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观鲸,去看了太阳之屋的云海落日,去了她们定做无牙仔和光煞的玩具店,甚至连那些奢侈品店和小市场里的尤克里里店都去了。
白寄凊想自己忘了问向荣,尤克里里用得怎么样了。
她特意空出了一整天的时间,去开着那辆跑车重新走了一遍哈纳公路。这次她自己开车,自然不能喝酒,也没有相机,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风景一如既往,白寄凊脑海里却转着自己给江雪荷拍摄的景象,江雪荷眼睫都被阳光映照得毛茸茸的,不知道因为阳光刺眼还是其他原因,江雪荷总是要露出一种优美的思虑神情,她微微地蹙着眉头,再快乐的时候,仿佛也总有什么忧伤的心事。
白寄凊想了又想,确实明白江雪荷说的没错,那天在酒店,她只说要改,确实没能完全明白要改什么。而且当时她情绪上头,江雪荷也万万不可能真提出要求让她改这改那,要不然江雪荷成什么了,利用分手,趁着她伤心,要操控着改变她吗?那根本也不是江雪荷想要的健康关系。
她和江雪荷是性格不合的大问题,要改变,要成为契合彼此的爱人,是伤筋动骨。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她改变,就是这份态度,才是让她如此迷茫,如此纠结的根源!
妈妈作为母亲,张呈作为朋友,江雪荷作为恋人,她们都爱我,不愿意让我伤心,为了让我无忧无虑地活在幻想世界一样的乌托邦里,才不愿意让我改变。妈妈和朋友或许这样,恋爱不能这样啊,江雪荷如此珍惜我,明明是这样爱我,却把我远远地推开了。
因为生活不是童话故事,不是冰雪奇缘,所以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吗?
白寄凊咬着牙,痛苦地喘过一口气,不能、不能这样想,这样想无论如何都是死胡同,怎么想都转不出去!
从头想。白寄凊放平呼吸,哈纳公路很长,长到她足够在微热的熏风里将这些天的思绪全部再理一遍。
一定有办法的,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生活中怎么会有真正的死路呢?
从头开始,白寄凊想,从头开始,先确认一点,我不要所谓地用时间抚平伤痕,不要找新的人,我就要江雪荷,我还要她,别人都不行,除了她以外,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