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2)

白栖岭被她说烦了,终于同意回去后先让她去码头上的新饭庄跑堂, 跑好了,那饭庄就归她管了。

她兴高采烈地哼起小曲儿, 离开时却看到白栖岭面色铁青, 混身起了一层汗, 拳头攥得跟什么似的, 看起来不太对劲。她又折返回去,摸他额头, 烧着了。

这位爷病了。

花儿也知晓白栖岭这种人体魄好,应当不太会生病,想来是受了重伤,又遭遇叶华裳这等磨人的事, 心中消弭不了,终于病了。

“落我手里了吧!”她拍拍巴掌, 像屠夫要杀猪褪毛分割下锅, 甚至还大胆地敲他脑门子,边敲边说:“没想到您白二爷也有今天!”

玩闹归玩闹, 把一言不发的白栖岭放倒, 跑出去找獬鹰。他们出发时带了很多药,白府还有很多自己的方子, 把白栖岭的情形和她的猜测都说了, 临了加一句:得加一味畅情抒怀的药, 不然你白二爷再见不到叶小姐恐怕就要疯了。

“二爷不总这样。”獬鹰道。

“因为你二爷压根就没几个在乎的人。”

喂白栖岭喝药,他嫌烫,不喝,花儿吹了半晌,不烫了,还是不喝,嫌苦。他的嫌弃非言语表达,而是身体抵抗,牙关紧咬,再急了就踢獬鹰。花儿哪惯他这个,从獬鹰手里接过药碗,手使劲拧他胳膊一把,他吃痛出声,那一碗药立马就灌了进去。

花儿不满白栖岭这矫情的做派,忍不住训斥他:“别把自己当神仙供着,吃药还要人哄,一会儿凉一会儿烫,病死就没得这些讲究了!”

见白栖岭要跟她起急,干脆拿过另一碗温水,又逼他喝了下去。獬鹰在一边捏一把冷汗,这要换别人,二爷可能就弄死人家了。

可二爷非但没生气,反而不声不响躺下了,对獬鹰说:“明日不管谁来,我都不见了。话让我的狗腿子替我说。”

狗腿子指的是花儿,她看他病了可怜不跟他计较,问他:“说什么?”

“随便你。我的性命交给你了。”

“别,您千万别!”花儿慌忙摆手:“我一个当奴才的扛主子的命,我怎么那么大能耐!我扛不动!你们那些事我也不懂,我都不知道来的是谁,要干什么,我…”

“去吧,我歇会儿。你别说话,你说话我睡不着。你嗓子跟小耗子一样,瘆人。”白栖岭说完闭上眼,他是知晓自己的身体的,不会轻易垮掉,垮一次就要昏睡一整天。换作从前他能撑着,这次却是放心交予花儿,不为别的,就为她把他揣摩透了。她没白费功夫,跟他你来我往软硬兼施装疯卖傻,就这么,把他揣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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