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买了那条战列舰的模型送给我,微笑着对我说:“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想做的事?我想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想做。
好几次,我都想把这种想法告诉妈妈,我总觉得妈妈对我的想法应该能有某种程度的理解才是。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这很有点诡异,仿佛我知道妈妈给我的答覆一定会是我无法接受的一样。
直到妈妈自杀后,我才知道,那双总是盯着我的眼睛里,并没有我的存在。
妈妈的日记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和爸爸有关的内容,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我,而是那个自我参加‘自由大游行’后,突然从我们生活中消失的爸爸。
妈妈从来不曾爱过我。那之后,她甚至憎恨着我。
我终于确定了。妈妈让我加入太空舰队,只是想要我‘将功赎罪’挽回这一切。
妈妈的视线,原本是她对我爱的证明。
但是她从来不曾爱过我,那么我感受到的视线又是在注视着谁呢?
是爸爸啊,妈妈透过我看的,从来都只是爸爸。
当我不忍直接拒绝妈妈而选择故意考试落榜后,妈妈也就义无反顾地选择将我从她的生活中抹除。
以死亡的形式。
当我再度睁开眼时。
我二十八岁,是一名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的上级治理委员。
我原本靠在rpg的榴弹筒旁熟睡,凯索森轻拍我的肩膀,我便醒来。
“到站了,委员。”
擎天堡——有人如此称呼我们的轨道空间站。
这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的说法。
难道每个轨道站都要设计的那么大吗?
恭喜你,猜对了。
不论是地球、殖民地,还是其他有外星生命存在的星球,说到我们人类建造的轨道站,即使是在同步轨道下仰望,都显得十分巨大,它们的灯光亮比背后的星辰,大的令人感觉像是把一整座城市摆渡进了宇宙。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伯纳尔球体构造,主要建筑材料是纳米管,透明的部分应用的则是三氧化二铝,也就是旧时代的人通常所说的蓝宝石。
通过缓慢的旋转模拟人工重力,小行星土壤充作辐射屏蔽层外还能作为流星撞击的防护层,日夜循环的原理和地球一样,是通过反射镜的开闭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