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记忆开始,我便察觉到自己并不懂人心。
我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更像是在人类社会长期规训下的条件反射罢了,我的各种‘心情’都只是‘表演’出来的而已。
就像是爸妈告诉我有人死了要表现出悲伤,被别人夸奖要表现出喜悦,我就按照这种指示去做,令周围人欢呼雀跃或泪流满面的场面,我不会产生任何共鸣,或笑或哭,更多的是一种不明就里的惯性,而这样的情况,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多。
对于上司,我所贪恋的应当只是她的身体吧?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毫无顾忌隻想要满足自己欲望的渣女人啊。
但究竟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完全搞不懂啊。
我是如此的人渣,可以在跟一个人上床的同时思念另外一个人,以于我都不得不深深地开始认为,一定是过去发生过什么悲伤的故事,如果没有过于悲惨的回忆的话,这样的故事逻辑根本说不通。
你说就是因为望舒死了?拜托,死掉的是望舒又不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另一个人要死要活?
无法控制自己感情的蠢货,最终都是这样坏事的。
但我没这么说,改用平淡的回答来代替:“yes,sir!”
有免费的假不休,那我会是什么品种的蠢货啊?
我知道认为望舒和此次事件有关,是非常可笑的猜测,大概率只是我为自己的行为擅自赋予的合理性,然而既然回到了地球,我就不可能一直忍着不去追寻望舒的影子。
望舒的父母在望舒死后就搬了家,但因为我一直有在关注他们的动静,所以这一回到地球,精准地找寻过去,几乎是下意识就能够付诸行动的事。
我租借酒店提供的悬浮车。
很早的时候,城市的街道上行驶的是四轮马车,那需要用缰绳来控制行驶方向,后来马车让位于有轮子的汽车,方向盘就成了重中之重,不过现在,不管是空中还是地面,我们都是直接用大脑发出信号来驾驶车子,只需要在脑海里想左转右转,就可以轻松改变行驶方向。
让车子自动驾驶也不是不行,但是自动驾驶的航线看起来总是毫无目的。
我想知道接下来这个方向会通向哪里,但问了也没有意义。
我根本分不清答案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即使是我想要的,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价值。
只是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坚持活下去。
这样想尽管不会让我感觉舒服一些,但是否认事实就等同于说谎,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很清楚,不管是哪个方向,通向的都是单调且无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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