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翊又为她倒了一杯茶,将轮椅滑到窗边,抬眸看向窗外的夜景,低喃道:“苏苏,你会忘记我吗?”
阮苏走到她身侧,蹲下身保证道:“不会。”
莘翊失笑,朝阮苏勾了勾小拇指:“那拉钩?”
后来,阮苏才明白莘翊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她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做一件事。就好比那天的文件,是她整理出来准备立遗嘱的……
而阮炘荑的狡猾,可以说完全和莘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阮苏抱着双臂,一双眸子低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语气透透满满的兴味:“小寒,你觉得那小兔崽子现在有多少资产了?”
看似是责怪的语气,温惜寒却从中听出了自豪,抿了抿唇,迟疑着开口:“姐,我觉得软软应该会自立门户,不会回来接管公司。”
阮苏:“???”
一语惊醒梦中人,阮苏气得直磨牙,重重地哼了一声,手臂一挥,甩门回了书房。
知晓阮苏说的是气话,程叔并没有将阮炘荑“逮”回来,而且选择了“请”。
带着保镖驱车到公寓,程叔在公寓楼下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最终无功而返。
回去路上,他不是很情愿地按照阮苏的吩咐派人去查了阮炘荑名下的资产,又特意让保镖绕了点路,去买了阮苏喜欢吃的糕点。
回到老宅已是两点过。
见到颓然回来的程叔,阮苏一点都不意外,轻托手腕将茶壶斟满,又从一个小罐子里夹了一小片人参进去。
指腹一半大的参片在接触到热水的瞬间,有两三缕血丝快速从边缘滑开,迅速消融进了水里,不留下一点痕迹,快得就像是错觉般。
阮苏慢条斯理地将面前的茶杯倒上茶水,挑眉问道:“程叔没给她打电话?”
“没有打通。”程叔将糕点拆开,放到了茶几上。
“嗯~”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玻璃台面,阮苏凝眸看向温惜寒,意思不言而喻。
温惜寒:“……”
顶着两人的目光,温惜寒摸出手机给阮炘荑发了条试探的消息:【你没回公寓吗?】
阮苏端起茶杯,吹了吹面上的热气,摇头不讚成道:“你这么问,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应该怎么问?”温惜寒虚心请教道。
阮苏托着下颌,如实开口:“不知道。”然后看向了什么都不知情的程叔。
程叔汗颜,忙不迭说:“我去催催,让他们调查快一点。”
从墓地出来后,阮炘荑在回傍山别墅的路上找了条小吃街随意解决了自己的午餐。
捧着杯柠檬水,阮炘荑又去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和各种海鲜,才慢悠悠地开着车往回走。
简单收拾了下屋子,阮炘荑换了身衣服,走到吧台边,随手抽出支啤酒,想了想,又原路放了回去,从下一层拿了瓶冰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