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还能在关禁闭的情况下干些什么?”
沙棠愤恨地撇过头,咬牙切齿地小声咒骂。刚从白蛇的幻觉里出来就发现这么大个问题。
“沙棠……”
那女人担忧地伸出手想安抚沙棠的情绪却被沙棠的手拍开:
“别和我妈似的!烦人!”
这女人的举动又让沙棠记忆回溯到了自己的母亲,控制不住烦躁的情绪。
过了短暂几秒,沙棠又转过头看着那女人。
他又怎么能把不快发泄在一个无辜人身上?她只是担忧自己而已,她也没和妈妈一样做什么让自己很不爽快的事:
“抱歉……”
沙棠的情绪一向去的很快。但他还是感到烦躁和愤怒,更难以克制自己不去迁怒于他人。
像这样持续且躁动的情感实在是太反常了……是那个梦对我造成了影响?
沙棠勉强压制下了自己的情绪,也只能说出“抱歉”这一个词。
那女人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
“没关系,那我先出去了,沙棠好好休息。”
说罢女人退了出去。沙棠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翻身把自己裹进了被褥里。
白蛇还有精神攻击?真是看不出来啊……罢了,先解决当下的麻烦再说。
沙棠从地铺上站起,走向门前,他推动那扇障子门,纹丝不动。
“沙棠,关禁闭期间是出不来的,白蛇已经安排我们守在这了。”
几个模糊的黑影透过门提醒着沙棠。
看来确实是出不去了,自己的门,怕是到祭祀典礼前都会有人守着。
沙棠稍作思考,一定会存在其他漏洞,联系马克是不太可能的了……现在只能靠自己。
等到祭祀典礼后也绝对不可能,被献祭一次,轮奸那么一下自己就要有心理阴影了,不是死于别人就是自杀。
他可没有成丝沙棠本人那样的毅力和求生欲,这么多人的rbq他一天也当不下去。
沙棠转念一想,白蛇只是吓自己一下,也没真把自己杀了,那也差不多可以肯定白蛇没有处置祭品生命的权利,那它就不对自己造成威胁!
只要确定了它是“无害”的,那恐惧就是最没必要的东西了!完全没必要和刚来时一样恐惧它!
“咳咳……”
沙棠清清嗓子,把氧气灌进肺里,张口扯着嗓门,撕心裂肺地大喊道:
“白蛇!你给爷听好了!爷就不相信你敢真杀我!你有本事你就动爷一下试试看!有种你就弄死我啊!你算个屁啊!你就是条畜牲!”
门外的守卫纷纷愣住,他们被屋内如此大胆的沙棠吓得遗忘了时间。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性格温顺的祭品会这样挑衅白蛇。
寒气摸着沙棠的脚腕,藤蔓似地爬满他的全身,盛开于他的躯壳。
白蛇悄无声息地从上垂下了身子,它庞大的身体缠绕在横于天花板的梁上。
昏暗的卧室里,唯独蛇红色的眼眸透出刺眼的红光。
沙棠依然无法第一时间察觉到白蛇,那蛇的行动太灵活,太诡异。
仿佛它一直在那从未离去,又好像它就是凭空出现。
还真给他骂出来了。
“再说一次?”
白蛇的声音冰冷无比,它在俯视着沙棠。沙棠听着白蛇的话浑身僵硬,但也还是强装镇定:
“你没有杀死祭品的权利,所以你只是把我丢进了那个梦里。”
“嘶……”
白蛇吐着信子,它没有回答沙棠的话,反而发出更加阴森恐怖的声响。
沙棠听得毛骨悚然,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便开口询问:
“是你塑造了那个梦,对吧?把我丢在那样的梦里,有什么目的?”
白蛇嗤之以鼻,它没理沙棠,而是把尾巴放松,从梁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
它盘旋着身子用尾巴缠住沙棠,慢慢收紧:
“先说说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不是真的?”
沙棠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骨骼被白蛇缠得吱嘎作响。
他的脸色涨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前一片模糊,白蛇放松了点力度不至于让沙棠昏迷。
当然是因为我不相信啊……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
沙棠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脸上浮现笑意,语调轻佻,带着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