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七天,不分日夜,他们对顾醒进行围追堵截,强度堪称无孔不入,却无一次成功,顾醒的存在不啻于狠狠威胁到了哈德森·那不勒斯监狱之王的地位,忍无可忍之下,哈德森祭出了俄罗斯轮盘。
顾醒坦然接受了邀约。
那时,哈德森与监狱长互通有无,称兄道弟,在牢里的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滋润不逊在外,□□也是监狱长为他准备的,一共六枪,监狱长来送枪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哈德森露出了一个信心满满的微笑。
这个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不论是从唯物主义的角度还是唯心主义的角度来说,哈德森都胜券在握了,顾醒若是死了,监狱长也会帮哈德森处理尸体。
第四枪,依旧无事发生。
游戏进行到这个地步,死神的镰刀就在上空徘徊。场上所有人的肾上腺素都开始飙升,这群亡命之徒已经不害怕了,反而如同嗅着血腥气的狼一般兴奋不已,拼命起哄,顾醒在他们眼里俨然是死的板上钉钉。
他们眼睁睁看着顾醒面无表情的拿起枪,抵住太阳穴,片刻后,又放了下来。
“我认输。”他说。
众人当即乱叫乱跳,他们把顾醒从椅子上拖到地上,解开裤腰带打算对着他的脸撒尿,极尽羞辱之所能,要知道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怯懦者的下场只会比尸体更惨。
哈德森却突然喝止了他们。
监狱之王亲自上前搀扶起了顾醒,给了他一个拥抱,宣告他们成为了朋友。
当晚,那名监狱长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太阳穴上一个血洞,手里拿着他准备的那把左轮手枪。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判断出老莫尔将子弹故意放在第六枪里的?”哈德森说:“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以为他要站只会站在我这边,难道军校有教过这些?还是说你来之前就听说过他上交了杀我晋升的投名状?”
顾醒摇了摇头。
“感觉吧。”他含糊道:“看他那个笑眼熟,一般露出那种表情的人,下一秒就是要拿自己人开刀了。”
哈德森怔了怔,旋即大笑。
“我这把老骨头,要死也得是被乱刀砍死,死于识人不清就太窝囊了。”他拍了拍顾醒的肩,“谢谢你,保全了我的颜面,那不勒斯家族的挚友,有我在一天,你在监狱就不会被人欺负。”
“不过我以为你早就出去了呢。”顾醒说:“贩/卖/军/火要判这么多年么?”
哈德森默了片刻。
“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索性就不出去了。”他低声说:“我的妻子改嫁,三个女儿也都改名换姓,分别去了其他星系,外面的世界早就变了,与其出去被毒打,不如在这里养老。”
“也是。”顾醒点点头:“这么一看还是我这种孤家寡人好,没得牵挂。”
“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哈德森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