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伶惊讶:不错,只凭借焦晨透露的转述,就能猜出前因后果。
霜盏月压住内心的波澜,强自镇定:为何将这些告诉我?我背叛过你,应当不值得你再相信。
回应她的,是一声嘲弄轻笑。
黎伶走近,略微发寒的指尖在霜盏月的胸口游弋:我自然不信你,但却相信这份契约,有它在,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若我不愿,你甚至无法将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怎么,你想试试吗?也对,能想到将骨香混合胭脂抹在唇上的计策,的确可能钻空子。
霜盏月被这句话戳中脊骨,眸中的亮光灰暗下去,抓住黎伶作乱的手,用力地盖在心口:我不会,哪怕没有这份契约,忘恩负义之事也不会再做。即便是试探也好,殿下愿意将重要的秘密告诉我,我也依然开心。
黎伶跟她诚挚的双眸对上,仿佛与骄阳相碰,一股热意在体内蔓延。顽强的心跳一点点冲撞手掌,仿佛要冲破桎梏。
这样赤诚专注的告白,就算自诩心如铁石的她都忍不住动摇。
黎伶表情逐渐柔软下去,你很聪慧,知晓我喜欢什么,刻意迎合,不断拉近你我间的关系。方才的话我很爱听,但我说过不会再信你,这句话至今算数。
一边说着,一边挣开被束缚的手掌,凝聚灵咒打入对方的灵海。
这是我给你设下的最后一道枷锁,也是我能想到唯一可能泄露辛秘的手段。如若有人对你使用搜魂之术,不论你是否情愿,这枚灵咒都会以雷霆之势将你们二人的神魂搅碎。很痛,会死,我相信你一定不想尝试。
原以为这样不信任的话会惹这人生气,谁知竟没有。
霜盏月点头:我答应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尽全力避免被人搜魂。
这一次,黎伶当真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别开视线。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好不容易得到缓和的机会,霜盏月又怎愿意轻易放过。
还要血液吗?
什么?
金丹妖兽跟殿下修为相差太多,哪怕是心头血也不足以修补伤势,但你面前却有一只化形的元婴妖狐。
自从被烙印奴隶契约那日起,霜盏月已经再无秘密。看破真身轻而易举,若黎伶想,甚至可以随时取她性命。
那日黎伶没有半点惊讶,说明她果然早就知道她的真身。
妖皇从始至终都痛恨人修,愿意跟她接触,甚至睡在一起,不是因为皇后的身份,而是早知道她不是人类。
黎伶冷笑,语气有些不好:我的确需要血液,但你打算如何拿出?别告诉我要舍命救主。
听这语气,霜盏月毫不怀疑,如若自己点头,她一定会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