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发烫的脸,一会儿趾高气扬的,一会儿像是斗败的大大公鸡。
另一边。
晋迟听着“嘟嘟”的忙音后挂断了电话。
她站在窗边看着庭院中的景色,眸光散漫无依。
卫瑕的话语在她的耳畔回荡,尤其是“吵架”那两个字,振聋发聩。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荒谬之感,她跟卫瑕都不曾碰面,怎么会发生吵架呢?她是在同别人说这话吗?她知道对面是自己么?随着重重的疑惑,晋迟那颗雀跃的心瞬间便凉了下来,她攥住了窗帘,猛然地拉上。她整个人重新融入了阴暗中,后背抵着窗台重重的喘息,仿佛刚才的动作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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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和女朋友的通话后,卫瑕开始寻思出院的事情。
在病房里躺着也不能让她忘掉的记忆回来啊,兴许还不如与女朋友面对面的刺激大呢。
其实女朋友可以来病房中看她,可在失去了记忆之后,这相当于第一次“约会”,卫瑕不想让这消毒水的味道成为永恆的片段烙印在心中。
当念头一起后,她立马付诸行动,办理了出院手续,在晚餐之前回到了……父母的家中。
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是她爸卫天权的好朋友,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给她爸打报告。
助理江简还没来得及过来,卫家的司机已经到了门口。到了这地步,回到自己小家的念头只能够作罢。
卫瑕到家的时候,卫天权正坐在了沙发上摆弄新到手的玉器,见到了卫瑕忙不迭朝着她招手道:“小赤,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朝代的?”
卫瑕一听这样的考校就闹头疼,她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抿着唇不想搭理卫天权。她家祖上三代都是做文玩古董生意的,但是这“家学”八成要断在她的身上了,她对这些过去的物件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卫天权想要让她放弃现在的职业而回去继承家业,那简直是做梦。
卫天权看着卫瑕刻意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拉远了距离,他也不在意。喜滋滋地将雕刻着“三阳开泰”纹饰的旧玉手镯收起,道:“你妈妈肯定喜欢。”顿了顿,又道,“你的脑袋怎么样了?听李院长说你……”卫天权将“变呆了”三个字吞了回去,琢磨了一阵,找寻到了一个妥帖的描述方式,“失去了部分记忆?”
卫瑕耷拉着眉眼,点了点沉重的脑袋。
卫天权手一挥,下了定论:“也不算大事,只要没有忘记爸爸、妈妈就好。”
卫瑕瞪了他一眼,心想道,怎么就不是大事呢?她忘记的是心心念念的女朋友呀!可这事情不好同卫天权说,卫瑕眉头抖了抖,“我先上楼了。”说着也不等卫天权回应,便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上了楼梯。
虽然她忘记了女朋友,但聊天记录能删除,可其余的痕迹不可能没有吧?在爸妈的家中,能找到的东西或许不会多,可万一呢?卫瑕抱着这样的心态在自己的房间中翻箱倒柜,然而很遗憾,除了学生时代的物件,便再也找寻不到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