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1/2)

直到李隽晴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看向她,祁妍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

她莫名不敢直视李隽晴的眼睛,目光闪烁着躲避,随后跑到炉灶前感叹了一句:“好香。”

说完,祁妍便打算徒手去掀盖子,被李隽晴略带急促地轻声制止:“烫。”

祁妍忙把手缩回来,心想,又犯蠢了。但她在李隽晴面前丢脸的次数已经够多,所以也不差这一两次。

李隽晴似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刚刚洗好的盘子放到一旁,将手边的抹布拿在手里隔热,揭开了砂锅的盖子。一时间热气蒸腾,方才浓郁的米香更甚,朝祁妍扑来。

李隽晴附身观察了一下,随后用勺子搅拌锅内的粥,已经熬得浓稠。

“还有二十分钟,我走之后,你记得关火。”

说完后,她顿了顿,认真地问祁妍:“会关火么?”

掩映在她长睫下清澈的琥珀se眼眸流露出真挚的问询,祁妍看着她,ch0u了ch0u嘴角,心想自己在李隽晴眼里恐怕真的成了什么毫无生活常识的蠢货。她大力点了点头,面上有一种幼儿园小朋友想要证明自己似的倔强。

“不过你不和我一起吃点?”

祁妍装作随意地靠在门边问道,心中却惴惴。她们两个的关系好像还没到这种能一起吃饭地步,不知道李隽晴会不会觉得她热情过头,别有用心。

李隽晴摇了摇头,继续清洗水池中剩下的碗筷,g脆地拒绝了她:“不必了。”

这句话犹如一条明晃晃的g0u壑横亘在祁妍面前,像一条无法逾越的线,提醒祁妍保持距离,不要再试图靠近。

“好。”祁妍没再强求,抬头看了看表,记住了二十分钟后的时间。

几分钟后,李隽晴从厨房走出来。明明方才煮饭洗碗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熟练,灶火与油w也没能让她沾染上半分烟火气。祁妍看着她走到玄关拿起包和外套,临走前似是不放心一般,再度叮嘱:“记得关火。”

“知道了……”祁妍站在门口相送,突然发现李隽晴有点像老一辈的人,喜欢c心,还有点ai唠叨。但是结合在她身上看起来,反差中又带着奇异的和谐。

李隽晴不再多言,转头意yu离开,身t却轻轻顿在原地一秒,随后抬手将cha在黑se发髻中的筷子ch0u了出来。

绸缎般顺滑的黑丝倾斜而下,晃了祁妍的眼睛。

她用食指与拇指捏着那根筷子,伸手递给祁妍:“抱歉,忘记了。”

祁妍张开手,李隽晴动作轻柔地把筷子放在她手心,指尖像羽毛般蹭过祁妍的皮肤,一触即离。

门被关上了,祁妍将筷子慢慢拢在手中,却并没有选择把这根还带着微微暖意的筷子放回它应该去的地方。她把它cha进了门口作装饰使用的小花瓶里,棕黑se的木条隐进假花的花枝,像一个不见天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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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隽晴煮的粥如同灵丹妙药,祁妍连续喝了一天后,写的我疯狂姨母笑。

解决完生理问题,祁妍这才彻底感觉到了si里逃生的美妙。她躺到病床上,随后贴心地询问李隽晴是否需要开空调,表情真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让李隽晴不自在的罪魁祸首。

李隽晴扶额摇摇头,她现在只感受到心力交瘁,伴随着尴尬与窘迫一起到来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就像她知道祁妍本人x子风风火火,却也从没想过她能不拘小节成这样,在上洗手间时也不避讳外人。

为了使这件事尽快在她心里翻篇,李隽晴深深x1了口气,随后打起jg神来询问祁妍:“要喝水么?”

祁妍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复什么消息,手指在屏幕上纷飞,快速得像是快要擦出火花。她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喝,谢谢。”

李隽晴点点头,站起身临走之前追问道:“饿不饿?”

