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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国公府,小竹轩。
“少爷,我回来了。”
夜黑如幕时,南星回来,一推门,就看到架子边打开的栀子花皂:“不是有新的花神皂,少爷怎么用这个?”
“被温瑜摔到地上,脏都脏了,顺手就拆用了,”温阮正在净手,搓出柔软细腻的泡沫,“如何,可有所得?”
南星点头:“国公府门户把的很严,不过也只是女子出门不便,少爷进出不碍什么,只是容易被把控行踪,若要安排人进来,粗使什么的容易,往上就难,管事中馈上,二房控制的很牢,这小竹轩没什么不好,就是太偏僻,离正院太远,墙外就是街道,安全上比不过内院,好像有二十来年不怎么住人了,都说阴气重,寻常没什么人往这边来……”
“少爷父母十年前去世,遗物都托给了大爷夫妻,现钱不用想,估计早被挪用完了,您母亲的嫁妆,大物件也不多了,倒是田产没怎么出,卖田产对国公府名声不好,遂都挂在大爷那里,由大奶奶周氏暂代管理,里面有几个庄子很不错……”
“周氏隻管大房的事,府里中馈在二房二太太卢氏手里,不过二太太以伺候老太太为由,大部分事让儿媳小卢氏管着,周氏最近隻愁一桩紧要事,就是嫡次女温茹的姻缘,温茹今年十六……”
南星将收获一一道来,温阮静静听着,没说话。
说完,南星又道:“其实我被打顿板子也没什么,苦肉计也有好用处……”
温阮却摇了摇头:“南星,你不是我的奴仆。”
应对方法多的是,何必非要吃苦头?
南星嘴唇抿起:“我是。”
温阮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可有热水?我想沐浴。”
“有。”
南星沉默离开,没多久,拎了热水过来,倒满浴桶,将绣竹的屏风拉上。
“少爷……别太难过,当年您走丢,二爷和二太太找了许久,不肯停下,才积劳成疾……您不是没人惦记,没人喜欢的。”
温阮没说话,走到屏风后,解开衣带,褪去衣衫,没入水里。
在他的左胸,几乎心臟的位置,有一道深长狰狞的伤疤。
看上去有四五个年头了,这么久的岁月消磨,都没能让它平整痊愈,可见当时有多重,多难熬。
——这是道足以致死的刀伤。
你苦日子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