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和他尝的都不多,外面市面上能见的,都是用来走关系或送礼流出来的,门道硬的人,的确能得一两壶真的,大多都是兑了水或其它酒的假货——
就比如眼前这些。
孙文成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隻觉得这招是使对劲了,这酒过三巡,也是时候‘交点心’了。
“二少此次来京,可是霍家真正想进驻京城了?”
做生意的,南来北往,京城繁华,在这里有个铺子很正常,可当家少爷过来,意思就不一样了,这是要扩大盘子,真正扎根。
孙文成不想对方误会,笑道:“我可没瞎打探,就您家那花皂卖的,京城独一份,此时还不抓住机会进场,傻不傻?”
霍煦宁没说话,隻轻轻晃着酒杯,狐狸眼眯着,露出似是而非的笑。
“别怪兄弟交浅言深,”孙文成凑近些,压低声音,“这温国公府新寻回来的小少爷,似乎就会做这花皂,您家这……”
霍煦宁看他一眼:“正是同他买的方子。”
孙文成哎呀一声:“这不就坏事了!这小少爷要是懂事,一直跟二少你合作,咱们商家守信重誉,自不会为难他,可他心野了啊,回了国公府,自以为有靠,我听说他要把这方子卖出去呢!这可是你霍家的生意,以后可怎么办!”
他十分忧心的看着霍二少,似乎在真心实意为霍家难受憋屈,才有此提醒。
霍煦宁就叹了口气,有模有样煞有其事:“是啊,我这不也正愁着呢?”
孙文成:“外行人到底不懂,影响的不单单是你霍家的生意口碑,还有他自己的利益啊!”
霍煦宁好悬憋不住,狠狠翻一个大白眼,心道你才是懂个屁!
不管花皂玉壶春酒香水响云纱,还是阿阮脑子里那一堆将来必定源源不断扔出来的奇思妙想,阿阮怀揣的都不是挣大钱争利的心思,所有得来的分润全部洒出去用来寻找新良种,培养能跟着干活的新人才,要么就是赈灾救济百姓,每天九成心思全用在田地上,恨不得直接住田里,根本不稀的转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眼。
阿阮心里装的,是民生,是百姓,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是他们幸运,在阿阮缺钱缺人时正好在身边,被阿阮抓过去‘使唤’而已。
他们才是利欲熏心的,阿阮反而是最大方最博爱,纯善到不顾惜自己身子,让他们恨的牙痒痒,也最舍不得欺负的那个。
不过这话大概没人信,也没必要跟蠢人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