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她就是想这么做的。在彻底标记池初霁的时候,她也很开心不是吗?
得到池初霁的时候, 她不也是兴奋到战栗吗?
这难道不是很好吗?
乐希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追问自己,脑海深处似乎隐隐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不好。
不好,为什么不好?
乐希抬手,抓着自己的心口的衣服,脑海里回想起池初霁在她身下妖娆婉转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口隐隐作痛。
在极致的愉悦过后,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空虚,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虚。
这种空虚,是源自灵魂的不满足,愧疚,羞耻,还有一丝淡淡的违和。
似乎只有拥抱池初霁,在她的冷香中丧失自我,不顾一切索求时,她的灵魂深处那道豁口才不会涌出这一切的负面情绪。
似乎只有在占据池初霁时,她灵魂的某处空缺才得以圆满。她的年岁尚浅,经历也少,还未能有足够丰富的阅历和坚定的信念与自己达成和解。
因此才会在这样的极致欢愉里,尝到一种深入骨髓,令人发颤的痛苦。
想到这里,乐希捂着自己的心口,侧身拥住了被子。她蜷缩着身体,想着另一个房间里的池初霁,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心绪不宁,乐希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
她断断续续的做着梦,梦里发生的一切都似乎有种光怪陆离的荒诞感。
她梦到自己八岁的时候,背着书包行走在残破不堪,坑坑洼洼的公路上。
公路的四周杂草丛生,人烟荒芜,处处弥漫着破败的气息。
乐希害怕地捏紧了自己的书包带,不安地往前走,一边往前走一边无助地喊:“妈妈……妈妈……”
她很害怕,谁来把她带走,谁来把她带走!
在她的声声呼唤中,一片哗啦声从她身后震天而起。乐希猛地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一大片乌鸦猛地从她身后飞起,乐希仰头,看着乌鸦高高地飞过自己的头顶,将世界遮挡得宛若黑夜来临。
在这片暗沉的天空下,一辆大卡车按着喇叭,朝她直直地撞了过来。
乐希睁大了眼睛,看着迎面而来的庞然大物,双脚像是被粘在原地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惶恐与绝望从她的心臟蔓延开来,化作了锁链,将她牢牢地绑在了原地。
在车子即将撞过来的那一刻,乐希紧紧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乐希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叫声:“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