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将洪凌波腰间伤上的烂肉脓水细心擦去,直到露出里面粉嫩的嫩肉来,见伤口深可见骨,不禁道:“啧,伤的这么重,你还没死。”
洪凌波听了,就要抬头看看,只瞥了一眼,见到腰上有个血窟窿似的好大个伤口,一时心惊肉跳。她这几日疼的麻木了,知道腰上的伤很致命,却没想到这么严重,她一抬头,就被李莫愁用两根葱葱指尖在腰间软肉掐了一把,疼的她哎哟一声,又一下躺回去了。
“说了让你别动,”李莫愁不耐烦瞥她,亲自拿旁边伤药给她在伤口处掸上,真是令洪凌波受宠若惊,李莫愁料理完了她,去铜盆里洗手,回头见洪凌波身上大多地方缠了多层布条扎住伤口,人却仍然直愣愣的躺着,眼睛也不睁,像个死人似的,嗔怪道:“你要这样躺到什么时候。”
洪凌波得了李莫愁这话才敢动弹,俗话说良药苦口,越好的伤药大概也越刺激伤处,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莫愁那伤药真有奇效,反正洪凌波腰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令她不敢多动,看她面上痛苦,李莫愁却不以为意,回身在铜盆里洗了手又用一旁巾帕擦干净每根手指,随手从腰间摸了瓶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瓷瓶出来向她一抛,洪凌波手脚酸痛哪里接得住,好在瓷瓶落在被子里没有摔坏。
见洪凌波笨手笨脚的,李莫愁又是蹙眉不快。
洪凌波从被子里翻找出瓷瓶来,觉得这瓷瓶在手里摸着凉凉的,忍不住晃了晃,在耳边听了听,
“对你的伤有好处,喝了吧,”李莫愁漫不经心道。
一听对伤有好处,洪凌波就毫不迟疑的咬开木塞便喝,她想好了,反正这条命是这道姑救的,这道姑虽然喜怒无常了点,总不会多此一举给她下毒,没想到喝在口中甜甜腻腻的,竟然是一小瓷瓶的蜂蜜。
蜂蜜对伤有什么好处?洪凌波想不明白,但她觉得这蜂蜜甜滋滋的很有味道,是她到这世界来后尝过的最香甜,最美味的东西,况且她一昏就是三日,五脏庙早就造反,好不容易有点东西吃,她吃了两口蜂蜜不满足,仰着头去舔瓷瓶口等着舔瓷瓶底流下来的那几滴蜂蜜,想再尝尝那味道,这副蠢样子又看的李莫愁忍不住心中嘲笑:真是半点出息也没有,喝瓶普通的蜂蜜就馋成这个样子,要是让她喝到古墓的玉蜂浆,也不知道她会成什么恶鬼样子?
李莫愁抄手将桌上的一叠衣物劈头盖脸朝洪凌波扔去,扔了洪凌波一头一脸。
“穿上吧,”李莫愁道。
洪凌波求之不得,她又不真是七岁不知害臊的小孩子,十分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这么袒露身体,连忙把衣服抻开,前几日和阿爹阿娘在一起时她都只为逃命,伤口都顾不上查看,更何况换衣服了。衣服多多少少好几件,洪凌波看着这一件件束手无策,回忆着古装电视剧里那些人穿衣服的模样,打算照葫芦画瓢,但是电视里看着容易,她却很笨拙,衣服花样太繁琐,她一点也不顺手,心里猜想着把衣服一件件套上,扣子也系的歪歪扭扭,不得不反复解下重系,好不容易穿好,而且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总觉得别扭,这衣服料子很好,洪凌波虽然不懂这些,但这件衣服比她前几日逃命时穿的可好多了,也比医馆那件衣服好,这件衣服又滑又软,摸着就很舒服,但她穿着,满身的不自在,也不知道是哪里没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