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2)

“那么您呢,您也有这样的疑问吗?”我问。

“哎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波吉亚家族的统治下,战争、谋杀和流血事件在意大利随处可见……但这样的意大利,最终却孕育出了米开朗琪罗和达·芬奇,还有文艺复兴。瑞士呢?近五百年的国民情同手足和国家民主和平,你知道孕育出了什么吗?”

“布谷鸟钟。”查尔斯·伊利奥特说,“就是那种每到半点或者整点,钟上面的小木门就会自动打开,弹出来一隻木头鸟,张开鸟嘴、扇动翅膀和尾巴,发出‘布谷布谷’声的钟。哦,多么伟大的发明啊,那隻木头鸟甚至还能发出两个不同音调的‘布谷布谷’声。”

“就是这样的声音……”说着他模仿了起来,叫了两声,那声音很像是管风琴的声音,不,那就是管风琴的声音。模仿完毕他继续说,“还有瑞士表和瑞士银行……”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瑞士人,那我们肯定就是老实做教皇的卫队,永远都停留在没有任何思想与艺术进步的中世纪了!”

“抱歉,一直都是我在自说自话,我说的这些,历史课上不会教,你应该听不懂吧?”查尔斯·伊利奥特一副【抱歉】的表情,但是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强忍笑意,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查尔斯·伊利奥特见此则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您说的这些,我曾经听我的朋友说过。除此之外,当时她还跟我说了一些另外的事情。”

“什么?”

“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古兰经》和《圣经》有很多内容是相似的。但就算天主教徒和新教徒都相信耶稣基督是上帝的儿子,也依旧无法阻止北爱尔兰地区爆发动乱。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犹太人居住的地方,因为可恨的基督教徒忙着彼此厮杀,根本顾不上去反对犹太人。对【种族】、【国家】、【宗教】没有现实感的人,很难持续敌视异于己的他者。很多事情的差别在我们看来不管是多么微不足道,对某些人来说似乎都严重到了非动手杀人不可的地步。”

“哦,这样啊。”

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啊?完全搞不懂你。

我继续按照我的步调说下去:“您应该懂的。如今的我们可以毫无困难地说【我喜欢红色……我讨厌蓝色】,这是因为色彩词语既是形容词又是名词,我们能将其化为实体的意象,但罗马人不同,对他们来说,色彩是一种天然的事物,并非是独立的抽象概念,必须被用来描写、修饰和辨别某些物品、自然元素或生物并且与其紧密相连,所以他们可以毫无困难地说【我喜欢红色的衣服,我讨厌蓝色的花】,但就是没有办法说【我喜欢红色……我讨厌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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