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人这个词拨动了云姜的心弦,潜意识对这个词汇感到烦躁抗拒,白净的脸黑沉下来了。
一时间竟没有察觉到老高用词的微妙之处。
云姜反驳的话脱口而出道:“因为他们骂我。”
“他们骂你什么?”
“骂我婊子,还在放学路上堵我,说我勾引我们班班长,要我跟他们去谈谈。”
说完,云姜才发现刚刚问话的声音不对。
是女人的声音,老高把嗓子夹烂都说不出来的声音。
云姜似有所觉,回头看去。
教导处很安静,所有目光都汇聚在大开的门。
其他老师大多都离开了,也不用担心开着门训人会伤学生面子。
只见门前站着一个眉眼如画的年轻女人,杏眼挺鼻,嫣红的嘴唇微微抿着。
身上穿着木兰色曳地旗袍,下摆是栩栩如生的青竹叶刺绣,开衩仅开到小腿处,做了滚边工艺。
她是清冷的,单薄的,不甚浓烈的颜色却让人留下见之难忘。
哪怕她不是笑着,也让人觉得这是个淡雅如水墨画的女子,不会是个强硬严肃的人。
云姜看呆了,瞬间一见钟情,两眼发直。
老高显然是认识她的,说道:“小陆来了,进来吧。”
门口的陆沅迈步进入,脚步声伴随着什么东西杵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这时众人才看见陆沅手上握着的手杖,那是木制手杖杵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陆沅目不斜视地朝云姜走去,不改温声细语:“你有没有受伤?”
第一句话,她问的是伤情。
伤残三人组目光微妙,而后变得不屑。
原来是个瘸子,白瞎这张好脸了。
云姜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思考如何组织语言。
余光看见那三人组的眼神,拳头又忍不住硬了。
陆沅显然很习惯云姜抗拒不合作的态度,她说:“事情我听说了,也让人去看能不能调监控出来,如果是他们先对你言出不逊,你进行反击的话,这不是你的错。”
“小陆,教育孩子可不是这样教育的。”
老高听得脑门突突,他算是知道为啥云姜这样叛逆了。
要是没有陆沅的纵容,他老高把这实木办公桌生吞了!
陆沅转眸,看向老高说:“不是她的错,那就没有让她白吃亏的道理。况且是对方是三个人,我这边就一个人,如果她没有赢,我岂不是要在医院里才能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