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时间随着望舒的死亡永远停滞在了那一刻,那之后的我只是活着而已。
我与机器人前进的轨道产生物理上的衝突。
以原始人类的臂力而言,拿两把刀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但我们现今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我这样的基因改造人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可以抵达到肢体的任一神经末端。
就好像是走在路上与人擦肩而过一样,锋利的金属片削下金属製作的肉块,失去武器的机器人毫无章法地挥起拳头,而我刺入其腹部的刀锋持续扯开伤口。
不是凭视觉,而是凭感觉,我的两隻手臂以超越我的意志自然挥舞着刀剑。
这是曾经每个习剑者追求的最高目标,谓之为‘无想’。
神经反射的速度足够快,机器人们向我攻击了几次,从哪个方向进行攻击,都可以凭借直觉全部反击或者躲避。
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们,就只会依照设定好的规则进行战斗。
一台机器人无视插在胸口的剑,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的咽喉咬来。
“一点儿也不优雅。”我面不改色地下着评论,用手套给剑通电的同时,另外一隻握着刀的手立马从正握改反握,用刀柄将一台妄图背后偷袭的机器人脑袋砸的凹陷进去,“何况咬脖子对于我来说可不是有效的招式。”
对于现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类来说,义体和基因都可以说是对人类身体的增强。
正是因为有义体和基因技术的辅助,我们才能做到一些单凭一己之力要花大力气,或者说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所有的技术都可以被看做是对人与生俱来的能力的增强。
鞋子难道不是一种对足部的增强?
衣服难道不是一种对皮肤的增强?
我不装设除了神经植入体以外的义体,成人后也甚少注射其他生物的基因药剂,原因在于我身上穿着的製服。
我们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代表着人类命运共同体最先进的那一批技术,解除了仿形模式的製服能够生成小范围的球形防护力场,能够拦截和吸收一定当量的实体以及能量衝击。
以这些机器人的能力,想要破坏这个防护立场,还早一百年呢。
“不,颈部是连接头部的最大弱点,攻击颈部对于人类来说,还算有效。”布鲁姆以不带感情的语气回答。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攻击我的脑袋呢?”我明知故问。
布鲁姆不再回答我。
我知道,因为战斗是人类的本能,而不是机器人的。
【咬脖子是有效的攻击方式】,这种认知来自于人类,而不是受到操纵的机器人。
所以说,人类就算失去了意识,隻凭本能行事,也只会变成丧尸,而不是机器人。
战斗几近尾声,我收刀从后背入鞘,继而将黑色的小方块收回怀中,向前进入满是机器人残骸的房间之后的房间。
我正打算打开面前的这扇门。
就在这时,上司的语音通讯请求过来了,本来是打算无视的,但想了下后,我还是选择了接通,那之后,是上司非常紧迫的声音:“网络二十一台有报道,赶快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