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笑容凝固在了她的脸上,她一直微笑,把放在床头的,可爱的无牙仔拿了下来,跪在床边的二毛皮地毯上,将那条血橙色的丝巾,细致地系上了无牙仔的脖颈上。
她甚至打开了手机,找了许多系丝巾的视频,因为无牙仔的脖颈相对丝巾来说太小,怎么系都有太多的空余,实在不好看。她系了又系,换了好些种方法,不厌其烦,终于还算美丽地打出了一个燕尾结。
江雪荷小心翼翼地将无牙仔捧了起来,左右端详了一会儿,非常小心地让自己不触碰到发声机关。然后,她也不站起身来,行到衣柜处打开门,把无牙仔轻轻地放到挂衣区的很深,很黑的一个角落里,放好之后,她一拨挂着的大衣,无牙仔就被彻彻底底地遮挡住了。
你不怕黑吧?江雪荷轻声问道,随即又笑,笑了一会儿,她没了表情,换上睡衣,也不管几点,就这样一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断断续续,她做了许多梦,可是梦的内容一点也不记得,明明睡了这样大的一觉,却比没睡仿佛还要更累。
父母走之前煮了一锅很稠的南瓜粥,江雪荷盛了一个碗底吃净,又接了热水把每日的胶囊吃下去,进浴室洗漱,准备化妆。
今晚还有电影的杀青宴,对于工作的事情,她一向记得很清楚,忘也忘不掉的。
郑滢提前打电话问过她能不能来,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兴冲冲地带着两根开花大烤肠跑了进门。
江雪荷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妆容完备,头发也吹了吹,穿一件深咖色的传令兵夹克,直筒廓形,大平驳领,乍一看,衬得她瘦得几乎惊心。
郑滢一怔,马上把手里的烤肠递给她,上面撒了满满的孜然料,非让她吃了不可,一边自己咬了一大口,以证明真的很好吃。
江雪荷就是拿她这点没辙,又耽误了一会儿时间,总算吃完了,这才擦了口红,往饭店去。
《鸳鸯艳刀》的杀青宴规格和《自白》大致相同,不同的是主要的一个圆桌更大,力求让主演,导演和主要投资人都能坐得进去。
关烁今天一上来就声明了,不是不给这总那总面子,是因为司机有事,她自己开车过来的,实在不能喝酒,要不就连车带人一起撂这儿了。
旁边人纷纷笑她不厚道,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今天连助理也没带,可见铁了心的要逃酒,关烁自己也笑,说以茶代酒,先敬了大家一圈。
江雪荷平日里是滴酒不沾的,不过杀青宴这种场合,她一般硬着头皮也会喝。只不过这场杀青宴和之前自己敬酒的那种不太一样,一圈敬下来,已经感觉脸颊发烫,不须照镜子,就知道一定起了红晕了。
敬完酒,大家说说笑笑地吃菜,谈什么的都有,今天人实在多,她们几个女演员也没坐到一起,被男演员们穿插着分开了。
这家店是做粤菜的,应该是广府菜系,清远鸡做得十分鲜甜。关烁是有点把这餐当作放纵餐吃的意思,吃到六分饱,她抬头,发现江雪荷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