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清雾姑娘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荀锦尧问。
趁谷雨尚未出言,荀锦尧继而补充:“我知你想保她,可惜她比你还要心虚。”
“……”
只听“扑通”一声,清雾跪伏在地,颤声哽咽:“仙长,我……我知错了,怪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将丽夫人的安胎药替做堕胎药……”
……怎得还有这一出?荀锦尧心觉诧异,微微挑高眉梢。
谷雨亦是面色难看:“清雾与我受尽丽夫人虐待侮辱,对她心怀怨念分毫不为奇。某日我打理迷魂香恰被清雾发现,她与我一拍即合,要给丽夫人点报复。只是……清雾早先并不知晓我的目的是索取丽夫人性命,此次杀人也与她无关。”
“她取腹中一条命。”荀锦尧瞥了眼清雾颤抖不断的身形,“谷雨姑娘是报仇,清雾姑娘则是纯粹报复,无怪谷雨姑娘总想保她。”
“……”
荀锦尧思考片刻,道:“还有一事。丽夫人头一个孩子,可是你动的手?”
“……是我。”谷雨咬牙道,“正是这孩子间接害死我弟,我凭什么不取他性命?”
荀锦尧轻轻一叹:“话是这么说,你可以背地给人使点不明显的绊子,何必夺人性命?”
“比方现在,你杀了人,便把自己赔了进去。”他摇摇头,明显不认同。
“既成定局,就此罢了。”他从座上起身,“我方才差同行者喊了当地监察使。迷魂香来源一事……谷雨姑娘自己找借口瞒一下吧,此事无人知晓。”
“……你什么意思?!”谷雨瞳孔猛地一缩,额边乍然冒出冷汗,难掩慌乱。
迷魂香由何处而来,谷雨自然心知肚明。
荀锦尧微微笑了下:“我知道,但可以装不知道。”
你带就行
梁府外,监察使刚带走涉事的谷雨与清雾不多久。梁老爷得知此事,又是好一通抹鼻涕抹眼泪,直骂自己识人不清,害得孩子夫人统统遭人黑手。
荀锦尧只是笑笑,未答话。
正巧这时,梁老爷缓了缓气息,红着眼圈,感激道:“此事多亏二位仙长,早先招待不周,还望两位莫要计较,容我重新设宴招待一番。”
“不必了,”荀锦尧有礼道,“宿城乃清风宗管区,我二人处理此事乃理所应当。眼下趁天未黑透,我二人还有师门交代事宜要办,不好再多叨扰,望梁老爷见谅。”
梁老爷稍作努力,终是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