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这种事,见个两次,双方就都懂了,大卢氏没有给他安排不三不四的人,也相信安家小姑娘的相貌气质,足够吸引安抚他,都不用例外用什么力,这事就能成。
这是一出阳谋。
府里这位二房掌家太太大卢氏,大概非常擅长先礼后兵那一套,就看他会不会咬这个钩了,非得一意孤行,自认清高,不吃这杯敬酒,后面自有罚酒等着。
这本没什么,相亲么,谁都会经历,可温阮这一下来了俩,还撞上了……就微妙了。
桃娘拿眼风扫了一下安姑娘,嗤了一声,神情里嘲讽意味十足,安姑娘脸刷的由红转白,意识到了什么,震惊的看向温阮。
带着安姑娘来的兄长更是蹙了眉,将妹妹严严实实藏到身后:“原来这就是温国公府的规矩。”
孙文成比任何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微微一笑:“国公府门楣尊贵,自有容人雅量,年轻人,莫要以蝼蚁之心,看天外神佛啊。”
两边眼看要杠上。
然而这还不够,又有人过来了,是两位年轻公子,一个温阮见过,是喜欢温茹的那个薛恭林,父辈是皇商,似乎与二皇子颇有渊源,另一个不认识,相貌还算说得过去,有股文儒雅气,薛恭林姿态间对他又是让又是敬,显然身份不错。
“你就是温阮?”不知名公子哥把温阮从头打量到脚,满是审视挑剔,“长得还行。”
温阮微微蹙眉。
南星脸已经沉下来了。
如果说两位姑娘不管善意恶意,至少带着诚意,是想争取,这个文弱公子哥就不一样了,就用鼻孔看人的姿态,好像温阮去争取他,他都得考虑考虑。
这是国公府不同人基于不同目的,悄悄安排过来的,还是故意这般衬托,以示意给了他选择空间?
比起歪瓜裂枣,姑娘身上再有什么缺点,是不是也可以干脆接受了?
那文弱公子哥才不理这些,顾自掀袍,坐到桌边,两眼直直盯着温阮:“我这人呢,喜雅致,好品味,你都会什么?琴棋书画,都会哪些,师从哪位大家?骑马射术熟不熟,狩猎技术可好,皮鞭用的熟不熟?梅兰竹菊四君子,你最爱哪种?时下四大窑器,玉石翡翠,可都会赏?若都有涉猎,本事娴熟,我或可予你多些脸面。”
温阮:……
那人似乎看不懂别人脸色,顾自继续:“你也不能管我,我爱在外边玩,文人的事,那叫雅事,风花雪月,你不可以庸俗论,需得大度,不妒,你是男人,自也懂的,逢场作戏而已,该给正室的尊重,我不会少,唔,我这人还爱干净,不喜见污脏之态,你现在这模样不错,以后在我面前,最好时时保持,我不想清晨一睁眼,就看到乱糟糟的胡茬,恶心的眼屎,你需得在我睁眼前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