祁妍的眼珠向上看了几秒,像是在感受自己的胃部。她皱了皱眉头,李隽晴就这样耐心十足地等在一旁,看着祁妍jg彩的表情变换。末了,祁妍才撅着嘴摇了摇头,说不饿。

李隽晴失笑,之前祁妍在她面前还会多少在乎一下自己的形象和面子,现在倒像个小孩子似的,彻底放开了。

病房中有电热水壶,李隽晴细致地里里外外将水壶清洗一遍后,又接了水煮沸后倒掉,这才放心,为祁妍煮了一壶热水。她将水倒进杯子里,送到祁妍床头,祁妍还是继续头也不抬地伸手去拿杯子。

“烫。”李隽晴似乎早有预感,在祁妍伸手触0上杯子前就将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杯子移走了。

祁妍满不在意地点点头,咂了咂嘴,唇部因为太久没进水而g燥开裂。

李隽晴看到她这副样子,只好又去拿了个杯子过来,将热水在两个杯子中间互相倒,帮助热水快速降温。

清澈的水流在倾倒的过程中弥漫起蒸腾的水汽,祁妍听着这声音抬头,看到李隽晴眼睫低垂的模样隐在氤氲的白雾之中,而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也被挽在脑后,只剩额头几缕柔顺地垂落在眼前。

祁妍看了两秒,朝李隽晴吹了个流氓哨。

李隽晴被她这声轻挑的口哨惊到,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好不容易将水尽数倒进其中一个杯子,她看着祁妍缓慢眨了眨眼睛。由于昨晚没休息好,李隽晴的反应还带着一些迟缓,于是眸子中含着清澈的懵懂和迷茫。

“李隽晴,我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很漂亮?”祁妍冲她扬了扬下巴,但由于头上裹着纱布,让她的动作显得没那么自然,甚至还有些笨拙的滑稽。

祁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也许是实话积攒在心中太久,也许是又能够看到今天初生的太yan,总之她的心情在李隽晴来之后一直很好。

大概是习惯了祁妍今天一直都在语出惊人,李隽晴苦笑了一声,从喉咙里滚出无奈的气音。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只好回复:“你好好休息吧。”

“你现在戴的是我送你的簪子吗?”祁妍把李隽晴的话当作耳旁风,愈发jg神起来,好奇的神情和转来转去的眼珠让她这个病人看起来倒是b李隽晴这个来陪床的有活力许多。

李隽晴点点头,把手中的水杯递给祁妍,里面的水温度适中,已经可以入口,随后她伸手想触0发髻上的簪子,意yu把它拔出来。

“不用拔不用拔,”祁妍摆了摆手,r0u眼可见的情绪又高涨了许多,“我果然没看走眼,和你很配。”

李隽晴的手在半空中一顿,随后缓缓下落到膝盖上:“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簪子修好了。”

“挺好的,完全看不出来断过。”祁妍点点头,表情认真地评价道。

她的手机还在不断地嗡嗡作响,似乎是有人一直在和她传讯。

李隽晴注意到后,对祁妍说:“你刚刚醒,不适合长时间注视手机。”

祁妍长长叹了口气,sheny1n道:“我在跟进案子的进度,该si啊——那几个败类。”

李隽晴眉心一跳,敏感地察觉到祁妍所说的人大概就是使她受伤的凶手,于是屏息凝神地听起来。

“那几个果然就是个反社会团伙,有预谋地qianbao未成年少nv,还出钱收买别人为他们做假证,时不时互换身份,只为了能有不在场证明,”祁妍表情愤恨地锤了一下床,“真恨自己没能亲手把他们绳之以法。”

“祁妍,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祁妍愣了愣,看向李隽晴,对上她真挚的眼神后,本来不知道被她抛到哪里的羞耻感又没头没尾地冒了出来。

她晃了晃头,小声地嘟囔:“也就你会这么说了。”

“没有骗你,”李隽晴声音很轻,语气温柔而平缓,“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nv孩,不要太为难自己。”

祁妍很不自在地想要伸手去挠头发,却发现整个头都被纱布包住,无从下手,于是退而求其次去挠后颈,挠着挠着,耳尖烧红。

“你要是再说这种话,”祁妍握了握拳,看着李隽晴的目光中有种犟劲儿,举起拳头朝她挥了挥“你小心……”

“嗯?”李隽晴一愣,丝毫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哪里惹恼了她。

“……你小心我真把你当我妈,赖上你。”

祁妍说完,红着脸扭头,把手机往床后一扔,紧紧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李隽晴反应了几秒后,低低笑了一声,身t靠到椅背上,陪着祁妍一起陷入了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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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隽晴,一款时尚的男妈妈。

看到最近来看的朋友多了很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目前所呈现出来的《她他》在我眼里顶多算是个半成品。因为学业繁忙等原因,我都是ch0u空在写,所以有很多细节不到位,和认真写的质量有很大差别。不论如何都感谢大家的包容,以后有时间我尽力写得完美一些。

