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低眉:“我就是一个种粮食的农户,可没那么大面子,别瞎说。”
霍二少知道他不居功,可以付出很多,却不愿别人记得他,就是这样的人,才让他又惦念,又舍不得骂。
“算了,外头的事你都不用管,你隻消记得,你虽是一个人进了京,四面不是没有朋友,”霍二少语重心长,“朝堂上大事,咱们不懂,也插不上手,但江湖上到处都是路子,哪哪都是朋友,用得着的时候,什么都别客气,知道么?”
霍二少怕他不听,握住了他的手:“别瞧不上江湖,上头的人权力再大,也得底下人帮忙办事不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咱们能做到的事,远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温阮低眸,看着那隻肤色比他深很多的手。
霍二少默默收回:“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心里明镜似的,定然知晓,我便不多废话,隻一件事——不是我说,你为什么和梁家合作?那个香氛,那么厉害的东西,怎么就给了她们家,我一个人伺候你不行么!”
温阮:“不行。”
霍二少:……
温阮看着他:“一个人,做不了天底下所有生意。”
京城水深,霍家再厉害,地盘也只在江南,到了京城,总得予人些好处,拜拜码头。
“行,知道你聪明。”
霍二少叹了口气,若非如此,也拿捏不了他们。
也算不上拿捏,温阮根本没想过要拿捏任何人,他只是不慕名,不惜利,愿意给出很多东西,方子,点子,头脑方向的策略,自身给予的帮助,只要到他面前的人人品尚可,他都愿意合作,各个方向,且不在意分润,所需只是对方给予他种田方向的方便,他不想理俗事,隻想安安心心的种田,养育良种,为此需要的金钱,他可以用自己的脑子,给出的方子,点子这些东西来换,粮食种出来也并不给自己,大多捐出来,流向更需要它们的灾民。
少爷自己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三餐有济,夜里有床睡,自身从不追求任何享受,这样的人,怎么让外人舍得算计?
他们还很想把自己送到少爷手里拿捏,毕竟自己不努力不勤快,就有别的人自愿送过来了……少爷安然自在,他们这群商人却卷成了花,守着这个大宝贝,像守着财宝的巨龙,没人愿意离开。
他们都不敢给少爷送钱,少爷不会要,该有的分红全部投入了田里,他们看不过去,才送衣食住行等等,有关的一切。
商人重利,最擅占别人便宜,最怕自己被占了便宜,可如温阮这般的人,他们最为佩服。
这梁家,估计是下一个想过来卷的。
可也有不老实的。
霍二少眼底转了下:“阿阮知不知道,温国公府打你花皂方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