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炘荑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擦头髮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她意味深长地问:“姨姨,是特意来叫我的吗?”
“不是。”温惜寒神情_欲言又止,语气没什么太大的起伏,隔了几秒才接着说,“看你半天没有下来,你妈妈让我上来看看。”
阮炘荑:“……”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一时间心里想过了很多种可能,好像又全部与现在对不上号。
深吸口气,阮炘荑咬着后槽牙说:“我马上就下来。”
温惜寒轻“嗯”一声,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阮炘荑还在滴水的头髮,扔下句“把头髮吹干再下来”就转身走了。
指尖微微用力,阮炘荑靠在门框边上,目送温惜寒下楼,后槽牙很小弧度地磨了两下,低笑一声,捏着浸上水迹的长帕回了房间。
回房间后,阮炘荑却一点都不着急,不慌不忙地将头髮吹干,还非常有闲情逸致的卷了下发梢。
撩了撩微卷的发尾,阮炘荑又从衣柜里选了条特别显清纯无辜的纯色纱裙,一脸悠闲的坐到梳妆台前,化了一个和裙子很搭的清纯伪素颜妆。
最后又补了下唇釉,阮炘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唇,非常满意,拎上一旁的小包,扶着楼梯扶手,一身轻快地往楼下走去。
彼时温惜寒和阮苏已经吃完早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好似谁都没有想起还有阮炘荑这么一号人来。
这样的氛围,阮炘荑自然一下楼就感觉到了,眼看即将迈下最后几节台阶,她故意轻咳一声,企图吸引两人的注意。
阮苏闻声望去,看着千呼万唤终于舍得从自己闺房里出来的阮炘荑,轻笑一声,晃了晃翘着的腿,端起茶几上的茶水,一开口就是带着嘲讽的话:“怎么,昨晚上受凉了?一大早起来嗓子就不舒服?”
“不是。”阮炘荑收回落在温惜寒身上的目光,半倚在楼梯扶手上,一副柔若无骨,略带病气的娇弱语气:“只是有点犯困,可能是昨晚上没有睡够吧。”
温惜寒太阳穴微跳,无声地垂眸,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阮苏轻“嗤”一声,语气鄙夷:“猪吧你,一天睡这么多。”
将茶杯放下,阮苏腰身后靠,又说:“早餐在厨房温着的,自己进去端。”
“嗯。”阮炘荑抬手将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的侧脸清纯又温婉,显得特别乖巧,欺骗直接值拉满。
阮苏怔了一下,默默收回了视线,下颌线有些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深深地看了温惜寒一眼,阮炘荑唇角勾起抹恶劣的笑,轻拉偏长的裙摆,长腿一迈,非常淑女地迈下了最后几节台阶。
“……”温惜寒眼皮一跳,隻觉这不安分的小兔崽子肯定是又憋了什么坏,还不等她用警告的眼神望回去,阮炘荑就迈着淑女的小步子去了厨房,隻给她留下个窈窕勾人的背影。
赫拉客厅的两人各藏心思,一时间非常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
罪魁祸首阮炘荑则一身轻松地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丰盛的早餐,细嚼慢咽的,非常符合今天淑女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