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狗子跑过去凶了两声,再跑回来温阮身边,骄傲抬头——我帮忙找的!
温阮揉了揉狗子头,夸了句乖。
短短时间,这么多人从林子里‘长’出来,碧鲁浑汗都要下来了,怎,怎么连这都找到了!
“很奇怪?”
温阮看着碧鲁浑,微微一笑:“你的行事逻辑,其实很好猜,你既率使团前来大历,自然要好好完成这个任务,互市谈判上,你希望大历让利更多,那第一笔买卖就至关重要,要确定基调,必须得狠狠压价。你在边关不敌简王气势,团队士气削减,那到了京城,必得加大力度,想办法找到自己有恃无恐的点,大殿上就开始高调,挑我定下赌局——你认为必胜。”
“但你当然不仅只有一个目的,来都来了,总得顺便做点什么,比如探一探大历实力?从朝堂气氛到百官表现,从民生发展到商业机密,从城区到庄子……你早就打听到我是谁,都做了什么事,对么?你现在都知道了什么,花皂香氛还是盐酒,抑或更重要的——水泥?”
“结果如何,我可还让你满意?”
“呵,还迷路,迷路你大爷!”方锐不客气的抽了下马后拴着的人。
还好阿阮缜密,早早猜到了,还求了他这个骁勇善战智勇双全天下无敌的好友去办事,不然没准这盘就叫人得逞了!
当面这么被揭开,碧鲁浑脸上有点挂不住,黑红黑红的,也怕温阮问的更多更深,比如从那打听到的这些机密,这都是近半年来发生的事,京城圈子都不一定尽皆知晓,何况外地人?
他阴着眼瞪温阮,凶悍极了:“我这样做有错?你们自己心思卑劣,把各种商品吹得天花乱坠,想要收很高的价,卖很低劣的东西给我们,我只是不想被坑更多,才不得不行动!”
“你这夫君,”他愤怒的指向邾晏,“堂堂一国王爷,竟然亲去边关,扮做山匪同我们打架,打压使团士气,以武力逼迫我们不能大声说话,不觉得很无耻么!”
邾晏被指着鼻子骂,表情无半分波澜:“所以,你可决定好了?明年要不要开打?”
碧鲁浑背后一凉。
邾晏:“纷争多年,两国都需要休养生息,互市互利互惠,只要不蠢,就不会想错过,但之后呢?你我都知道,这个互市不可能长久维持,我倒没想到,你们这般心急,连明年都不想过完。”
“所以这第三个目标,是要打探我朝兵力,”他声音嘲讽,“悄悄看过我朝兵器铠甲质量了?觉得如何?可还满意?”
碧鲁浑眼瞳剧颤。
他们怎么连这个都猜到了,分明做的很隐蔽!
再多再深的话,邾晏没说,给彼此留有余地,但碧鲁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比如打探太元帝的身体情况,有无病痛,能撑多久;打探后宫嫔妃情况,都有怎样的纷争,跟皇子夺嫡是否对的上;帝衰子健,每个国家都会有储位争夺问题,大历自然也有,他得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