧含着肿胀的yuwang,被c出一gugu白浆,yi不堪。董姝桐塌了腰,又很快被他捞起,掌心下的床单凌乱,嘴里sheny1n不断,尽是平日不会显露的妩媚:“啊、啊!哈啊”

是她亲自赋予他占据所有的权利,允许他在皮r0u上布满属于他的旗帜,以至于每一寸呼x1,每一寸都是属于他的领土。

溃不成军的她终于切身t会“lessisore”究竟是何意味了。毕竟光是后入,自己就爽成这样,还愈发感到不满足。

实际梁以诚也yu仙yi,他看着粉neng的ixue吞咽roubang,j身水光潋滟,沾满她的ayee,看着喜欢的人浑身发颤,弓着腰,一度脱力,心中的眸中情绪也即将抵达顶峰。

鼻尖萦绕着香甜的气息,他胯间发狠地ch0u送,手拨开她背上的长发,一路吻下脊梁:“董姝桐,和我试试吧呃啊就算你对上一段抱有缺憾,或者觉得哪里不完美,我都一概不介意。他没能给你好的恋ait验,那就在我这儿补回来,我会给你更多。”

“我就说所有的,嗯啊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se起意。”

他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是蓄谋已久,图谋不轨。

不管她曾经接触自己是想报复龚晟彬,还是单纯想t验“出轨”的刺激感,都无所谓。

唯一重要的是,这一刻她属于梁以诚,以后更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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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0u下一章还有,是对镜py

本章bg偏ai——张芸京

下一章bgai与诚——古巨基

沉甸甸的bitao被梁以诚打成si结,掷入垃圾袋中作废。

董姝桐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喘息,背部星星点点的紫红吻痕尤为刺眼。床单上有片格外明显的濡sh印迹,一如她眸底氤氲的雾霭。

梁以诚再次抱起她时,董姝桐天真以为这就是结尾,窝在他温热怀里懒得动弹,谁知下一刻就被迫重新跨坐在他身上,稍微侧头就能看见镜子里映照的彼此,以及那挤压在他x膛的圆r,yi不堪。

趁她愣神间,梁以诚已经戴好了新的套,镜中那双看起来很适合弹钢琴的手也正压着她坐下。

初开荤的狼总是毫无节制,对于甜美的食物不知餍足。

“还剩一个,别浪费了。”他边说着,徐徐扶着粗涨的x器没入,手扣住纸一般薄的腰肢,指引她跃动,令压抑在唇齿间的sheny1n再次失守。

ygao里仍残余着晶莹剔透的iye,像荷叶上颤抖的露珠,刚一挤进去,便纷纷顺着bang身向下流淌。

r0ub1软得不可思议,却仍依靠本能紧紧地hanzhuyjg,跟随它黏糊糊地ch0u送。

“哈啊嗯梁以诚。”她埋首肩颈,小声哀求,“你轻一点唔”

在他身前肆意跃动时,董姝桐时常恍然的将自己当成汹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伴随巨浪拍打在身前的重击而逐渐缺氧,湮灭波涛,唯有牢牢抓住他的臂弯,才能获得末路的救赎。

高耸而晃眼的shangru在眼前挥之不去,梁以诚索x握住其中一个,用中指与食指夹住凸起的桃粉serujiang蹂躏,同时也让她的喘息更为剧烈。

“捏捏nzi好不好”她呜咽着,浑然未知此刻自己撒娇般的语气多动人。

“嗯。”他乖顺地照做,r0un1e得b先前还用力,rr0u一度溢出指缝,烙印绯红的指痕。

su麻的欢愉感自下腹蔓延至身t的每个角落,董姝桐愈发感觉自己在海面沉浮,窒息感层层没过头顶。这个姿势太容易ga0cha0了,guit0uc到最深处,戳中敏感点,使她痉挛,使她求饶,使她不自觉在他背后留下几道指甲的残迹,隐约冒血,和她酡红的脸一个颜se。

“董姝桐。”梁以诚难以自抑地喘着粗气,掰过她巴掌大的脸,示意她望向镜中yjg进进出出,放纵且糜烂的场景,并刻意加重ch0uchaa的力道,低声耳语,“记住这个画面,它只属于你和我。”

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上下起伏,整根cha入又ch0u出,汪洋辟阖。眼前的画面羞耻不已,ga0cha0前夕,董姝桐实在无法承受他的顶弄,便挣扎着退出来想缓一缓:“真的不要了嗯啊我帮你用手行不行?”

