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姐姐说,王瑶心这个月在製香坊的脾气便不大好,若是有人犯了什么错,她那怨气重得像是要去掀了对方家里的棺材板,这些日子大家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起来。王掌柜因着坊里的事来过一回,也瞧出她的心事重重。
“你小小年纪这么重的心事?我和你娘又没逼你嫁人。”王掌柜见到那些办事的人瞧见她都绕着走,可见她这脾气已有些日子了。
“我又没如何,本就是他们做得不对。”当事人王瑶心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也没觉得自己心事重。其实她爹娘并不是真的不过问她的亲事,去年开始就已经旁敲侧击了,只不过她不怎么在家,也不爱听这些,家里的话也当耳旁风。原本王掌柜这一回来还想提,但见她这模样,哪里敢提。
王掌柜犹犹豫豫,还是咬了咬牙:“你是不是想嫁人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说给爹娘听听。”王瑶心瞪了他好几眼:“你办完事了吗?办完就赶紧回去罢,东家请你来玩的?”
王掌柜被她堵得没有话说,一面往外走,一面嘀咕:“就你这脾气,谁敢要啊?挖你家祖坟了,脾气这么衝。”
王掌柜到底不太放心,走出去后又折了回来,但不敢去找王瑶心,而是去找野初薇:“你得多看顾着瑶心一些,她这脾气要得罪人的。若是不行,你让她回家来歇一阵,兴许是太累了。”
初薇知晓她这一月心情烦躁,想起小蝶马上就要再次院试,心里大致有些猜想,但并不敢说给王掌柜听,王掌柜还不知小蝶和王瑶心的事,若是知晓了,恐怕对小蝶没有好印象,便应承道:“您放心罢,我瞧着的。她一直都挺好的,也就这几日不高兴了些,但也没做错什么,身为管事有点小脾气也是好事,她年岁小,没有脾气手下人也该不听话了。”
王掌柜放心了许多,又觉得初薇说的颇有道理,王瑶心也不是第一年在这儿了,这两年在初薇边上做得不错,陆管事上一回也夸过她。
王掌柜走后,初薇并没有立马去找王瑶心,准备等小蝶院试结束再看看情况。
尽管王瑶心在家里已经十分克制收敛自己内心的烦躁,但小蝶还是有所察觉,思索一番,还是问她:“可是遇上什么事了?你瞧着十分烦躁。”
王瑶心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又推着小蝶坐下,“你赶紧看书。”小蝶拉住王瑶心,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抱住:“可我怎么瞧你有心事。”
小蝶沉默了片刻,还是将心里的烦恼说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就是担心你的院试,你不必顾虑我,你先读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