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淫雨霏霏,寒气渐重。
但是在晋家却呈现出了一股热闹与沸腾。晋衡因晋迟的松口而喜悦万分,恨不得举办一个极为盛大的生日宴,但凡与晋家有交情的都在邀请的行列。对于同晋衡走得近的人来说,晋家父女不和不是一个秘密,他们举着杯为晋衡得到女儿的原谅而欣喜,然而更多的人却是将这一场生日宴当成了生意场。一切都是客套,只有谈起生意经或者自家儿女的终身大事时,才流露出几分真诚。
晋迟是在生日当天才跟着颜醒一起回晋家老宅的。
那个地方深藏着她的梦魇,她没有半分在那边过夜的打算。
“你怎么应下了?你不是不想见到晋家那边的人吗?”颜醒不解地转向了晋迟询问。
晋迟一掀眉头,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冷冷淡淡道:“他不是请了您当过说客吗?他以父亲自居,不给我介绍一段好姻缘就没休没止。”
颜醒望了眼晋迟,神情有些复杂。她跟晋衡不怎么往来,可在某些事情上则是与他意见一致。他们都希望晋迟身边有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孤零零。她看过宴请的名单,其中有不少门当户对的未婚青年人,这个生日宴大体还有着“相亲”的性质。不过晋衡怕惹恼了晋迟,并不会做的明目张胆。
晋迟见颜醒沉默不言,倏地轻笑了一声,她微微抬头望向了颜醒,问道:“您也这么觉得吗?”
颜醒没吭声,她的视线转向了窗外,许久之后才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晋迟:“那大概会很难。”
在听了这句话后,颜醒没有恼怒,只有无穷尽的心酸。
那件事情改变了太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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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瑕是跟着卫天权一起过去的。
她往常不爱应酬与交际,到了现场一眼扫去大多都是生面孔。但是这些人都是卫天权熟悉的,她只能扯着一抹营业时的笑容,跟在卫天权的身后与那些不认识的叔叔伯伯打招呼,并听他们“张冠李戴”式地提起自己扮演的角色。卫瑕整个人尴尬得无所适从,她只是默默地点头,没有纠正对方的话语。
这种糟心的情况是在碰到了曲繁霜和姬令姿两人才得以缓解,她迫不及待地从那群中年商人中逃离,长舒了一口气后准备向曲繁霜抱怨,然而在掀起眼皮子窥见姬令姿那张温柔的笑容时,抱怨的话语又卡在了喉咙里。
曲繁霜抱着双臂,她眼波转动,调笑道:“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些场合,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