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是,冯姑子临死前眼神幽黑执拗,有一种奉献生命献祭般的狂热,穆妃唇角扬起的弧度却很讽刺,不知是在嘲笑世人的愚蠢,还是讥讽自己的一步错,步步错,越陷越深。
邾晏见温阮并不意外的样子:“你料到了?”
“她同我说话时,有威胁,有试探,却没有向上的锐气,马上功成名就的心气。”
温阮想起不久前的对峙,穆妃的话偶尔很锋利,威胁很攻心,可她本人其实是疏懒的,不怎么在意的,比起造反大计划,反而是提到三皇子时,她情绪才有几分真实。
“她之所愿,大概只是见三皇子。”
她在经年禁锢下消磨了意志,断绝了念想,不再相信丰溢,也不再瞧得上自己,余生所念,只有十月怀胎生下,却没机会抚养的儿子。
可惜这场见面,大概不怎么如意。
粗糙的炸药,炸不死所有据点的人,却足矣製造出混乱,丰溢不管拽了谁,都没办法逃出去,现场已经被邾晏的人层层包围。
“为什么……怎么可能……”
丰溢不懂,为什么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他准备了这么多,筹码这么多,还会功亏一篑:“我囤积了这么多年的力量,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怎么就不能成!”
刚刚到处晃的太厉害,邾晏的人又来的太快,他甚至连人质太元帝都丢了,被邾晏的护卫拎走了!
难道是时不与他!
“你以为只有你在准备?”邾晏缓缓走近,“当本王这些年在做什么?”
丰溢盯着他:“可你分明一直被压製!你的父皇根本不信你,还各种找机会打压你,二皇子三皇子更是,不是想拿你当刀,就是踩你让自己站的更高,你凭什么能做什么!你连查娘娘教,都是这两年才开始的!”
邾晏:“可见你的无能。”
“你少得意,不过运气好罢了,生在帝王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我是你,若我有一个好出身,怎会自小受辱,蹉跎半生皆无寸进!”丰溢眼底沁出血丝,状似疯狂,“我不服!”
他似乎忘了,他刚刚还在鄙视邾晏一直在被压製,太元帝二皇子三皇子一直在打压,凭什么能做到,转眼就把邾晏的能力全部归因于身世,脑子大概真是不清楚了。
“哐啷——”
邾晏丢了把剑到丰溢面前:“那便正面打一架吧。”
丰溢哪里是邾晏对手,但他现在满心都是怨念,满脸都是不服,瞬间抄起了剑——
杀了三皇子。
三皇子胸口被剑贯穿,难以置信的低头看,满脸都是不解。
“这剑少了血气激发,怕是锐气不够,”丰溢往前一推,将三皇子推倒,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想做大事,必得够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