李隽晴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她适应了片刻眼前的光线后回头,看到上次在警局见到的男警察带着另外几个警察站在病房门口,面se紧张地向祁妍躺着的方向探望。

李隽晴站起身朝他们走去,阿路看到祁妍的头被包成那样,一下子眼泪汪汪,悲痛地问:“妍妍姐是不是又晕过去了。”

“不是,她睡了。”李隽晴g脆地回答,事实上祁妍已经活蹦乱跳到看不出是个受了重伤的伤患。

就在这时,祁妍应景地翻了个身,开始打起呼噜。

刚刚被酝酿好的沉重情绪荡然无存,几个人看着祁妍,担忧的情绪也被冲散了大半。

“既然祁妍还在睡觉,那我们就下班后再来看她。辛苦你了李小姐。”李鸣宇站在门口,轻声对李隽晴说。

“好的,我会和她说你们来过”李隽晴同样小声回复,朝几人点了点头。

得知祁妍身t没什么大碍后,阿路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刚想感叹一句妍妍姐还有这么好看的朋友,就看到李隽晴cha在发丝里的木簪。

“哦!是那个簪子。”阿路激动地捂着嘴,伸出手指向李隽晴,声音虽小却完全不减兴奋。

李鸣宇小声喝止:“阿路。”

阿路吐了吐舌头,继续对李隽晴说:“美nv姐姐,你戴上这个簪子真好看。这是我和妍妍姐找了一晚上,才找到木匠给你做的。”

李隽晴伸出手指碰了碰簪头,一种别样的情绪在心中滋生。她朝阿路弯眉一笑:“那也谢谢你了,警官。”

她的语气里带着让人很舒服的调侃,加之她笑容亲切,很容易让一众警察对她心生好感。阿路更不用说,红着脸挠了挠脸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李鸣宇微微鞠躬,走之前推了推神游天外的阿路,几个人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李隽晴站在门口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见几人,这才转身进入病房。

经过一段小憩后,李隽晴的jg神已经恢复,于是她拿起病房的扫把将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之后她又担心祁妍起床之后会觉得饿,又去找了护士,询问祁妍目前这种状况可以吃些什么。

医院里有b较高档的食堂,李隽晴询问过后去食堂为自己和祁妍打了饭。当她再回到病房时,祁妍已经醒了,翘着二郎腿在床上刷手机。

“回来了,”祁妍转头看了李隽晴一眼,随后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饭盒,双眼放光,“你带吃的了?”

“嗯,怕你会饿。”李隽晴点头,把病床自带的折叠桌打开,将饭盒摆在祁妍面前。

“确实有点饿。”祁妍00肚子,随后向后挪了挪,给李隽晴让出一块桌子,让她和自己一起吃。

祁妍期待满满地打开饭盒,却发现只有一点油水都没有的青菜j蛋,还有一碗小米粥。她幽怨地看向李隽晴,小声抱怨:“就吃这些,嘴巴一点味儿都没有。”

她的语气里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娇嗔,李隽晴笑了笑,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放着相同的菜品:“我也一样,一起吃。”

祁妍加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她虽然嘴上嫌弃,但吃到久违的热乎的饭菜还是吃得b谁都积极。b起李隽晴的细嚼慢咽,她那边则算得上风卷残云。

李隽晴觉得祁妍的吃相很下饭,像头胃口很好的小猪,看起来很好养活。原本一直不算太良好的食yu,也因为祁妍的原因增大了一些。

她低着头安静地进食,没过多久,祁妍那边却没了响动。

李隽晴抬起头,看到祁妍瞪大了眼睛,直直朝她身后看去。

她还是第一次从祁妍脸上看到这副神态,既愤怒……又悲怆的模样。这让李隽晴心里一跳,跟随着祁妍的视线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西装革履,虽然已经不复年轻,但能从那张保养姣好的脸部看出曾经的风华。他的眉眼之间带着些和祁妍很相似的凌厉,只是这个男人的身上传来一种使人不适的,属于上位者的傲慢与自负。

这让李隽晴轻易想到了一个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祁妍的声线微微发抖,似乎在刻意压制着自己风雨yu来的压抑情绪。

“你是我nv儿,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祁清远一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他向前走了两步,途中用余光瞥了一眼李隽晴。他的眼中什么情绪的没有,近乎无视,似乎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无足轻重的摆件。

“祁妍,你真有能耐,非要当什么破警察把自己ga0成这副样子。下次你没命了谁给你收尸!”