他残忍拒绝:“不要。”

灼热的掌心抵在腰窝,强制地将她摁回原位,随即带着些许惩罚意味地抬高t0ngbu,任其重重坠落。堕入深渊的那一刻,她抵达了欢ai的ga0cha0。甬道迅速收缩,绞得梁以诚也险些s出来,最终他握着董姝桐的手,让她帮自己解决了最后一步。

兵荒马乱的初次至此暂告一段落,董姝桐完全脱力,靠在他肩头,生理x的眼泪和汗ye交织,任谁也分不清哪些是兴奋,哪些是委屈。

梁以诚在浴缸里放好适宜的热水,又帮忙整理了新床单,又匆忙跑到浴室替她清理身t。

朦胧间,董姝桐听到他饱含真挚与郑重的表白:“董姝桐,我对你或许真的是一见钟情。自从知道你是龚晟彬的nv朋友起,就一直存着撬墙角的心思。不然你以为呢?我单纯想跟你做个pa0友?”

她抿了抿唇,尽力睁眼:“可为什么是我?”

“我是个正常人,会不由自主趋向于x1引我的事物,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梁以诚垂眸,动作十分轻柔,“你聪明、漂亮、坚韧,有数不清的魅力点和闪光点,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换而言之,他二十几年来的人生过得几乎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基本唾手可得。董姝桐的存在,给予了他许多不同的t验,他亦在接触的过程中,被她的人格魅力深深x1引。

“董姝桐,听好,我不会做你pa0友。我非常认真的,渴望和你发展一段正常的恋ai关系。所以忘掉龚晟彬吧,人生中谁不会做一些当下看着适合,实则错误的决定,但我尽量不让你后悔和我在一起。”

“你愿意跟梁以诚试试吗?”

那瞬间,董姝桐竟有些热泪盈眶。

如果说以往的龚晟彬是涓涓细流,那梁以诚便是江河湖海,轻易就能于瞬息间将她裹挟,用汹涌的ai意让她头晕目眩。

他不是洪世贤,自己更不是林品如,那未尝不可试最后一次。倘若连梁以诚都赌错,那她大概率这辈子都不再相信男人了。

感情里,一切不言而喻的冷落,似是而非的借口,皆为谎言。

但同样的,热烈的喜欢或许不会宣之于口,却会藏于细节,生生不息。

董姝桐再度转醒时,天se已晚。火烧云映在薄薄白se窗帘上,同日升的朝霞一样惊心动魄。

床单、睡衣都是新换的,四肢g爽,空旷的房间安静如初,仿佛那场靡乱的x1ngjia0ei仅仅是塞纳河畔的一场春梦。

现在只要动一动胳膊,其余地方便会随之传来剧烈运动后的酸痛感,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她身t里属于某个人的烙印。

反正是周末,董姝桐挣扎片刻,索x躺了回去,决定等天彻底黑下来再起床,于是这一趟便直接躺到了晚上八点。

推门前,她想当然认为客厅会是黑着灯,空无一人的状态,却没想到家中灯火通明。定睛一看,有人坐在灯下,眉眼jg致。听到声响,那人朝她望来,笑盈盈:“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正准备把你叫醒。”

她愣愣地眨眼,有点意外:“你怎么还在?”

“我是那种睡完就跑的人吗?”他反问。

董姝桐败下阵来:“你还没吃饭?要不我请你吃一顿好了。”

“我被包养了?”

眼见梁以诚又要开始耍嘴皮子,她忍无可忍:“你g脆饿si算了。”

结果这人不怒反笑,扶着椅子乐不可支,整个身子连同肩膀都在抖。

手机传来震动,董姝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接起电话:“喂?”

听筒那头的背景十分嘈杂,说话的人也在尽力扯着嗓子:“董小姐吗?我是龚晟彬的朋友闭福凯,他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能不能——”

只见她迅速挂断电话,宛如听到了什么脏东西,表情不屑一顾。

梁以诚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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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天将明以前,梁以诚点亮床头灯,再无法恢复睡眠状态。

心事重重的夜晚,他辗转反侧,是靠着褪黑素勉强阖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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