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薇去过王掌柜家两回,自然是见过他女儿的,小姑娘跟小蝶差不多大,每回见到她去,非要在一旁听她同王掌柜说话,搞得她两回借钱都不大好意思,她以为那是盯着她爹不乱借钱的,原来是对製香坊的事有兴趣。
“她要愿意来,我准是欢迎的,就看您舍不舍得了。”初薇是巴不得小姑娘能来的,王掌柜不是迂腐的人,小姑娘也是识字的,她这儿还需要人手。
“跟着你和望春,我是放心的。”王掌柜笑呵呵的。东启的製香坊也不能离了王掌柜,王掌柜待了半日便走了,初薇将借来的钱还给他,他还不大肯拿:“这才三个月,你们还了钱还有钱花吗?”
“放心罢,若是不够,我还会找您的!”初薇将荷包塞进王掌柜手里,王掌柜将荷包收好,又嘱咐她万事谨慎些,那么大的製香坊,一处不小心恐怕就会造成严重后果。初薇认真地点头道谢,又目送他离开。
王掌柜这一回来,还带来了一封野深知写来的信。信中提到女子可科考一事,不过并没有多言,隻叫她们照顾好自己,勉励高松和小蝶多勤奋。
初薇已经学会了不少字,一封信跳过那些不认识的字,勉勉强强也能读个大半,她看了好几遍那句“前阵子圣旨传下,女子亦可科考。”她知晓,这句话兴许是有勉励小蝶的意思,毕竟小蝶若是考上了秀才,那也是村里的荣光,可她又觉得,野深知提这一句并不是为了小蝶,毕竟望春才是那个读了很多书的姑娘,或许只有野深知知晓她的才学到底如何。
那野深知为何不再往下说,初薇也能猜个大概,高松如今念书的钱都是望春挣来的,若是望春也去读书,又去哪里要钱呢?
初薇侧头看了好几眼望春,都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别的情绪来:“望春,你教我用算筹罢。”望春抬头看了一眼初薇,并没有问什么,隻将信折好夹在书本里:“好呀。”
夜里,望春教了一会儿初薇算筹,初薇还是没忍住提起:“王掌柜的女儿你还记得吗?”望春回想一番,点了点头:“我记着与小蝶差不多大。”初薇点点头:“王掌柜今日提起,似是有让她来我们这儿的意思。”