李隽晴的眼皮跳了跳,她从未想过父nv之间的对话竟然能够如此毫不留情,“si”这种字眼都能够作为伤害对方的利刃脱口而出。

“我不用你管!”祁妍拿起饭盒扔到祁清远脚边,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沾sh了他价格不菲的皮鞋和西k,给这个男人jg心设计的外表上增添了一片w迹,“是你让吴优来恶心我的吧?你恶心我也就算了,你还让她来玷w我妈!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si?”

“别拿你妈来压我!”祁清远情绪同样激动起来,音调高亢,他伸出手指用力地在空气中对祁妍指点着。如果没有李隽晴在中间做缓冲,恐怕两人现在已经打了起来。

“这位先生!”李隽晴站起身挡到祁清远面前,平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不卑不亢,“祁妍才刚刚醒,还需要恢复。如果你要吵架,麻烦换个时间再来。”

她的态度已经算不上温和,甚至有些隐隐的针锋相对。

“你又是什么东西?”祁清远扬起手作势要打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nv人,却在看到她毫不退缩的眼神时心下惊颤一秒,手臂僵在半空。

那样倔强又毫不畏惧的眼神,让祁清远想到了林秀。

当时她奄奄一息时,祁清远去看了她。虽然两人的夫妻缘分在他的一手促成下走到了尽头,但祁清远那天突然良心发现,面对着和自己同床共枕近十年的发妻,愧疚与悔恨接踵而来。

而林秀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也是祁清远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将si之人的语气也可以如此坚定有力。

林秀对他说:“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做戏,让我si也不得安宁。我求你放过我,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就在祁清远愣神的这段时间,从走廊传来医生护士急促的脚步声。他这一系列近乎暴躁的行为才被终止。

临走前,祁清远看了一眼祁妍,眼神中带着使人不寒而栗的警告。随后他挺起x膛,扬长而去。

在祁妍恢复的这段时间里,陆陆续续有不少熟人和朋友来探望她。祁妍知道李隽晴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寸步不离守在自己身旁,所以在醒来当天就托了舅舅林捷帮自己找了一名护工。

林捷是林秀的哥哥,在得知祁清远出轨之后,他是唯一一个不畏惧祁清远社会地位,亲自上手把他打了个半残的人。虽然祁清远出院之后也使用了一些打击报复的手段,使林捷的生意受到一定影响,但他从未因为替妹妹出了这场恶气而后悔。林秀去世的那一年,林捷在国外的事业刚有起se,得知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却只看到妹妹冰冷的骨灰盒。

祁妍和舅舅的关系一直很好,自从她决心和祁清远断联,林捷是祁妍唯一一个仍然保持联系的亲人。只是他这些年仍在国外,两人见得不多。祁妍在拜托林捷时,不愿他再因为祁清远的事生气,于是略过了自己被祁清远断了资金来源这件事,只提了自己受了点小伤,想让林捷帮自己找个护工。

林捷听完后重重叹了口气,他早知道自己的外甥nv在当警察后大伤小伤不断,这次竟然严重到需要请护工来的地步。尽管如此,他也并没说什么,托国内的关系帮祁妍找来高级护工后,在电话中反复叮嘱祁妍要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知道了舅舅,你年纪大了越来越啰嗦。”祁妍挖了挖耳朵,装作听得不耐烦的样子。事实上她在听到林捷的声音后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那是一种来自血脉的,最紧密的连结。

“过几个月我回国,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缺胳膊少腿。”

祁妍得知林捷要回国的消息,虽然心下喜悦,却按耐着没表现出来:“哪有这么咒自己外甥nv的?行了行了,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祁妍挂了电话,李隽晴一边给祁妍削苹果,一边随口问道:“在和谁打电话?”

“我舅舅。”祁妍在床上踢了踢腿,心情显然又已经多云转晴。

李隽晴唇角含笑,点了点头:“好。”

还好祁妍还有亲密的家人,李隽晴想,而不是像她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但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了无牵挂地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不必再有任何后顾之忧。大不了,一步踏错,粉身碎骨。

她将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递给祁妍:“吃水果。”

祁妍偏头看了一眼,很得寸进尺地张大嘴:“我要你喂我。”

她现在在李隽晴面前放纵得很嚣张,两个人从一开始见面不识,到祁妍可以对着她自然而然地撒娇,其实也就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祁妍发现李隽晴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她x格温柔,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模样。长这么大,祁妍从来没见过像李隽晴脾气这么好的人。

听祁妍这么说,李隽晴只好用牙签cha了一块喂到她嘴里。祁妍毫不客气地吃下,苹果在她嘴中发出脆而饱满,带汁水的响声。

李隽晴低下头用牙签去扎另外一块,准备继续喂给祁妍,抬头后看见祁妍眼神飘忽了一瞬,yu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李隽晴笑笑,她还从没见过祁妍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倒是很新鲜。

“你……”祁妍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仿佛嫌弃自己不争气一般,坐起身子,一派严肃地发问,“你和程渡,到底是什么关系?”

