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是我不是,你生气了?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将黎伶紧握的五指一点点剥开,与其交握的同时,递过去一个香囊。
黎伶本要发作,但感受到手心的柔软东西,斥责的话到底咽了下去,转而道:这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半夜翻窗外出,就是为这个东西。
不知是不是霜盏月的错觉,总感觉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她心底一颤,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满脸愧疚地点头:今夜虽困,却并不顺遂,发生太多,以至于梦中有恶鬼缠身。我没能睡好,心中忧虑难安,想去寻殿下排解惊惧,又怕惊扰。就只好翻窗离去,回到我原本住的寝殿,将这香囊拿来。内有安神的香料,想着也许能稍稍平复。
抱歉,我没想到殿下如此机警,纵然小心却依然扰你清梦。
黎伶气笑:你说这香囊有安神的作用?
霜盏月点头,却并不敢看她,生怕将眼底的惊乱泄露出去。
就在她以为黎伶要动怒的时候,那人却一言未发,沉默良久,将香囊还给她。
既然如此,就好生带着。以后做噩梦大可来找我,无需寄托在这种东西上。黎伶说着,捏了捏她的手,随后又将额头靠过来,感受到清冷的寒意,不禁皱眉,外头这么冷,出来时竟不穿好衣服。此事当罚,但今日便罢了,我会记在心底。上一次的暖玉还有不少,我回去给你炼制一个可随身携带的法宝饰品,以后常带在身上。
只此一次,莫要再做惹我生气的事情。
霜盏月看着黎伶近在咫尺的眼眸,睫毛轻颤,轻轻嗯一声:我答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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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前一日偷偷外出被殿下抓包,霜盏月心里始终后怕。回到偏殿,躺在柔软的床上,分明眼皮沉重,身心俱疲,却偏偏精神紧绷,脑中不断回想着殿下的反应。这般辗转反侧,竟生生一夜失眠。
次日早晨起来,走进浴室沐浴放松,不过可惜,仍然难以遮挡脸上的颓色。
往日她从不过粉饰妆容,可如今疲惫之色太过明显,霜盏月不得不拿起胭脂螺黛,想要以此遮挡异样。
做完这些,她从镜台起身,抱着讨好殿下的心思,来到炼丹房煎药。
这药方已不是临时应付的东西,而是七日之前,焦晨从月城某位医术高超的医者手中得到。托它的福,殿下近来的气色已同往常无二。只是体内仍有虚弱之处,还需再多吃几日,好生滋补。
霜盏月起得很早,知晓整座宫殿都在殿下神识的笼罩之下,也没再遮掩行踪,因而没过多久,就将殿下引来。
今日倒是起得早,我还以为你要睡得昏天黑地,这是又在做什么?不知是不是昨夜失信的缘故,黎伶对她冷淡不少,说话时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放过一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