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深知一拍桌子,起身拿起一旁的凳子就往望春身上砸。初薇眼疾手快将望春拉进自己怀里,缩着脑袋侧过身子生生挡下了。野深知走过来,拾起椅子还要往两人身上砸,张娟赶紧衝过去拦住:“有话好好说,将人打坏了可怎么办?”
野深知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一会儿指着望春,一会儿指着初薇,颤颤巍巍,好一会儿一口气喘不上,无力地软了身子,张娟将他扶着坐下,又抚她的胸口替他顺气:“先别急先别急……”
初薇将望春松开,又端正跪好:“已经下了圣旨可以女子通婚,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野深知喝了张娟递过去的水,才缓过劲儿来,听初薇的话,气极:“第一个女秀才不一定出自我家,第一个女女婿倒是出自我家!”圣旨前阵子已经传到了东启,但大伙儿都将此当作一桩笑话并不放在心上。
初薇又道:“望春已经是童生了,来年便有院试,望春专心读书定是能考上的。”
野深知想到这,心平气和了一些,但偏头看见初薇,又忍不住生气:“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不安好心!”
“我喜欢望春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又不是借此要挟她与我在一块儿,倘若她不喜欢我,我也愿意供她读书的。”初薇并没觉得自己对望春耍了什么心眼。望春亦是跟着点头:“在我读书前,我们两个便已经情投意合了。我原本是不肯读书的,还是初薇一直劝我。”
野深知看着她们两个紧握在一起的手,哼了好几声:“我不同意你们在一块儿,你们马上给我撇清关系,望春这书不读也罢,花牛也不要去了,就留在家里!高松也一块回来!”
初薇着急道:“你若是真心疼爱他们便不会这般要求,两个人都前程似锦,你就这般将他们毁去,到底是我害了他们,还是你害了他们!”
野深知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叫人把你浸猪笼!”
初薇还要说什么,被望春拦住了,张娟看着两人,叹了口气:“你们先出去,你爹还在气头上。”望春起身,拉着初薇出门去了。
两人站在屋外,初薇并不肯走:“我是不会跟你分开的。”望春安抚着她:“你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我也不会同你分开的,我爹一时无法接受,你不要着急。”
初薇急得眼眶都红了:“我不是怕他将我们分开,我怕他不讲道理将你和高松关起来,你们的前途怎么办?你们的人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