祁妍觉得自己不能再拖着不问了,这个问题终日如同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盘旋在她心头。她在看李隽晴家的yan台时会想,看到她每晚晚归时也会想,已经成为了一个心结。祁妍想要把李隽晴当作朋友,那她便绝对不能对她心有芥蒂,这对彼此都不公平。程渡是什么样的人,祁妍最清楚不过,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李隽晴深陷泥潭,重蹈覆辙。

李隽晴举着苹果的手愣在空中几秒,随后她佯装未曾听到祁妍的问题,将苹果递到祁妍唇边:“吃苹果。”

祁妍偏过头,心里因为李隽晴的答非所问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不愿意说吗?他威胁你欺负你了是不是?我是警察,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祁妍,”李隽晴头一次打断了祁妍的话,语气听起来也不如平时柔软,“我没事,你不要去招惹程渡。”

祁妍抿了抿唇,觉得一时之间心肺都在加速膨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失望,有恨铁不成钢,更多的是一种y暗而酸涩的情绪在蔓延滋生。

“你就那么喜欢程渡?”祁妍不可置信地盯着李隽晴,想要从她平静的面孔上发现破绽,她宁愿李隽晴现在是在说疯话。

李隽晴低下头,不置可否。

祁妍想,这个世界不如g脆一起疯了才好。

如果说她之前厌恶程渡,那么现在除去厌恶之外,她还,非常嫉妒程渡。

——

妍子现在不喜欢晴子哈,就只是单纯的依赖和占有yu。这俩都是异x恋。

那天夜里,李隽晴睡在不远处的陪护床上。她侧身背对着祁妍,不算厚的毛毯搭在她身上,在她纤细的腰间g勒出了一个下落的曲线。窗外洒进房间的月光让她的身t看起来很单薄。

两人自从刚刚的谈话结束后,便一直保持在一种尴尬的氛围之中,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

李隽晴虽然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祁妍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儿。而李隽晴见她依然耿耿于怀,便自动降低了自己在祁妍面前的存在感,安静地洗漱后便躺到床上,连呼x1的声音都难以察觉。

祁妍睡了一天,越是到夜晚就变得越亢奋。这种亢奋使她开始胡思乱想,想一些本来便不存在的“如果”,想一些她已经无力改变,确切发生的结局。

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会在程渡用手抓着李隽晴下巴的那一刻把他的胳膊给卸了,哪怕处分再重她也认。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想再变成之前那个可以一掷千金的大小姐,如果李隽晴缺钱她可以给她,她可以豪气地告诉她我养你,你以后不要再去桃源工作。可事实是现在的她分明自顾不暇。

祁妍想到她见过的无数个网络诈骗案,其中有很多痴男痴nv明明知道自己被骗,却仍然怀抱着能不能见一面骗了自己的那个人的愿望,好像真金白银在ai情面前是都只是为了证明真心有多伟大的调剂品。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上赶着去做冤大头,原来自己也很有做昏君的潜质。

祁妍看着李隽晴随着呼x1微微起伏的身影,“哼”了一声,像一种x1引她注意力的手段,既想让她听到,又不想让她听到。李隽晴不为所动的样子让祁妍觉得更生气,她想她也要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才不要像这样痴痴凝望她的后背,和那天的变态有一些诡异的相似。

于是她忘了自己尚且还未恢复完全的伤口,重重地翻了个身,枕头接触到头部的那一刻,让祁妍疼到一瞬间冒出泪水,“嘶”了一声。这一系列接二连三的动静成功x1引了李隽晴的注意力,她掀开毯子下床,来到祁妍身边弯下腰轻声询问:“怎么了祁妍,头又开始痛了吗?”

祁妍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她过来俯下身的那一瞬间,心中产生了一种很幼稚的满足感。她一边享受着这种让她觉得羞耻的洋洋自得,一边在想象中狠狠踩了程渡几脚。认为他程渡也不过如此,总之李隽晴现在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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